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盧克談妥價格後，希爾特工用征詢的目光看向坐在局長座位上的尼克·弗瑞。

　　“長官，就這樣答應他?”希爾特工皺眉。

　　盧克剛才三言兩語，難道就說動了尼克·弗瑞，這樣也太兒戲了。

　　她不禁說出心裡的困惑:“你相信盧克的話?讓一個盜竊犯去處理這種機密，似乎不太穩妥。”

　　“小屁孩的話只能信一半。”尼克·弗瑞冷哼一聲，說道。他果然並沒有被盧克三言兩語說昏頭腦，“我沒指望他能幫上我們的忙。”

　　“那我們……”

　　“告訴吉姆·吳，行動照常。”尼克·弗瑞從桌上抬起目光，視線深邃仿佛能穿透人心，“小屁孩這是別有用心。我只是好奇他想要幹什麽。神盾局的事務，不是一些沒接受專業訓練人可以參與的。除非那個斯科特·朗自身有什麽超乎尋常的能力，否則，我不認為大街上隨便找一個普通人，就能勝任如此關鍵的工作。”

　　“明白了。”

　　“還有……去通知開發部門，加快量子戰衣的研製。斯塔克那邊，約他下周和我見面。他作為神盾局顧問，是時候提供一些他的幫助了。”

　　“是，長官。”

　　……

　　上午，舊金山一棟公寓樓裡，隔著牆依然能聽到隔壁轟鳴的搖滾噪音，樓下一對墨西哥夫妻用飛快的語速吵架，樓上要命的電鑽鑽動著天花板，如同能造一架飛機出來。

　　斯科特·朗靜坐在茶幾前沙發上，目光直直盯著茶幾上靜靜擺放的手提箱，就這般靜坐了不知多長時間，耳邊對周圍無處不在的噪聲似乎充而不聞。

　　路易斯站在他斜對面烙著華夫餅，一邊熟練翻著餅，嘴裡滔滔不絕地說著什麽，反正斯科特·朗一句也不想聽。

　　斯科特·朗望著眼前的箱子，他仍記得昨天夜裡，那小孩子對他說的話。

　　他說他叫盧克·斯塔克。

　　這個名字，斯科特·朗從來沒聽過。但他聽過另一個名字，如雷貫耳——托尼·斯塔克。

　　回來路上他就用手機查過，托尼·斯塔克確實有一個兒子，名字確實是叫盧克。

　　然後他又搜索了一下盧克。

　　結果，他震驚了。

　　他在聖昆汀監獄裡呆的這三年，讓他跟社會有些脫節，網絡上充斥著“使徒盧克”的消息，似乎就是這幾年裡，突然橫空出世的少年天才。

　　網絡上傳言，就連復仇者聯盟都邀請過這個小孩子加入，被拒絕了。

　　而就是這樣一個小孩子，居然是他的老板?

　　斯科特·朗有些懷疑這種事情的真實性。

　　“會不會是騙子?”斯科特·朗心裡無法排除這個猜測，他打開箱子看過，裡面的東西非常可疑，“該不會是某種水果果汁?”

　　皮姆粒子是什麽，他沒聽說過。他知道果粒橙。

　　斯科特·朗有一種衝動，想從手提箱中拿一瓶紅色液體出來嘗一口，以便確認一下真偽。

　　路易斯這時對斯科特·朗說:“還在想這個箱子?既然這樣，不如打開。也許，這裡面的東西能賣上大價錢。”他說這話時嘴角帶著笑意，顯然是在開一個玩笑。

　　兩人不遠處，還有兩個男子坐在那裡。這是路易斯介紹給斯科特·朗的兩個新朋友。都是摩拳擦掌打算乾一票的同伴，按路易斯的話來說，兩個都是此道高手。

　　其中一個聽了，笑道:“是啊，皮姆粒子，我查過了，可值錢呢。”

　　“值多少錢?”另一個問。

　　“一美分！”

　　“哦，我的天！我是不是聽錯了?”

　　“是的，你沒聽錯。”

　　“都能夠買下三分之一個路易斯親手做的華夫餅了！”

　　兩人一唱一和，言語間帶著戲虐和調笑。

　　路易斯不滿地說道:“嗨，這可是我媽媽的配方，你這是在侮辱我媽媽，還有我外祖母，以及我外祖母的媽媽，和她的外祖母……”

　　“不，我只是在侮辱美國菜譜。”

　　“我想你是對的，墨西哥菜才最棒了。”路易斯笑道。

　　“我喜歡中餐。”斯科特·朗說，說完立即意識到自己真不該插嘴。

　　果然，路易斯眼睛一亮，眉飛色舞地接住話題:“嘿！說起中餐，我有沒有跟你講過，有一次我跟我大表哥去唐人街，在一家中餐館裡，你猜猜我看見了什麽?你一定猜不到我看到了什麽。我的天，當時，我簡直不敢相信……那些中國人，竟然圍在一起吃雞的爪子！你能相信嗎?那種場面我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我還記得當時，我大表哥說……”

　　斯科特·朗扶住額頭，心裡萌生出一種想死的衝動。

　　半個小時後。

　　路易斯終於說完了他大表哥對中國雞爪的評論，緊接著又說起了墨西哥風俗和美國風俗的不同之處，聽得斯科特·朗眼冒金星，險些口吐白沫。一旁的另外兩個人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路易斯忽然話鋒一轉，關切地對斯科特·朗說:“嗨，哥們兒，你還要替你那個小老板做事?聽著，現在我們萬事俱備，三缺一，就差你了。只要你點頭，咱們今晚就可以行動。買家已經催促兩次了。 相信我，那個房子裡面藏的東西肯定值大錢。乾完這一票我們可以去東海岸避避風頭，聽說紐約很熱鬧，我們可以到那邊去也乾一票。然後，你隨便怎麽樣，有錢了什麽都好說。”

　　斯科特·朗搖搖頭，他心裡很猶豫。原則上他很不願意重操這個舊業，他真的不想再進去了。再有三年見不到女兒，他懷疑自己會熬不過去。

　　可問題是，他原以為現在有了一份固定工作，誰知道，幕後老板是個小孩子，最可怕的是，似乎盯上了他。

　　他不知道現在是禍是福，也不太相信盧克之前跟他說的那些話。

　　考慮到該給自己留一條後路，他現在不能拒絕路易斯，萬一要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迫不得已還得重操舊業。

　　另外兩人也都在看著他，在等他答覆。

　　他們聚在這裡幾天了，就在等路易斯說服斯科特·朗，只有斯科特·朗有這種身手，是無可替代的。

　　“讓我再想想……”斯科特·朗說道。

　　事實上，他在等盧克聯絡他。可等了這一上午，一點消息都沒有，電話沒一點動靜。

　　斯科特·朗不禁心想，難道真像路易斯說的那樣，只是被小孩子戲耍了一通?那他未來這一天有的受了。

　　就在這時，斯科特·朗褲兜裡手機一震，電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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