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除了登上過命運之船外的其余人,對這場戰鬥多多少少都有種被玩弄的感覺。
尤其是那些海軍。
不過是丟出了一些罐子。
他們就要賭上性命戰鬥。
而背後的人就好像看坐在鬥獸場上的貴族一樣,看著他們為了一點利益而不斷廝殺。
說不定還以此為樂。
但是現在,沈默出場之後,短短的幾句話之中,就將這種情緒完全的扭轉。
這種戰鬥,並非是種侮辱。
而是機會!
從貴族戲弄著鬥獸場上的奴隸,變成國王獎勵表現突出的平民,心態已經截然不同。
“這一次,是你獲勝。”沈默看向耶穌布,然後將手中罐子輕輕一丟,飛到他面前。
“真是好運啊。”耶穌布喜笑顏開。
他也就是在最後補了兩槍而已。
“我有一個疑問。”戰國忽然出聲道,“如果次次都是這樣的戰鬥,那比拚的也就只是最後的運氣,誰攻擊的最後的一下,誰就是獲勝者,這似乎與實力沒有太大關系。”
即便是認可沈默給予恩賜的地位。
但對於這種競爭手段和競爭規則,這些失敗者依然有些不能認可。
比拚實力,他們都對自己有信心,再不濟,也肯定比耶穌布強大。
可最終的勝利者,卻是這樣一個撿漏的人。
“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只是因為你們還不夠強。”沈默依然是平靜的笑容,“用最強大的力量,給予最後的一擊,又何必擔心罐子會被搶走?”
戰國啞口無言。
打BOSS搶怪可是個技術活,眼力、運氣、傷害,缺一不可。
就好比有個懲戒還被別人普攻搶龍,肯定是會被隊友怒噴。
因為這太菜了。
“會造成這種情況,是因為你們單人的力量,其實都沒有達到可以獲得四級罐子的資格。”沈默抬起手上的樹枝,“單對單戰勝你們剛剛看見的十尾,這就是資格。”
這還是沈默第一次透露個人獲得四級罐子的資格。
破壞力大概在擁有千手柱間細胞的宇智波斑之上,在六道·宇智波斑之下。
介於那之間。
這是單純的指破壞力。
實際實力比較肯定不會有那麽容易,比如說海賊世界的人,比起火影世界的人,血厚太多了,再比如說幻術、封印術,各種術法,各種手段。
“你說單對單。”香克斯敏銳的發現了沈默話語中的重點,“是不是說,還可以多對單?”
“當然。”沈默笑道,“如果個人實力不足,團隊實力達到了,也一樣擁有資格,你們這次也算得上團隊作戰,雖然最後的勝利者是耶穌布,但其實也可以說是你,香克斯,因為耶穌布擁有的,是在契約紙上簽署名字的資格——他也可以簽署你的名字。”
隻這一句話,就讓香克斯眼前一亮。
其余人也恍然大悟。
他們原本還以為,誰補的最後一刀,罐子就是誰的。
還想著那樣未免有些雞肋,指不定罐子就會屬於某個好運的小兵。
而沈默這句話,就意味著,這罐子屬於團隊,獲勝者認可的團隊。
耶穌布抱著這個罐子,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頭,曬笑道,“那肯定是交給船長決定了,我只不過是聽從船長的吩咐,提前潛入到這裡而已。”
決定權雖然說在他的手上。
但只要他還認可自己的這個團隊,不想背叛逃走,那肯定是交給紅發香克斯決定的。
畢竟他只是執行者。
香克斯才是主宰這次最終勝利的人。
戰國稍稍的松口氣。
這樣的話,就合理很多了,他相信,大部分的海軍都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但也在心裡咬咬牙。
之後的奪罐戰爭,必須要值得信賴的人才有資格參與。
“還有什麽問題嗎?”沈默的視線看著所有人,笑道,“我對你們這個世界的人,還是抱有一定的期待,大可不必拘束,我在大部分的情況下,並非是難以相處的人。”
雖然說地位已經足夠高高在上,但沈默並沒有戴上高高在上的性格面具。
一來那樣很累。
二來,他並不想讓這些人產生太多的抗爭心理。
製造快樂一直是他的核心價值觀之一,系統的交易規則也限定了“心甘情願”才有效,和主神空間一樣搞的苦仇大恨,多沒意思。
果然,他這句話說出來後,無論是那些海軍,還是海賊,甚至是普通人,都是臉色一喜。
如果神一定要存在的話,他們自然期盼著,神是仁慈友善的性格。
不過,依然有些戰戰兢兢。
畢竟在這個世界,實力強大而又性格殘暴的掌權者,實在太多了。
“下一次四級罐子,還要多久出現?”問出這句話的人,是赤犬。
他並沒有擺出什麽難看的臉色給沈默,但是拳頭卻是死死捏緊的。
這一次,海軍竟然失敗了。
這赤犬而言,有些不能夠接受,他迫切的希望能夠有下一場大戰,將正義損失的顏面也拿回來。
其余的人也都關心著這個問題。
“等這片大海更熱鬧些的時候。”
沈默微微的展開雙手,聲音似乎上揚了幾分,朝著更遠的范圍傳播過去:
“你們擁有著變強的意志和潛力, 但尚且弱小,我已經將來自星辰大海的寶物放在了世界各處,那是我等對所有心懷夢想之人的恩賜,所以在新的競技場出現之前,賭上一切去尋找罐子吧,我會在命運之船上看著,誰才能夠掙脫世界命運的桎梏。”
伴隨著話語,沈默的身上綻放萬道金光,不斷交織著膨脹,再緩緩上浮。
數百米,數千米,數萬米。
直到沈默那由金光組成的面容已經覆蓋了整片天空,猶如倒映著浩瀚星河的雙瞳俯視了這世界片刻,才緩緩消散。
這最後的一幕,仿佛是在意味著,這位真正的強者是站在世界之外凝望世界。
不知道有多少平民,在那一刻跪伏在地,對著這位形如神祇的存在由衷祈禱。
等到一切都平複後。
在現場的眾人,依舊是久久的無法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