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性和必然性,這是什麽理論?”戲志才不解地向道。
已經被王嵩忽悠得具備初級現代哲學思維的荀彧,很認真地回答道:
“其實道理很簡單,就比如我等投效主公,表面上看是因為偶然的相遇和溝通交談,使彼此互相信任和欣賞,但誰又能說投效主公不是我們必然的選擇呢?”
戲志笑了笑道:“文若說得有理,可是真正能參透這種必然性的,恐怕當世只有主公一人而已。主公之才,才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啊。”
……
兩人正在聊著,有親兵來報說曹操使者董昭前來拜訪。
戲志才對著荀彧笑了一笑,露出一臉奸商的表情道:“又有送錢的上門來了……嘎嘎……。”
“戲軍師什麽時候也開始變成奸商了啊?”荀彧哈哈大笑道。
少頃,董昭入內,對荀彧道:“聽說貴方為袁本初運送糧草,幫助袁本初解了缺糧之危機,可有此事?”
荀彧一臉茫茫道:“沒有啊……怎麽可能?我方一直格守兩不相幫,一視同仁的立場,怎麽會幫袁本初呢?”
董昭道:“那糧草之事……?”
戲志才指著那幾十箱金銀道:“那是買賣!我家主公曾經說過商人是沒有戰爭立場的,叫做什麽“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錢不賺,肚皮朝天”,所以……。”
“啊……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有錢不賺,肚皮朝天!哈哈哈哈……咳咳……”
董昭差點笑岔氣了。
咳了半天,董昭終於停了下來,搖了搖頭道:“堂堂大將軍,這種話也說得出來,大將軍要是去經商,那肯定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聽了你這句話,我想我們的糧草應該再漲點價才好。”戲志才自言自語地說道。
“別別別,我剛才說錯話了,我的意思是,大將軍英明神武,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董昭連忙說道。
戲志才還想再懟他幾句,荀彧過來調解道:“好啦,都是老熟人了,開幾句玩笑罷了。說罷,這次曹操派你前來,所為何事?”
董昭道:“曹公讓我來,也是想購買糧草,還請文若兄通融。”
“糧草已經被袁紹買光了,曹公想要購糧的話,須等半月才能籌措得到。”戲志才毫不客氣地回答道。
“這個,我軍已經只有五日之糧,我想,你也不願看到丞相因無糧而戰敗吧。”董昭懇求道。
戲志才道:“商業是沒有戰爭立場的,我現在只是一介滿身銅臭的商人,曹公戰敗,與商人何乾?”
董昭無法,隻好一再懇求道:“事關重大,還得請兩位看在多年的交情上,幫忙想想辦法。”
唱雙簧的最佳搭檔荀彧走過來,假裝想了想說道:
“如果實在太急的話,我們可用騎兵從河東郡運糧過來,只是這價格會是普通糧食的四倍……”
……
通過一番討價還價,最後談好以三點五倍的價格達成第一批共五千擔糧草的緊急采購,須在五天之內送到官渡曹營,全部以金銀付帳。
第二批兩萬擔糧草則以三倍價支付,須在十天內交給董昭帶回曹營。
袁曹之戰,讓王嵩賺得盆滿砵滿,財政狀況也得到了進一步改善。
但是,對曹操來說,糧草永遠是支約戰爭勝敗的關鍵。
因此,受到糧草之後,曹操依然必須用速戰速決來解決問題。
可是,正面做戰肯定打不過袁紹的近四十萬人馬的,要想打敗袁紹,只能用奇計勝之。
經過仔細考慮,曹操決定組織一次襲營。
於是曹操找來許攸,問許攸說道:“子遠從袁紹處來,了解敵營虛實,假如我軍想要發動夜襲的話,不知是否能夠有機可乘?”
許攸想了一下道:“袁紹的營寨,是審配負責建造的。審配此人,雖然為人卑鄙,但在建造營盤方面卻是個高手,若要夜襲,恐怕很難得逞。”
曹操仍不死心,說道:“如今戰事艱難,什麽辦法都得去想,子遠可將袁紹的營寨布局圖畫出來,大家一起參詳。”
許攸隻好領命,要了一塊很大的白布,用了一個上午,將整個袁軍營寨圖全部畫了下來。
隨後,曹操與手下大將們又用了一整個下午的時間分析討論,終於拿出了一個比較成熟的夜襲方案。
但是,事情果然如許攸所料,不會那麽順利
由於袁紹手下的張郃和顏良皆非等閑之輩,曹軍剛一劫營,便被顏良和張郃發現。
於是原本的夜襲,變成了一場規模空前的混戰,雙方糾纏不休,敵中有我,我中有敵,連建制都打亂了。幾十萬人馬在黑夜之中混戰,想撤都撤不下來了。
一直戰到天亮,能看清各自旗號,曹軍鳴金收兵,雙方才逐漸脫離接觸。
此時,袁紹又采用郭圖的建議,趁曹操收兵之際,下令全軍反攻,尾追曹軍,並直撲曹操的官渡大營而來。
曹操抵擋不住,退入營中死守, 正危機間,一彪精騎從側翼殺到,卻是徐州於禁打敗袁譚後,率二萬騎兵來援。
於禁見情勢危機,一馬當先,親率騎兵從袁軍側後方衝入,利用騎兵強大的衝擊力,將正在攻打曹操營寨的袁軍衝亂。
袁紹見狀,下令呂威璜領騎兵攔截,雙方騎兵在曠野上對衝,馳騁廝殺,人喊馬嘶,刀刀見血!
於禁與呂威璜在交戰中機遇,多次交手,不分勝敗。
顏良見狀,向袁紹請戰。袁紹見顏良箭傷未愈,不允出戰。
此時剛好韓猛撤了下來,袁紹又令韓猛帶一萬人馬去助呂威璜。
於禁的衝陣,使曹操撤入營中的軍隊得了一個喘息機會,曹操乘機將退下來的軍隊安排到各防守位置,牢牢地守著了關隘。
曹操見又有一支袁軍殺向於禁,唯恐於禁有失,連忙下令鳴金。於禁且戰且走,在樂進的接應下退入營中。
袁紹見無機可乘,也退兵回營。
曹操回營後,有些沮喪。有親衛來報許攸求見。
曹操當著許攸的面對親衛吩咐道:“今後子遠來見,不必通報,直接進來便是。”
許攸非常感動,對曹操道:“我還有一計可以一試,是否能成,得看天意。”
曹操大喜道:“子遠之計,必是奇謀,請快快道來!”
許攸道:“此計名為“擒賊擒王”,直接擊殺袁紹袁本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