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氣上腦,九叔一夜酣暢睡到第二天。
文才也是。
日曬三竿的時候,義莊外面突然傳來急促的拍門聲音。
“九叔,不好了!”
“九叔,不好了!”
“九叔,快開門!”
“……”
拍門聲和殺豬般的喊門聲把九叔和文才從美夢之中驚醒。
九叔皺著眉頭,穿好衣服,和迷糊睡醒的文才往院子走去,邊走邊回道,“來了,來了……”
九叔打開大門,看到了一臉焦急,喘著大氣的保安隊長阿威。
“發生什麽事了,隊長?”阿威是任發的表侄子,本人又是鎮子上的保安隊長,有他親自過來,九叔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兆。
“表姨父,不,是我表祖姨父,他的墓穴被盜了!”保安隊長不說還好,一說就是石破天驚。
“什麽?”九叔的睡意一下子不翼而飛,他瞪大了眼睛望著保安隊長阿威。
阿威十分肯定地點點頭。
“任老太爺的屍身呢?”
“不見了!”
一聽這個消息,九叔片刻都不耽擱了,立刻就拉著阿威的手,邊往外走,邊道,“走,帶我去看看!”
“師傅,去哪裡?”文才還在迷迷糊糊之中,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把門關好,跟上來!”九叔的聲音遠遠傳來。
“啊……我還想睡會呢!”文才的聲音透著些許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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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來到任老太爺的新墓穴的時候,任發任婷婷一乾人已經在那裡了!
任婷婷一臉擔憂相。
任發則是雙手放在後邊,臉色陰沉得像暴雨將至之前的烏雲。
而唐蘇,則是在墓穴後邊,被掀開的盜洞處仔細觀察著。
有唐蘇在,九叔原本緊吊著的內心就平緩了一半,可能是這幾天唐蘇的優異表現帶給九叔的信任感吧。
九叔先是走向任發,“任老爺……”
任發余光撇了一下九叔,嘴裡輕嗯一聲,然後道,“來了呀,九叔。”
任發心裡的怒氣,都快衝出嘴巴了。
九叔哪裡聽不出來!
也是,連祖墳都被盜了。
任發是一個老派的人,如果這樣子都無動於衷的話,那麽他就沒臉在鎮子上立足了!
“任老爺,情況是怎麽樣的?”九叔斟酌著用詞語調,詢問任發道。
“早上我帶著婷婷來拜祭先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眼前這種情況了!墓穴被盜,先父的屍體就不見了!九叔,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在跟我任家作對?”
任發的語氣中帶著森寒的殺意。
九叔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是他建議任發重新下葬任老太爺的,而否決掉唐蘇直接火燒的建議,現在任老太爺的屍身不翼而飛,就怕化作僵屍的任老太爺隨時會出來,到那時候,任家又多事了!
沉默了一會後,九叔主動說道,“任老爺,我過去墓穴那邊看看。”
“嗯!”任發不置可否。
九叔點點頭,便腳步低沉地走向唐蘇所在的位置。
“唐蘇,你看出什麽了嗎?”看了那個黑漆漆的盜洞,還有旁邊被掀開的,空無一屍的棺材,九叔問唐蘇道。
唐蘇面無表情地搖搖頭,早知道世界意識是不會輕易罷休的,果然,
一個疏忽,就又被祂搞事了。 “現場的蹤跡消滅得很徹底,找不出那些盜墓賊離開的方向。”唐蘇道,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如果是普通盜墓賊還好,就怕這幫盜墓賊是別有目的,把任老太爺的屍體也給盜走了……我擔心,任老太爺化作的僵屍,還會繼續作亂,那時候就危險了!”
“這也是我擔心的!”九叔也是在觀察著現場的蹤跡,不過正如唐蘇說的,那些盜墓賊很警惕,現場並沒有留下多少有價值的東西!
“阿蘇,九叔,那該怎麽辦?”任發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到了唐蘇和九叔旁邊,聞言就是張嘴問道,語氣關切。
的確,關系到自家生命安全,誰會不在意?
唐蘇沉默了,眉頭高高皺起,心裡在想著各種情況。
而九叔也是陷入了思考之中,一會後,抬起了頭,語氣堅定地對任發道,“任老爺,我覺得現在要分兩步走。”
“哪兩步?”任發望了一眼唐蘇,見他還是沉默以對後,才問九叔道。
九叔心裡苦笑,臉上卻一臉凝重地道,“第一步,你讓保安隊長阿威帶著保安隊員們,在鎮上還有附近區域搜尋各種表現異常之人,他們帶著任老太爺的屍身,肯定走不遠!如果在天黑之前找到任老太爺的屍身,那麽一切還來得及!”
任發聽了連連點頭,二話不說就喊來了在任婷婷旁邊獻殷勤的保安隊長阿威,命令道,“阿威,你帶領保安隊,封鎖整個鎮子上,裡裡外外搜查一變異常之人,我要知道,鎮子上,是哪個人敢跟我任家為敵!”
“是,表姨父!”看到任發那黑得要滴水的臉色,保安隊長阿威凜然應道,帶著現場幾個保安隊員就離開了。
“九叔,那第二步是什麽?”任發回過頭來繼續問道。
“任老爺,如果找到任老太爺的屍體最好,皆大歡喜,要是找不到的話,那麽任老爺你和婷婷,今晚就可能有生命危險了。”
“你是說?”任發用眼神詢問著九叔。
九叔點點頭。
“呼……”任發閉上了眼睛,嘴裡無奈地歎出了一口氣,一會,才睜開眼睛,道,“那依九叔之見,我們要怎麽辦?”
“我建議,任老爺你和婷婷一起,住進義莊!”九叔看了一眼任發後,道。
“義莊?”任發的眉頭不自覺地皺了起來,他突然轉頭問唐蘇,“阿蘇,你覺得怎麽樣?”
任發對唐蘇的稱呼一直在變,以前是唐蘇賢侄,現在改為了更有親切感的阿蘇了,代表的是任發心裡對唐蘇的重視度越來越高。
唐蘇一愣,旋即反應過來,“去義莊的話,鎮子上的人不知道有沒有什麽想法?”
唐蘇只是簡單的一句話,就讓任發改變了主意,他對九叔道,“九叔,希望你理解一下,現在鎮子上的事情這麽多,任家是宜靜不宜動,還是你來任府吧。”
“可是,任老爺……”義莊安全度更高,九叔還想說什麽。
任發直接打斷他的話,道,“九叔,你放心,錢不是問題!”
“這……”
“就這樣說定了!”任發一錘定音道,轉身朝著任婷婷所在走去了。
九叔還想說些什麽,突然發現遠遠走來的另一個徒弟,秋生!
秋生兩眼泛黑圈,一副疲勞過度,精力不濟的樣子,走幾步路都打了好幾個哈欠。
看著他,九叔的眉頭又皺成了“川”字,在秋生的身上,他“看到”了陰氣。
那邊,同樣犯困的文才和秋生說著話,“你怎麽這麽晚才過來?師傅等著你呢!”
“沒有呀,昨晚我英勇打退了一個調戲良家婦女,意圖不軌的色狼,耽誤了一些時間,所以今天來遲了一點!”秋生打著哈欠,吹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