袁譚無功而返回到青州,心中甚是不爽。雖然用成廉做替死鬼,使自已得以全身而退沒什麽損失,但並沒有完成佔據泰山郡的戰略目標,這對於一心想爭世子之位的袁譚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
戰報寫好了,卻遲遲不敢送去鄴城,可想而知的是,這戰報要是送去了鄴城,又會欣起一番明爭暗鬥的浪潮。
袁紹寵愛幼子袁尚,這已經是鄴城之中路人皆知的事情,要不,也不會發生僅僅因為袁尚被俘而中止聯合討代王嵩的大好局面。
袁譚經常會想,若換成是自己被王嵩俘虜,袁紹又會怎麽做?
袁譚苦悶不已,終日借酒澆愁。
郭圖見袁譚苦悶,便對袁譚獻計道:“這次泰山之行無功而返,都因夏侯淵帶徐州兵增援之故。現在夏侯淵在青州未歸,徐州兵力也相對空虛,我們何不進攻徐州,將琅琊郡攻下來?”
袁譚一聽覺得有理,立即將酒杯摔在地上,狠聲道:
“這該死的夏侯淵壞我好事,老子現在去把你徐州給鬧個底朝天!”
於是袁譚點起八萬大軍,以文醜領三萬為先鋒,親領五萬為中軍進攻瑯琊郡(郡國)。
文醜一路奔襲,乘東武關守將不備,一舉攻破東武關城,陣斬東武守將孫良,殺敵萬余人。
瑯琊太守孔秀得知青州兵來襲,立即率部前來救援東武關,想要奪回東武。
兩軍在諸縣境內迎頭碰上,孔秀見文醜在陣前搦戰,命大將卞喜應戰,卞喜善使大刀,是曹軍中有名的猛將(在三國演義中關羽過五關斬六將時,死於關羽之手)。
兩人大戰八十余合,卞喜力怯,被文醜一槍挑於馬下。曹軍皆驚,無人敢上前應戰。
文醜見敵膽已喪,便長槍一擺,親自率軍衝陣,曹軍中無人能擋,被文醜直接殺到中軍。
孔秀親自上前與文醜交戰,戰不到十余合,孔秀抵擋不住,敗陣而走。文醜乘勢追趕。
孔秀走入陣中,文醜飛馬直撞入陣中,往來衝突,大發神威。
孔秀手下健將四員,一齊上前迎戰,被文醜一槍,刺一將下馬,三將爭相逃命。
文醜直趕孔秀出陣後,孔秀望山谷而逃。文醜催馬厲聲大叫:“快下馬受降!”
孔秀哪裡敢停?只是伏在馬上催馬狂奔,連頭盔落地都不知道。
文醜將鐵槍按在馬上,張弓搭箭,射中孔秀戰馬面門,孔秀墜於馬下,倒地不起。文醜縱馬上前,探手撈起,將披頭散發的孔秀活捉。
文醜縱馬馳回陣中,於馬上單手舉起孔秀龐大的身軀,大聲喝道:
“孔秀已被生擒,降者可生,頑抗者死!”
曹軍投降者數千人,余者四散而逃。
東海郡太守於禁聽到文醜來犯的消息,急忙點起三萬大軍來援瑯琊,於禁趕到開陽縣境內時,正迎上孔秀的潰兵,得知孔秀戰敗被擒,於禁連忙背山列陣,收攏潰兵萬余人。
文醜領兵正在追殺潰兵,忽見前面道路在邊旌旗招展,刀槍如林,連忙止步讓人哨探,得知是於禁來援瑯琊,便躍馬挺槍前來搦戰。
於禁與文醜乃是舊識,知道文醜的厲害,不敢親自出戰,謂左右將領道:“文醜非一人可敵,可多將齊出,圍而殺之。”
孟開,吳高都是軍中猛將,兩人對視一眼,一齊出聲請戰。於禁恐二人有失,又令鄭通相助,三人合戰文醜。
文醜獨戰三人,毫無懼色,戰不十合,一槍刺死鄭通,孟開、吳高大驚,料不能敵,拔馬想逃,卻被文醜連珠三箭,將二人都射落馬下。
曹軍大驚,文醜乘機揮軍猛攻,於禁抵擋不住,退往開陽城中。
開陽是瑯琊郡治,城高池深,於禁死守堅城,不肯出城野戰。文醜一時難以攻下,便在城外列陣,等候袁譚中軍到來。
翌日,袁譚領五萬後軍到來,匯同文醜的三萬多人,共八萬多人,將開陽團團圍住。
郭圖對袁譚道:“主公尚未做好與曹操全面開戰的準備,所以,此次攻打徐州,主要目的是為了雪泰山郡戰敗之恥。所以,我們並非要佔領徐州,而是應以劫掠為主,待夏侯淵回徐州,我軍便可撤回青州。”
袁譚雖然覺得可惜,但此次岀兵徐州並沒有事先得到袁紹的授權,隻好同意郭圖的勸諫。
於是,袁譚命文醜在開陽盯著於禁,其它諸將領兵攻打周邊縣城,,莒縣、東安、東莞、姑幕全被攻破,劫得各縣府庫之中金銀錢財及糧草物資無數。
文醜沒攻城,於禁見文醜在城外,也不敢出城,雙方就這樣僵持了兩天。
到了第三天,城中忽然大亂,上萬百姓在幾名壯士的帶領下,與於禁的曹軍展開了激戰!
開陽城中百姓起義了!
以前曹操在徐州屠城, 殘殺百姓數十萬人,令徐州百姓對曹軍切齒痛恨。
如今見太守孔秀兵敗被擒,於禁也困守孤城,很多百姓便自發起來造反,欲奪取城門放袁軍入城。
於禁一邊要安排守城,一邊又要鎮壓叛亂,忙得焦頭爛額。
城外的文醜見有機可乘,立即全軍攻城。文醜親冒矢石,率先登上城頭,鐵槍揮動,無人能當,直殺得曹軍心驚膽寒。
隨著越來越多的袁軍登上城頭,北門守軍被斬殺怠盡,城門打開後,袁軍魚貫而入。
於禁不甘失敗,帶人來奪城門,意欲將文醜的袁軍趕出城去。
文醜騎了親衛送來的戰馬,一馬當先,殺向於禁。
於禁與文醜大戰十余合,躲入陣中不敢接戰。
於禁善於練兵,士卒之間結成六合小陣,互相配合,攻守兼備,又憑借甕城出口外有利於防禦的工事,命弓箭手列陣射殺袁軍,對入城的袁軍起到一定的阻斷作用。
文醜雖然勇猛無比,但在於禁嚴謹防禦之下也是有些束手束腳。
眼看於禁佔了上風,城中騷亂又起!
之前被於禁血腥鎮壓的開陽城百姓,又聚集起來,悍不畏死地衝擊於禁的後軍。
於禁見大勢已去,率軍從南門撤離,瑯琊國的治所開陽,在徐州百姓的幫助下,落入了袁譚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