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斷了,鴨哥很鬧心。由於事情關己,他迫切而又忐忑的想知道後續發展。
雖然可以選擇去現場,但鴨哥的膽子不允許他這麽做。
最後只能焦躁的坐在沙發上,搓手念叨,“聖主保佑,聖主保佑。”
具體保佑什麽事,鴨哥自己也不太確定,是保佑鄭立成功,還是保佑自己不被牽連?更有位當事人遠在奇霧山不知道情況。
他灌了一杯水,決定去睡一覺。
睡一覺起來,事情塵埃落定,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
……
神秘人問市長:“您不相信我們了?”
神秘人身著黑色兜帽長袍,寬大的兜帽罩住他的上半張臉,只露出鼻尖與嘴部。他嘴角輕輕上揚,幅度小得幾乎看不見。可市長是異種,他的視力遠超常人。
對市長而言,那點肌肉的扯動,不比路邊電線倒塌的動靜小。
神秘人在嘲笑。
他能嘲笑的內容不過是自己的輕信於人。
回憶回溯到與他們初次見面的時候。
市長正與其他領導私下議論關於鄭立呈上的關於奇霧山的資料,以及他的說辭。
“市長,您怎麽看?”
市長:“太離奇了,沒有更確切的證據與資料以前,不能輕信。”
市長秘書靠近附耳道,“市長,有人想見你。他們說把這個東西給你。”
接過秘書遞來的信封,市長朝同僚歉意一笑,走遠了些。拆開信封,是一張照片——白霧繚繞的青山,拍攝時間:1942年12月21日。照片背面有字——希望與您私下一敘。
市長叫來秘書,把那人領到辦公室去。
將開會的人送走後,市長移步至辦公室。站在門口的秘書道:“他在裡頭了,那人看著不太安全,需不需要叫警備過來?”
對尋常人而言危險,對市長本人來說並非如此。他擺擺手,徑直走了進去。
把全身都罩在黑袍子裡的人轉過身子,他周遭陰森的氣質與紅褐相間的裝修風格不符。市長控制住想要皺眉的衝動,面無表情問他,“這張照片是怎麽回事?”
神秘人道:“照片不是作假,那座山兩千年前就出現過了。”
市長脫下外套,解開袖口,“你怎麽知道的?”
神秘人:“我們是一個組織,一直在研究這座山,也在等它出現。”
市長盛了兩杯紅酒,神秘人拒絕,他聳了聳肩膀自己喝了。“你們得出什麽結論了嗎?”
“是的。”神秘人聲音高昂,“這座山會毀滅我們的世界。”
比鄭立的論調還不靠譜,市長心道。已然在心裡判定了神秘人的性質,市長便失去了耐心。他伸出胳膊,要和神秘人握手。
“我明白了,我會派人多注意這山的動向。非常感謝你的消息。”
神秘人靜立在原地沒有動作,市長以為他在生氣,雖然這也是無可厚非的表現,他認為自己可以理解。於是收回伸出去的手,可剛有“收回”的動作,神秘人便抓住了他的手腕。
市長周圍溫度降低,變化細微。他不悅的問道,“你這是做什麽?”
神秘人說,“如果您不想成為阿蘇拉港的罪人,就將照片寄往桐木巷,62棟三層301房。我們隨時聽候您的差遣。”
語罷,神秘人化作黑煙消失了。
留下市長獨自低喃:“異種……”
盡管市長的內心並不相信神秘人的說辭,但對方異種的身份卻這份論調蒙上了一層陰影。此後,市長更加關注奇霧山的情況。
起先是小女孩出現意外的事令事情暴走,後來聖堂介入,強勢在隔離區搭建,劃分了屬於聖堂的位置。令事情逐漸脫離掌控。
市長叫來傅馬。
傅馬和鄭立不一樣,他加入SCA的動機不純,正適合用來盤問消息。
傅馬在秘書的帶領下進入市長的辦公室,他表現得有些忐忑。市長勾起嘴角,“來了,坐。”
傅馬咽下口水,顫顫巍巍的坐在了單人沙發上。
市長端來喝的,玻璃杯磕到桌子,發出鐺的一生脆響,傅馬聽著這聲,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市長親切的笑了兩聲,“別害怕,難道我比你抓過的通緝犯還可怕?”
傅馬趕緊搖頭,“不不不不,您怎麽能和通緝犯比呢。”話音剛落,他反應過來,扇了自己一巴掌道:“沒有,我不是那個意思。您一點也不可怕。”
“好好好,我知道了。”市長坐在傅馬對面,“SCA最近挺忙吧。”
傅馬乖巧的點頭,“是挺忙的。”
“嗯……”市長借喝水的動作打量傅馬,然後又問道:“關於這座,奇霧山,你怎麽看?”
“啊?”
市長笑道:“看你太緊張了,隨便聊聊緩和一下。”
“……哦,”傅馬雖然覺得奇怪,但沒太細想,老實回答道:“奇霧山很詭異,我總覺得它的出現不是好事。”
這就是自己想聽的內容,市長問:“怎麽說?”
傅馬回憶道:“它出現以後,市內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混亂,雖然林教授解釋這是因為奇霧山在’邀請’那些人進去, 說是邀請,不如說是威脅。如果那些人不進去,就會發瘋,暴亂,傷害別人或者傷害自己。”
“本來我們以為只要該進山的人都進去就好了,可事態還在惡化。奇霧山成了許多人的借口,我們總能在白霧裡發現新的受害者。”
“就好像,那些人進去了,混亂才剛剛開始的感覺。”
傅馬撓了撓後腦杓,有些不好意思。
市長給他添了水,“說的挺好的,有你父親的影子。”
得到市長的誇獎和認同,傅馬高興起來。
市長趁熱打鐵的問道,“關於那些人的狀態,SCA的隨行醫師查不出原因嗎?”
傅馬搖頭,“查不出,別說查不查得出了,個別人我們甚至控制不了他。除了進山別無他法,這讓鄭隊長氣急敗壞。”
“鄭立就是這樣的人。”市長露出苦笑,“他太認真了。”
傅馬小心抬眼看了市長一眼,他露出了深思的神態,表情不如早些時候溫和。傅馬心裡嘀咕,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他不停琢磨回憶,然後驚訝的想道:市長這是在套他的話。
為什麽?
市長想要的答案從鄭隊長那拿不到嗎?
傅馬砸吧兩下嘴,這動靜讓市長回過神來,然後告訴他會面結束了。
傅馬站在市長辦公室外,心道:“完了,要是讓鄭隊知道我說了這麽多,我皮不得被扒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