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的話掀起軒然大波,諾列夫與許林、張木木對王勇的大膽感到驚愕。另外的人則用憤怒的眼刀剮向王勇。
“這是你們的榮幸。”
“別忘了是我們收留了你。”
“忘恩負義,可恥。”
“我要求以強製手段逼迫他執行這個偉大的任務。”
王勇砸吧嘴。
他可以理解這幫一輩子都活在小鎮上的人將離開小鎮作為人生意義的目標,但這個高度似乎上升得……太高了些。
諾列夫這幫“老人”是怎麽跟他們解釋背叛者組織的綱領的?
這洗腦程度可不是一天兩天的成果。
許林悄悄拽了拽王勇的袖子,想讓他示弱。王勇不動聲色的拍開許林的手。
諾列夫身邊的人溫和的笑了笑,他是諾列夫和安格爾共同的朋友,當初喝醉酒的其中一人,名叫弗爾基。壯實,眼睛有神。他才像四十歲的人。
“沒關系,有歧義是正常的。他們畢竟是外鄉人,大家多體諒。士兵……王勇,我們有相同的目標,但背叛者不能讓你們坐享其成。既然是合作,那麽雙方都應該出力,對吧?”
王勇挪了挪位置,正色道:“你說的沒錯,但我們怎麽肯定你們的計劃有效?按下那個標志後會發生什麽?只有這一個辦法嗎?”
“目前為止,我們只找到這一個辦法。如果你有其他的建議,我們非常願意配合。”
“我們尋找了十三年,也實驗了十三年。十三年來,我們損失了許多優秀的成員。這讓我們痛心,但在偉大的使命面前,犧牲無法避免。”
“我們仍在探索,但我們相信,這次有你們的加入,將會使事情更進一步,我有這個預感。我非常希望能與各位攜手共進。”
……洗腦頭子。
“我明白了,請給我們一點考慮的時間。”
弗爾基答應了,“但如果你們選擇拒絕,那麽我們以後的會議你們將不能再參加。當然,鎮中鎮依舊向你們開放,這一點放心。”
“好的,謝謝。”
閑言碎語窸窸窣窣傳開。
“弗爾基大人對他們太寬容了。”
“沒錯,這些人根本不值當對他們這樣好。”
王勇低頭對許林說,“這就是我本來想告訴你們的事。”
張木木語氣憤慨,“拿我們當炮灰?”
王勇點頭。“對他們來說,我們是絕好的勞力。不過這件事還有蹊蹺。”
許林偏過頭看王勇。
王勇說:“我本以為他們會在緩兩天,沒想到這麽快就要動手了。不知道這會不會與監管者的異常有關系。”
許林與張木木腦海裡浮現出自家監管者的模樣,不由得抖了抖。急迫的感覺追在身後,讓他們越來越沒有安全感。
“我們的事要盡快了。”許林提醒王勇道。
“我明白。你們告訴我今天的出入口在哪兒,如果今天有消息,我想辦法傳給你們。”
許林將位置說給王勇,王勇點頭。
會議又持續了幾分鍾,便散了。弗爾基留下諾列夫與少部分的背叛者成員,剩下的人可以離開。安諾娃坐在王勇的斜對角,王勇站起身,與許林、張木木告別後,與安諾娃匯合。
安諾娃乖巧的站在王勇身後。
許林與張木木還留在大堂,目送兩人離開。
“那個監管者,總覺得怪滲人的。”張木木冷不丁的說。
許林渾身打了個寒顫,“別說了。”
張木木抬頭看他,“這個監管者像幽靈一樣,王勇在哪兒她跟到哪兒,你說王勇還可信嗎?”
一股涼氣從腳底直升到腦門,許林嗓子裡的口水滾動,“我不知道,但如果他不可信,我們就只能和背叛者合作了。”
張木木:“……”
……
王勇與安諾娃回到諾列夫的家裡。
王勇找了個身體不舒服的借口,去了廁所。
他蹲在馬桶上,拿出陳思的日記本。他很浪費紙張,有時候一行字佔了整整一頁。
“竟然找到了一個本子,lucky。”
“這鎮子氣氛祥和,除了我的人設有些奇怪,其他感覺不錯。甚至比在食物倉庫的感覺還好。”
“我發現有人在監視我,我去找他,我帶我去了一個奇怪的鎮子。只有黑夜,沒有白天。在那裡我遇到了許林與張木木。這真是太棒了,他鄉遇故知!”
“背叛者組織的人感覺很瘋狂,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
“張木木告訴我家裡那個老頭兒是監管者,他們負責監視我們。這解釋了為什麽我總發現他偷看我的原因,嚇得我以為他性取向不正常。”
原來監管者的事是張木木發現的。現在的年輕人成天在想些什麽,那可是個老爺爺。他也太不尊重老年人了。王勇在心裡腹誹。
“昨晚做了個怪夢,但是醒來就忘了。”
“我又做那個夢了,這次想起了一點內容。我看到許多個玻璃槽,裡面有人。”
王勇神情一震,來了。
果然陳思回想起了一些事情。
當時我們再聊什麽來著,地下設施,安諾娃說我們可以回想起來……接著陳思就囈語了。諾列夫問我與’它’有沒有關系,我以為這種事誰會說真話。但現在看來,好似用這種與人事物相關的話可以識別……觸發與小鎮主人相關的狀態?
“又做夢了。我被奇怪的植物拖到那個地方的深處,吊在一棵樹的樹乾上。天啊,我不想在做這麽恐怖的夢了。”
“又來了。”
陳思的筆記變亂,最後一筆甚至劃破了紙張。
“有東西順著我的背進入了皮膚裡。 ”
“‘它’看到我了。”
“‘它’。”
最後一頁結束。
“咚咚”,敲門聲,“你好了嗎?”安諾娃在門外問。
王勇心臟猛的收縮,他捏住鼻子答應道:“還沒有……”
“知道了。”
王勇合上日記,心臟還在怦怦直跳。
陳思筆記裡的內容太驚人了。
但也道明了底下的防禦力量以及許林的食物倉庫夥伴們在哪兒。大家都整整齊齊的在樹上吊著呢。
吊著呢……這三個字在王勇的腦海裡回響。
把他嚇得腦門嗖嗖竄涼風。
做了幾個深呼吸,王勇對自己說,好消息是,他們應該都還活著,只是我們“運氣好”,提前一步被放進了埃森鎮。
另外,看來我猜的沒錯,果然是寄生。
陳思的日記指明了另一條線索,不管對方是用什麽玩意兒寄生的,總之那東西的位置在後背。
也許可以取出來,這樣我們就能不受限制離開這了!
王勇心潮澎湃,覺得自己找對了方向。
突然,一個尖細的聲音在他腦子裡響起,“嘿,這一批人質量確實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