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屋子裡擠得滿滿當當的人大多垂頭喪氣,他們只能用這種方式等待命運,並暗自祈禱命運能善待他們一些。
人類亞種如約而至。
如果俯瞰埃森鎮,或者從王克明的角度出發,會發現會議大樓此刻正孤零零的落在棋盤正中央。而這並非王克明故意為之。作為棋手,他正眉頭緊皺的盯著遊戲說明——幫助埃森鎮居民活下去。
這絕對是遊戲開局以來最糟糕的局面,且沒有之一。
空白的格子上不斷出現惡魔頭像,將會議大樓圍得密不透風。王克明盯著棋盤,“怎麽會繁衍了這麽多。”
早在惡魔頭像泛濫前,他便發現了惡魔頭像的老巢,可以肯定轉變中的人類以埃森鎮的其中一棟建築作為窩點,進行繁衍。那時,王克明想啟動廣播,讓李良清理了正在成長中的人類亞種老巢。
但系統提示——“開辟戰場,並協助異種隱藏位置。”
有那麽一瞬間,王克明以為這套遊戲系統受人控制,或有自我意識,否則怎麽解釋提示來得恰到好處,正是李良四處遊走的時候。
王克明被迫主導了這場戰爭的走向,他盯著棋盤上的會議大樓,喃喃自語道:“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
實際上,王克明還注意到,參與戰爭的並非只有惡魔頭像,還有另外的東西,潛藏在暗處偷窺戰場。他根據親身經驗,猜測它們是時禍。
“這根本沒法幫忙……”
會議大樓。
埃森鎮居民面露驚恐,盡管早有了心理準備,但當這些人形怪物出現在眼前時,詭異的皮膚,獠牙,高大的體型,恐怖的數量都如一把把死神的鐮刀橫在他們脖子上。
有人問李良,“他們會進來嗎?”
李良沒想到數量竟會這麽多,這甚至比當初進攻食物倉庫時他的數量更多。他有些為難,叫來了佛爾基。
佛爾基見面便說道:“我不會打架。”
“我知道。”李良說,“傳送門的那一邊是不是有很多武器?”
佛爾基眼神飄忽,“你說什麽?”
李良看向外頭虎視眈眈的人類亞種,它們遲遲未發動進攻,似乎正在等待什麽。他只能趁著這個機會盤問佛爾基。
“我不要你的武器,我只要炸彈。”
佛爾基看到有人類亞種衝他舔了舔嘴唇,頓時面色發苦。
他身後有居民催促道:“佛爾基,這都什麽時候了,他要什麽你就給他什麽吧。”
“別忘了你自己也在會議大樓裡。”
佛爾基怒吼,“你們也不想想那些東西我留著做什麽,還不是為了你們?”
“那你行行好,現在為了我們拿出來吧。你看外頭那些東西,你不害怕嗎?”
佛爾基咽了口唾沫。
就在此時,郭雲的口袋震動。她掏出兜裡的東西——傳送器的信號燈正在閃爍。她推開身前的人,“讓個位置出來。”
郭雲和李良是一夥兒的,小鎮居民此刻敢怒不敢言。
郭雲將傳送器放在地上,啟動了它。
透明光圈扭曲了景象,周圍的人群被這從未見過的異象整的目瞪口呆。光圈剛成型,王勇便走了出來,諾列夫,圖坦卡蒙與霍倫海布緊隨其後。
他們送來了許多武器。
諾列夫笑呵呵的說,“真不巧,我是為數不多知道組織武器庫位置的人。”
佛爾基哭喪著臉,手指指著諾列夫,“安格爾死不瞑目啊。”
諾列夫聳肩解釋道,“我們需要辯證的看待這個問題。安格爾希望我們做的事情,這些外鄉人也在做。就結果而論,大家目標相同。”
郭雲向圖坦卡蒙使顏色,圖坦卡蒙豎起了大拇指。郭雲點點頭。
諾列夫興致勃勃的走到窗前,“這是什麽物種?太不可思議了。”
李良讓王勇把炸彈撿出來,對諾列夫解釋道:“我們管它叫人類亞種,它們的祖先是人類。”
“環境引發的基因變異,”諾列夫點頭道,“不可思議。”
李良理解不了諾列夫此刻的狀態,只是道謝,“謝謝你,這些武器很及時。”
諾列夫搖頭,“王勇幫我找回來記憶,雖然不是全部,但我和知足。這些都是我該做的。”
李良點頭,拍了拍諾列夫的肩膀後離開了。
諾列夫轉身,視線掃過人群,用只有他自己能聽見的聲音說道:“可是我想找的那個人還沒找到。”
王勇等人所在的位置由居民自發的騰出了空間。
李良說道:“情況你們也看到了,不會用刀劍的拿上炸彈,去樓頂。哪裡人多就往哪裡扔。徐一峰安排一部分保護他們。”
“沒問題,我已經摩拳擦掌了。”
“你的珠子,不能用嗎?”圖坦卡蒙問李良。
李良搖頭,“試過了,忘塵珠在這裡面沒用。”
“那真是麻煩了。”圖坦卡蒙摸了摸臉頰。
“盡力吧。”
霍倫海布打了個哈欠,“麻煩死了。”
“辛苦各位了。”
“沒有的事。”
郭雲用手肘撞了李良,她示意李良看窗外。
人類亞種向兩邊撥開,為李良的“熟人”讓出了一條道。它,他出現在人類亞種前方。微笑著朝李良打招呼。
人類亞種的外形雖然接近人類,但它們的整體形象在人類眼裡卻更接近怪物。一般人見了,如埃森鎮的居民們,會感到恐懼,害怕,無措。可這個人不同,它和人類幾乎完全相近的模樣,配以轉變中的皮膚模樣變化,叫人看了不適。
李良看著它尖細的眼睛,說道:“移動屋群那會兒,我遇見的就是它。”
徐一峰癟著嘴,“長得可太嚇人了。”
那人朝李良勾了勾手指。
李良走到門口。
那人笑了兩聲,“根據遊戲規則,我得告訴你一件事。”
“什麽事。”
“遊戲進行到這一步,需要殺盡對方最後一個人。如果最後一個人是你們,就是你們贏了。如果最後一個人是我們,那就是我們贏了。”
他這話說的奇怪,李良眯起眼睛,想了一會兒才道:“你們,是活物?”
“嗨,瞧你這話說的,我們當然是活物了。”
“我們見過,在蛇鼠草的老巢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