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嵩的這個決定,遭到了荀攸田豐等人的強烈反對,什麽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啊,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啊,什麽白龍魚服,為漁人所傷啊……
最後,在王嵩的堅持下,才決定由戲志才的外情配合,由郭嘉親自陪同,並在幾個節點地區潛伏大將和精銳親衛,才勉強同意王嵩江南之行。
王嵩又將所有人化妝易容,經過嚴格檢測,連田豐荀攸自已都有點認不出來,才終於同意放行。
一番妥善細致準備後,王嵩被化妝成一位四十多歲的大腹便便的販賣糧食的商人,郭嘉則貼上胡子化妝成中年掌櫃,其他人則是化妝夥計,然後幾十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長安。
興平元年(194年)三月,王嵩一行,從長安出發,出武關,輾轉來到九江郡
“主公尋找水軍人才,為什麽會選擇來九江?”郭嘉疑惑地問王嵩道。
我能告訴你我是從《三國演義》中知道九江有周泰、蔣欽嗎?
王嵩遲疑了一下,拿出望遠鏡,裝裝模作樣地看向天空道:“假如我說,我夜觀天像,得知有不少水軍將才都匯聚在九江地區,奉孝你肯相信嗎?”
“哈哈,信你才怪呢,主公又來忽悠我,什麽夜觀天家?現在是白天!”郭嘉哈哈大笑道。
“那奉孝可知道九江為什麽叫九江?而不是六江、七江或者八江?”
這個自然難不到郭嘉,做為頂尖軍師,郭嘉對這些當然清楚,天下地圖,早在郭嘉腦袋裡裝著了:
“據說九江之名,取自湖漢九水即:贛江水、鄱水、余水、修水、淦水、盱水、蜀水、南水、彭水。九江匯流,共長江之水,歸入大海,故名九江。”
王嵩道:
“奉孝說得沒錯,其實,還有一種說法:九江並不一定具體指這九條河,而是形容江河之多。“九”是籠統的說法,如九牛一毛的“九”,數“九“寒天的“九”。
但不管是哪種說法,都說明了這個地方河道很多!
九江其實是大漢十三州河流最多,水路最複雜的地方。九江城的北邊是浩蕩長江,東邊有面積巨大的鄱陽湖,城的西邊有賽城湖和八裡湖。
九江人自小在河邊長大,熟知水性,所以,自古以來此地水師將才輩出,便是尋常軍侯,在水戰方面,亦勝過北方諸將很多。”
郭嘉道:“主公這樣一說,才算是有幾份道理。至於夜觀天像,還是算了吧,不過主公的這個寶貝望遠鏡,甚是神奇,給我玩玩如何?”。
“可以啊,收費標準是:一刻鍾一百兩銀子。”王嵩一邊開玩笑,一邊將望遠鏡遞給郭嘉。
貝戈望遠鏡如果要打開紅外線功能,是需要電池的。王嵩的穿越物品中,雖有兩板電池,但這是絕版,用了就沒了。所以,王嵩很少讓別人碰望遠鏡,更不會隨意打開電池開關。但縱然如此,電池也是有存放壽命的。估計過上幾年,紅外線功能就沒法使用了。
郭嘉接過望遠鏡,一邊四處看,一邊答道:“先記帳,用主公的賞金抵吧。咦,有情況,東南十幾裡的地方,有兩軍在交戰!“
王嵩一把搶過望遠鏡,但見東南十幾裡的地方的一段河谷內,一夥衣著雜亂的水冦正把一支官軍打得落花流水。水寇的戰船雖小,卻在大船中進退有度,很多大船燃起大火。剩下的官軍大船拚命逃往長江方向,小船則緊追不舍。
王嵩叫來“負五百斤,日行七百裡”的胡車兒道:“胡將軍,你去跟著這群水冦,看往哪走,最好是查到他的巢穴,但隻可查探情況,不可傷人性命。”
胡車兒應了聲喏,兩條大長腿如車輪一樣呼呼輪轉,奔走如飛般趕向遠處交戰的河谷,這奔跑速度,可不比王嵩的紅獅馬慢!
郭嘉滿臉不可思議地看了看遠處的胡車兒,又回頭看著王嵩,那眼神分明是:“你從哪裡找來這隻怪物?”
王嵩笑著搖了搖頭道:“英雄多出於草莽,胡車兒如是,那水寇賊首亦然。”
隨後,王嵩安排幾個外情局人員配合胡車兒,其它人則進入縣城找了家乾淨客棧安頓下來。
第二天一大早,城裡便盛傳縣尉被江賊打敗的消息,而這股江賊的首領,正是凶名赫赫的周泰。
不過從了解的情況來看,這夥江賊倒不怎麽禍害地方,主要目標通常是官府和外地客商。
到第三天上午,胡車兒才趕回縣城,向王嵩報告道:
“稟報主公,這夥江賊的賊首有兩人,大首領名叫周泰,二首領名叫蔣欽,兩人都是勇悍異常,又著用水師,縱橫九江多年,多次以少勝多打敗官軍。
末將此次跟了三十余裡,便再也看不到江賊的戰船了。”
王嵩點了點頭道:“胡將軍辛苦了,江賊的巢穴在浩淼的鄱陽湖中,你能跟著跑三十余裡,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胡車兒嘿嘿笑道:“這算什麽,末將以前在草原上,跟所養戰馬鬥氣,天天跟那畜生比誰跑得快……”
王嵩與郭嘉面面相覷,隔了一會,王嵩向胡車兒道:“胡將軍可曾取字?”
胡車兒道:“末將自幼便失去父母,故此不曾取字。”
王嵩想到胡車兒名“車兒”,又跑得那麽快,便想到了後世的那些汽車,惡搞之心頓起,便道:“既然如此,我便給你取字叫“路虎”吧!”
“謝主公賜字!”胡車兒大喜道,隨後,又摸了摸後腦杓,一腦不解地問道:“主公,這“路虎”是啥意思?”
“呃,……路虎是上古凶獸,能背上幾千斤,日行幾千裡。”
胡開兒很開心,再次向王嵩拜謝。
郭嘉很遲疑地問道:“主公,我遍觀史書典籍,沒聽說過有路虎這種上古凶獸……。”
王嵩一揮手道:“上古凶獸何其多也,你又怎能一一聽說?據我所知,除了路虎之外,能負重快跑的凶獸還有:法拉利、勞斯萊斯、保時捷、蘭博基尼、奔馳SL、布加迪威龍、福特GT、克萊斯勒、賓利歐陸、帕格尼、阿斯頓馬丁、捷豹、柯尼塞格、世爵、沃爾沃、薩博、現代、起亞……。”
郭嘉看著王嵩,眼冒星光:“主公真是博學啊,知道這麽多上古凶獸……我對主公佩服之情如那……又如……(此處省略超級肉麻的300字)。”
“哎,哎,哎,打著,打著!言歸正傳,言歸正傳。”
王嵩聽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連忙阻止郭嘉,不讓郭嘉繼續“表白”下去。
“要怎樣才能見到周泰?奉孝可有良策?“王嵩問道。
郭嘉道:“簡單的引蛇出洞之計即可。這縣城之中,必有江賊耳目。主公只要裝出人傻錢多的樣子,大肆采購糧食,然後沿江而行,周泰必來劫掠。”
王嵩道:“奉孝妙計,正合我意。”
於是,王嵩裝成一個土財主,出手闊綽,生活奢侈,在縣城隻拚命花錢,不僅大量采購糧食,還見到好東西就買,讓小縣城的小高販們賺了個盆滿缽滿。如此呆了八天,五十多輛大車已經全部塞滿,才帶著這200多名“夥計”,沿著長江向東而行。
一行人慢谷吞走了兩天,將要進入都昌縣境內時,突然前面一陣吆喝,五百多賊寇蜂湧而出攔著去路。
王嵩剛一遲疑,後面吆喝聲又起,有五百多賊冦又從後面跟了上來。王嵩命人將糧車圍成一圈,讓眾人小心戒備。
眾人並不慌張,這次王嵩出來,陣容可是夠豪華的,典韋,胡車兒,何曼,李勇都化妝成夥計呆在車隊中,而且這200余人,無不是能以一敵十的悍卒。區區一千人,未必是這200悍卒的對手。
就在此時,大江上也密密麻麻駛來十幾艘船隻,其中最大的一艘船上,站著兩尊鐵塔般的壯漢。
為首的壯漢在船頭叫道:“對面的人聽著,弟兄們不願多傷人命,放下財物,趕走吧!”
典韋拿了雙鐵戟就要上前,立馬被王嵩拉著了,這雙鐵戟一亮出,只怕身份就暴露了。
王嵩假裝慢騰騰地爬上糧車,衝壯漢一拱手道:“在下王峰,江湖人稱峰哥,見過大當家的,敢問大當家貴姓?”
“老子你是周泰,你不要囉哩巴嗦,想活命就快走。”周泰不耐煩地說道。
“周泰是吧?旁邊那位可是蔣欽?”王嵩繼續問道。
“正是,少囉嗦,快走吧。”蔣欽也大聲喝道。
“大當家二當家不願傷人,王某佩服,不過王某向來愛財如命,想要財物,先來打過再說。”王嵩很光棍地承認自己是“財迷”。
“不知好歹,周忠,上去教訓一下他,悠著點,別打死了。”周泰對岸上的一名水賊頭子說道。
王嵩一擺手, 李勇拖著50多斤的大刀走當前去,與周忠戰不三合,將周忠長刀磕飛,一腳踹到江中。
“咦,有點意思!”
周泰和蔣欽對望一眼,從大船上跳下,落在小船上,又借小船的上下晃動再次躍起,幾個起落,便到了岸上。
“你們的身份恐怕不是商人這麽簡單吧?”周泰瞪著王嵩冷笑道。
“何以見得?”
王嵩一怔,難道被他看出破綻?
蔣欽開口道:
“二百行商夥計,面對近兩千水賊,卻如此淡定,毫不懼怕?”
“害怕有用嗎?如果害怕可以讓敵人退走,我寧願讓我的夥計們全都嚇得尿褲子。”
王嵩一本正經地胡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