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山前後出現了這樣多次,一定也有人發現了那扇門,還有忘塵珠。”郭雲對李良說,“但為什麽直到今天也沒人成功過?一定有原因。”
李良沒有立即回應郭雲,他重新把這事想了一遍,然後問,“我們怎麽肯定沒人成功過呢?”
聞言,郭雲神情一滯。李良問的沒錯,她的確無法證明。這一切是通過她主觀判斷得來的答案,但這個答案從何而來?郭雲不禁反省自己。
“如果有人成功過……”郭雲的話題起了個頭,卻被李良打斷道:“除非那人留下了成功的方法,否則我們討論這個沒有意義。更何況,如果那人成功了,現在他控制著奇霧山,他為什麽要告訴後來的人如何把他踹開?”
郭雲深吸一口氣,“你說的沒錯,我們還是專注眼前的問題吧。”
“嗯。”李良點頭,“和林教授越好的時間是明晚,我們還有一整天的時間。我計劃帶著劉強和霍倫海布去外面偵查。”
“劉強沒問題,可霍倫海布是不是可以再考慮考慮?”郭雲說話時,王克明經過走廊,與兩人打了招呼。“圖坦卡蒙有意向我們隱瞞那扇門的事實,他們倆都不值得信任。”
“是有這個問題,但我只是去偵查罷了,不需要霍倫海布的忠誠。”李良認真回答道,“至於圖坦卡蒙,他熱衷於權利,這倒不難想象。”
“越是這樣的人,越不值得信任。”郭雲說這話時,語氣斬釘截鐵,給人一種她曾有過類似經驗的感覺。
“誰不值得信任?”王克明冷不丁的插話道,面對郭雲近乎凶狠的視線,他多說了一句,“我沒有偷聽,過來的時候正巧聽見了。”
實驗室所在的洞穴走廊,朝徐瞰等人在的位置前進,走到盡頭有一處交叉口。分別是通往地下洞穴的入口以及被徐瞰開辟作為衛生間的地方。王克明正是去了趟廁所,回來時聽見了二人的談話。
他攤開手,“我也就是隨口一問。看你們倆在說悄悄話,如果我不出聲,也許你們會說出更多不願意讓我聽見的內容。”
這話說的一點毛病沒有,郭雲垂下眼簾,決定把這事交給李良處理。
李良沒有懷疑王克明,他也的確不希望王克明參與至這個話題中,遂說,“沒什麽,你們是要休息了嗎?”
“半夜了,準備睡了。你們呢?”王克明表情不變,好似被兩人排除在外於他而言真的問題不大一樣。
李良歪頭朝向郭雲,王克明領會了李良的意思,聳聳肩膀走了。
“這個人……”郭雲向王克明離開的方向眯起眼睛。
李良與郭雲有相近的感覺,但他並不想過度探討王克明,便轉移了話題,“我盡量天亮之前回來。”
郭雲自知無法阻止李良,遂道:“那你自己小心些。”
“嗯。”
回到供眾人休息的洞穴裡,一張張編好的藤蔓床有序的固定在牆邊,采取了上下床的擺放方法,以堅固的藤蔓與木頭作為支撐,別有一番風格。牆上嵌了郭雲製作的發光器,光線被調暗至適合睡覺的明亮度。
劉強作為紫苜蝙蝠的分身,自覺睡在了徐瞰為它們規劃出的區域內。霍倫海布的吊籃換了個地方,它仍舊睡得呼聲大噪。
周東東翻了個身,咂巴著嘴說些人聽不懂的夢囈。王勇撓著肚皮,睡姿過於豪放。陳愛把自己縮在了藤蔓床的一角,看著實在有些可憐。徐瞰老老實實的放平身體,規矩的像是在祈禱那般。王克明睜著眼睛,眼角帶笑看著李良與郭雲。
兩人都未與他對話。郭雲從剩下的兩張床裡隨便選了一張,小心爬了上去,隻發出一點聲響。李良叫醒了霍倫海布與劉強。
霍倫海布撓了撓眼睛,“這是半夜。”
劉強直接道:“去哪兒。”
不管霍倫海布的反抗,李良提著它出了洞穴。劉強纏在李良的肩膀上,毫無怨言,與嘀嘀咕咕的霍倫海布形成了對比。
出了洞穴,外面星光點點,微風徐徐,一時間讓李良產生了錯覺,以為自己離開了奇霧山。劉強同樣注意到了天氣的異樣,他張開花瓣,感知後說:“不是時禍。”
“是真的風?”
“應該是。”
霍倫海布不明白一點風怎麽了,兩人大驚小怪的,“有風不正常?”
“不太正常。”李良道,“奇霧山環境特殊,很少起風。”
“很少也不是不起,你們反應過激了。”霍倫海布從李良的手裡掙扎出來,跳到另一邊肩上,“走吧,找哈亞特去。”
李良簡裝出行,速度奇快。原本應花費半天的功夫才能到的圖坦卡蒙陵墓,他火力全開,隻用了不到半小時。路過陵墓, 霍倫海布想去看看圖坦卡蒙,李良卻站在陵墓前無情道:“他死不了,你也死不了,以後時間多的是。”
霍倫海布:“?!”
劉強:“……”
霍倫海布覺得這話非常有問題,“我會死。”
李良瞥了他一眼,“怎麽死?把你附身的雕像砸爛?你的他靈魂不能附著在其他東西上?”
“可以倒是可以。”霍倫海布張開嘴,然後不甘心的閉上。
“嗯,”李良沒覺得自己話不對勁,抬頭確認了巨樹的方向。
從圖坦卡蒙陵墓入口的方向向上,有一株體型巨大的松樹。按理它這般誇張的大小,應該成為奇霧山內的一處地標。可只有當人站在陵墓入口前時,才能瞧見它。李良把這算做了奇霧山的又一個魔法。
有劉強的加入,李良無需擔心迷路。劉強總能恰到好處的指出前進的位置,絲毫不耽擱李良的速度。巨樹離他們不近,比基地到圖坦卡蒙陵墓的距離還要遠上半截。
周圍的景象迅速後退,霍倫海布不得不使勁抓著李良的肩膀,才能保證自己不會被他甩落到地上。快到巨樹時,李良放慢了腳步,彎著身子慢慢靠近它。
這顆巨大的松樹,離得近了,其高與寬如不比外頭破記錄的建築要小。它帶給李良的壓力在無形中影響了他的感知,導致有人接近,也未發覺。
“我記得你。”一個聲音突兀的從李良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