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在途中,也有關注一些主要人員的想法。
海軍那邊,經過了這一次的失敗,相信也會痛下決心,強化自己的實力。
也就是卡普,斯摩格等人。
以他們背後的天龍人的財力,要是足夠有決心的話,一口氣將他們推到錢財能夠抵達的極限也說不定。
不過很難說。
卡普雖然是海軍中將,但是,龍就是他的兒子,指望強化他然後和龍拚命,五老星肯定不會那麽天真。
但是斯摩格等人的資質不夠。
要不然,也不至於到現在,都沒有給他們分配購買罐子的錢財,五老星肯定也在擔心,一些海軍的實力太強了,今後會不好控制。
而龍那邊,也深深的意識到這一點,所以在自己沒準備好之前,也不敢逼迫的太深了,要不然,他發狠心的話,消耗足夠多的氣運乾掉一兩位大將,也是做得到的。
既然如此......
那就再給他們點刺激。
沈默的視線,已經能夠看見在海面上飄蕩著的白胡子。
他現在的情況很不好。
一隻手死死的抓著那個對他而言有些太小了些的木板,小半個身子都泡在海裡,不斷的剝奪著他的力量,而身上傷口處的鮮血,不斷的彌散開來,吸引了不少淺水的魚。
不過,這對於他而言,已經給算是活下來了。
受傷雖然重,也依然保持著精神上面的清醒,半眯著的眼睛在海面上不斷的搜尋,似乎是想要找到一艘船,無論是什麽船,都能夠快速的讓他恢復。
隨手抓了幾隻生魚塞進了嘴裡,含著血和骨頭攪碎咽下。
目光忽然一凝。
他看見不遠處緩緩航行的船。
哪怕是在海面上航行了一生,他也從來沒有見過像這樣的船,通體竟然不像是用木頭做的,而是用的金屬,也沒有帆,沒有漿,只有無數猙獰大炮。
白胡子認出來了!
命運之船!
不單單因為在報紙上有對這艘船的形容,更是因為,他已經能夠感受到了。
“嗚啦啦。”
白胡子頗為虛弱的笑了幾聲,配上那標志性的月牙狀胡子,顯得頗有風格。
“命運還真是讓人意外。”
說了一句或許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麽意思的話後,白胡子提起勁,開始滑動。
他看見了那位在船上的男人。
穿著簡單的海灘服,露出並沒有過分結實的腹肌,旁邊還有一位長著粉紅色翅膀的美人在釣魚,氣質......他過去見到的所有人都不同。
甚至可以說,只是一眼,白胡子就有種對方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感覺。
在這個世界,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天龍人,還是海賊、海軍,都有屬於自己的印象和氣質,但對方和所有的人都不同,就像是一個悠閑的富家翁,又像是自信而又隨意的強者,即不霸氣,也不高貴,卻讓人不由自主的無法輕視。
希望是個有趣的人。
白胡子繼續用力著。
進入到第一關范圍。
“這就是報紙上說的考驗啊。”
白胡子越來越有興趣,然後速度絲毫不減的闖過了這一關。
對於意志堅強的人而言,區區本能的恐懼,根本不會退縮。
第二關。
問心境。
這一關,對於白胡子而言,說難也難,說簡單,也很簡單。
他對成為海賊王不感興趣,對變強大,有興趣但也不是畢生的追求,他唯一想要的事物只有一件——家庭。
從小就是孤兒,沒有任何家人的白胡子,最渴望的就是家庭,一個大大的海上家庭,所以他認了很多兒子,他把兒子們視為對他而言最重要的存在,這在修仙當中,其實就是紅塵心劫。
所以,幻境中的內容,也可以想象。
他登上了命運之船,他開始變得強大,但是他的兒子們跟不上他的節奏,開始一個個的死去,甚至是老去,等到白胡子恍然回神之時,他已經變得無比的強大,但是,身邊卻空無一人。
這就是他的心結。
自己變得太強大,就會凸顯出身邊最重視之人的弱小,他害怕家人死亡,每個兒子的死亡都讓他無比痛苦。
最終,白胡子還是過關了。
從問心試煉中來到船上,因為體力不支而直接坐在了甲板上,喘著氣。
“很厲害的試煉。”他這樣說道。
“當然。”沈默帶著淡淡的微笑,“問心試煉,問的是你是否有不斷追逐目標的信念,很多的時候,能夠讓人明白自己的不足並且加以改正,你已經明白了,不是嗎?”
“嗯,我的確明白了。”白胡子看了眼四周,“有酒和肉嗎?”
沈默動也沒有動,但是香氣四溢的美酒和熱氣騰騰的烤肉出現在面前。
白胡子二話不說,直接開吃。
僅僅第一口,他的眼睛就明顯一亮。
“嗚啦啦啦,這可真是從未喝過的美酒。”白胡子極為痛快的大笑起來,肉塊混著美酒大口大口的咀嚼,伴隨著進食,身上的傷勢竟然正在快速恢復。
不愧是這個吃貨世界的強者。
在這個世界。
不能吃的人,是很難變強的。
“要來乾一個嗎?”
白胡子對著沈默舉起了超大的酒碗,另一隻手還在不斷的往嘴裡面塞著烤肉。
沈默只是舉起一個琉璃酒杯,裡面裝著顏色頗淡的紅酒。
畢竟是加了雪碧的。
這種斯文的喝法肯定不合白胡子胃口, 但他清楚對方不是他過往遇見的那些海賊朋友,因此絲毫不在意和沈默碰了一下,然後自顧自的大口大口喝下去,也沒再說乾杯之類的話了。
總算,所有的美食和美酒全部咽下去。
喘口氣。
“真的是從未品嘗過的美食和美酒啊,如果薩奇還在的話,恐怕會拚命追問是怎麽做出來的。”白胡子有些遺憾的抹了一下嘴巴。
薩奇就是被黑胡子偷襲殺死的那位第四番隊隊長。
也是船上的廚師。
“死亡,在我這裡並不是絕對的。”沈默慢條斯理的喝著自己的紅酒加雪碧,還搖晃了一下,“如果你的代價足夠,可以很輕松的復活他。”
“復活......”白胡子念叨著這個詞語,然後又大笑了起來,“嗚啦啦啦,這可真是我聽過的最高興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