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親率十五萬大軍攻打袁術準南地區。
此前,袁術為了登基稱帝,橫征暴斂,導致民怨沸騰,人心盡失。如今見曹操出兵征討袁術,各地郡縣都望風而降,曹軍勢如破竹。
曹操又寫信給呂布、孫策,邀請他們協同進攻。
呂布收到曹操的信之後,問計於兩大謀士陳宮和陳登。
陳宮道:“曹操為了維護手中天子的正當性,出兵討伐袁術是唯一的選擇;孫策為了與袁術撇清關系,也為了奪取袁術的地盤,也必然出兵討伐袁術,或者說,當初孫策將傳國玉璽送給袁術時,就是在唆使袁術稱帝,而後乘機奪取袁術的勢力。”
呂布道:“孫策心機如此之深,真是讓人震憾啊。”
陳宮道:“心機深沉的不是孫策,而是他的謀士周瑜。恐怕這一切,早就在周瑜的算計之中了。”
呂布道:“那我們徐州該如何應對?”
陳宮道:“我剛才說了到曹操和孫策都必然出兵討伐袁術,而袁術又不得人心,在兩強夾擊之下焉能不敗?
既然袁術必敗,不如我們也去送他一陣,做一件趁火打劫的事情,順便撈些好處。”
這話正中呂布下懷,便決定出兵淮南。
陳登又向呂布獻計道:“既然已經決定出兵,何不聯絡曹操?只要將前番與袁術交戰的戰況寫成戰表呈給曹操,必能討一些好處來。”
呂布道:“元龍認為,我們能討到哪些好處?”
陳登道:“這個說不定,但我想,至少可以向朝廷討得徐州州牧印授,使將軍名正言順。”
呂布心中大喜,遂命陳登為使,向曹操上呈戰表。
陳登見到曹操之後,呈上徐州戰報。
曹操將戰報放在一邊,看都不看一眼,反而盯著陳登,對陳登喝道:“徐州陳家世代望族,如今真要跟著呂布反對朝廷嗎?”
陳登道:“徐州陳氏世代忠良,豈能相助呂布而反對朝廷,吾之所以出仕呂布,隻為保全族人,並非真心。陳某此次也並非真心為呂布辦事,而是借機來見曹公。惹曹公伐呂,陳某願為內應。”
曹操大喜,乃善言撫慰,許諾回到許昌後就給以徐州牧官印。
於是,呂布出動大軍,與孫策和曹操共伐袁術。
曹操親領中軍,呂布在左,孫策在右,以夏侯惇、於禁為先鋒。
夏侯惇先鋒軍在壽春界口遭遇袁術手下先鋒大將陳紀。
夏侯惇出馬,戰不三合殺死陳紀。
袁術見不能抵當,便鳴金收兵撤入壽春城中。
壽春城是南方重鎮,曾為楚國都城。其城位於現在淮南市壽縣城東南,東瀕瓦埠湖,西到壽西湖,北臨八公山,南到十三裡古堆。城牆周長7147米,高為9.7米,底寬18-20米,頂寬6-10米。城有4門,並各有甕城。其中西甕門北向出,北甕門西向出,東城門與甕門在平面上平行錯置同為東向出。
曹操令夏侯惇攻北面,於禁攻西面,呂布攻東面,孫策攻南面。
但壽春城以堅城著稱於世,幾路大軍猛攻數天,毫無進展。
城內的袁術見身處絕境,也是憂心忡忡,寢食難安。
袁術私下裡對楊弘道:“吾欲暫離壽春,如何?”
楊弘怕死,乘機道:“困守孤城,非良策也,願隨陛下外出,召集援軍,回救壽春。”
“召集援軍,回救壽春”,多好的理由啊!
袁術眼睛一亮,立即讚同道:“愛卿之言,正合朕意。若朕在內,無人組織援軍,若朕在外,則可組織援軍反攻敵軍。”
於是,袁術命以李豐為主,樂就、梁綱為副,率軍十萬守壽春。
而袁術自己則收拾庫藏率領紀靈等萬余親信,乘船從淝水出逃。
曹操十五萬大軍每日需要大量糧食,壽春周邊又遭數年饑荒,無以接濟。因此,曹操催促軍隊速戰,壽春守軍卻試圖盡量拖延戰事。圍城一月有余,毫無進展。曹操糧食將盡,向孫策借糧米十萬斛,仍嚴重不足。
倉官王垕見隻借到十萬斛糧,使去見曹操道:“兵多糧少,當如何分配糧食?”
曹操道:“可以用小斛分糧,權且救一時之急。”
王垕道:“兵士倘有怨言,該怎麽辦?”
曹操道:“吾自有對策。”
王垕於是以小斛分糧,兵士紛紛抱怨分配的糧食數日不對。都說:“主公太欺眾了!”
曹操密召王垕入帳,問道:“你有妻妾幾人,小孩幾人?”
王垕大驚,久聞曹操“好人妻”之名,是不是看上自己老婆了?
王垕苦著臉道:“拙荊頗有姿色,願召之陪主公一樂……。”
曹操一愣道:“吾不是要你的妻子……。”
王垕連忙道:“主公消息真是靈通,在下有一妻三妾,其中第三房妾室名叫芳芳,姿色最佳,願獻與主公。”
曹操依舊搖了搖頭。
王垕大驚,心道難道自己暗藏的外室,也被曹操知道了麽?
形勢比人強,胳膊拗不過大腿啊!
王垕隻好道:“吾有外室名叫芙蓉,其貌如花,乃許昌名妓,色藝俱佳,必合主公胃口。”
曹操依舊搖了搖頭。
王垕急了,連忙對曹操道:“下官一妻四妾,主公要是喜歡,請任取之,全送與主公一娛,亦吾所願。”
曹操這才歎了口氣,很是無奈地道:“你的忠心,天地可鑒。但此番找你來,卻不是為了歡娛之事, 而是為了平息軍中怨言。”
王垕道:“還請主公明言……。”
曹操道:“吾欲問汝借一物,以壓眾心。汝之妻小,吾自會讓人接入府中替你撫之養之,汝自無憂慮也。”
王垕道:“主公欲用何物?”
曹操道:欲借汝頭以示眾耳。”
王垕大驚道:“主公,然道妻子美貌就有錯麽,願獻眾妻,以贖妻美之罪!”
曹操道:“吾亦知汝無罪,若汝不死,十五萬人心皆變矣。”
王垕大哭道:“紅顏禍水,害死吾也……。”
王垕還想再言,曹操下令刀手推出門外,一刀斬之,懸頭高竿之上。
然後曹操在軍貼出公告道:“糧官王垕故用小斛,盜竊官糧,謹按軍法,因此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