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寒霧起,山澤一蒼然。”
凌晨寅時,上弦月已經落山,夜霧開始彌漫,很厚,很濃,似雲團,似洶湧澎湃的波濤一般,刹那間便彌漫了整個山谷,氣勢磅礴地湧向山巒,將整個山巒籠罩在這一片雲海之中。
王嵩和趙雲、徐晃早就帶領精選出來的一萬多精銳關中軍,悄悄地沿著那些“Z“字壕溝攀上了山腰。
原來白天撤離的那些人馬,只是打著王嵩和趙雲的旗號而已,而王嵩和趙雲,則留下來參加夜襲。至於王嵩親自參加夜襲,雖遭郭嘉賈詡強烈反對,但因為他有“師門至寶“夜視儀,所以最後還是同意由王嵩親自來指揮這場夜襲。
為了增加夜襲效果,惑敵心神,王嵩又讓這次參加夜襲的士兵全都將臉凃成畫臉,宛如後世的四川臉譜,黑夜之中乍一露面,狀如鬼神,攝人心神。
王嵩借夜視儀之利,指揮著夜襲的軍隊,借助夜色和濃霧的掩護,緩緩地爬上山脊,悄悄地靠近了背牆而列的張衛的營寨。
因為王嵩的撤軍,張衛的營寨守備非常松懈,幾乎是毫不設防。醉得東倒西歪的幾個守衛,突然間看到濃霧中冒出一群“鬼神“,都嚇得屁滾尿流……
“有鬼啊……”
“是關中軍啊……”
“鬼……啊……。”
……
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伴隨著“有鬼”的喊聲,刹那間傳遍整個大營,讓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
營中的“不明真相”的士卒,立即發生了恐怖的營嘯般的崩潰。
張衛從夢中被親衛推醒,得知王嵩攻進了大營,嚇得連路都走不動了,只能在親衛的扶持下往城門跑,守城的小將見張衛跑到城門,連忙打開城門放張衛入內(不敢不放張衛入內啊,張衛是張魯的弟弟)。可是這城門一旦打開,潰兵爭先恐後一湧而入,想再關門也就不成了。
派去關城門的一隊士卒,無一例外地成了嚴重踩踏事件的受害人,被蜂湧而入的潰兵踩成了泥漿……
守城的小將驚恐萬狀,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乾脆不管城門了,撒開腳丫子沿山脊上的城牆往關城內狂奔而去……。
王嵩帶著軍隊,緊隨著張魯的潰兵殺進了城門,也登上城牆,順著山脊往關城內殺去。
城牆上的守軍,都被張魯的潰兵裹協著,如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向關城,其間被踩死的,被自己人殺死的,被擠下城牆摔死的不計其數……
關城裡,楊昂和張英最先反映過來,趕忙帶兵前來廝殺,路遇徐晃和趙雲,趙雲一槍挑殺楊昂,徐晃與張英交手不過三招,一斧頭將張英劈斜肩搭背劈成兩半。典韋,胡車兒,何曼護著王嵩殺入敵群,勢如群虎入羊圈一般,所過之處都是屍橫遍野。
楊任見敵軍順著城牆源源不斷而來,黑夜之中,搞不清攻入關城的敵軍有多少,又見王嵩、趙雲、徐晃等人全都攻進了關城,驚得大呼中計。
張衛一聽楊任大呼中計,更是嚇得魂不附體,立即打開南門,棄關而逃,
楊任見張魯的弟弟張衛都先逃了,也不願呆在這裡等死,跟在張衛後面棄關而逃。
兩員主將一逃,士卒就失去了抵抗意志,紛紛跟著逃跑或棄械投降。
王嵩讓人打開附近關牆城門,放關牆外的大軍入城,徹底控制了整座陽平關。
王嵩隻用五千人突襲,竟然攻破了五萬多人防守的陽平關,殺敵近萬人,俘虜二萬多人,被張衛和楊任帶走的潰兵不到二萬人。
王嵩在城頭遇到賈詡,隨口問道:“此戰糧草方面收獲如何?”
賈詡笑道:“我軍糧草無憂也!具體多少尚未點算完畢!”
因從關中運糧的道路遙遠崎嶇,王嵩最關心的還是此次的糧草收獲,因為這關系到後續重大軍事行動的實施。
聽到賈詡的回答,王嵩走忙叫了賈詡,一起去查看糧草實況。
來到關內山外屯糧之所,但見好大一個山谷,數千個大小糧垛密密麻麻地分布其中,王嵩心中大定。
行走在糧垛之間,看著堆積如山的糧草物資。王嵩忍不住歎道:
“這是足夠楊任五萬大軍半年之用的糧草物資啊,漢中之富,果然不是虛言啊。”
郭嘉道:“主公,這其實算不了什麽,漢中平原土地肥沃,又偏安一隅沒有戰亂,張魯他富得流油呢。若得漢中之地,養兵十數萬不成問題。”
賈詡也接口道:“張魯此人,倒也勤政愛民,只是他以宗教治民,將自已奉為“師君”,十幾年來,漢中百姓全都入了他的五鬥米道教,只聽他師君的,不聽官府的, 於主公治政不利啊。”
王嵩道:
“道教之存在,倒也不須反對,但絕不可以教治民,若是以教牧民,則歸於邪道,當以雷霆手段取摘之。這件事,須好好把握一個度。信仰和治政是兩回事。”
想到後世被宗教思想嚴重拖了後腿的中東地區,王嵩及時地給道教定了性:可存在,但不可泛濫,不可影響政治民生,否則,滅之!!
再說張衛與楊任,領著一幫潰兵亡命逃竄,惶惶然如喪家之犬,一路急馳,於兩天之後就來到了南鄭城。
隨著張衛和楊任的進城,南鄭城裡一下子炸了鍋,這陽平關,可從來沒聽說有人真正攻破過啊,王嵩如此了解,該如何是好?!
張魯連忙召集心腹幕僚商議對策,楊松提議道:“大將軍雄才偉略,仁義無雙,主公何不向王嵩投誠,以王嵩為人,必不會虧待主公。”
張魯心中舉棋不定,便又再問眾人道:“若是投降王嵩,你們有何異議?”
眾人有說投降的,也有主戰的,吵做一團。
張魯見閻圃默然不語,便問道:“閻功曹可有話說?”
閻圃大聲道:“主公不可,此時不可投降!”
張魯一怔,有些生氣地對閻圃說道:
“閻圃啊閻圃!我剛才沒有聽錯吧?之前都是你多次勸我投靠王嵩,為何今日,你卻一反常態反對我投靠王嵩呢?你這心裡,究竟是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