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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劫記前傳江湖》第5章 不許走!
  勾陳國都交蒲,城南,一輪紅日漸沉。

  冬風呼嘯,從人臉龐經過,如刀刮一般劃得生疼,眾人卻絲毫不覺寒冷,半緣溫暖夕照,半緣場內正在比鬥的陸鼎和樂異。

  兩人交手已過百合,樂異自先前吃了暗虧之後,招式更見保守,十招中倒有七招落在守式,陸鼎亦是少年心性,有樂異這個現成的“活靶子”,見獵心喜之下也是收了“四方七宿”之術,把師承所學劍招盡數在樂異身上演練了起來。

  這二人往來交錯,打得難解難分,在場諸人均是通曉武藝之輩,看得目眩神迷,熱血翻湧,直恨不能自己親身下場領教一番高招。

  夫子觀看了半晌,說道:“陸小俠自從施展了‘龍遊’之後,再沒顯露四象七宿的招法,目前看來拋卻身法,二人武藝當在五五之數。這樂少將軍似乎也無意血拚,兩人這場鬥戰更多像是一場較技,不過鬥了這許久,陸小俠招式已經重複了兩遍了,看來這場鬥戰也快要結束了。”

  果然如夫子所言,樂異突然氣機噴吐,長槍往陸鼎劍鋒一格,將他震退兩步,收了招笑道:“就打到這吧,黃巨俠高徒果然名不虛傳,若非小兄弟留手,樂某早就敗下陣來了。”

  陸鼎還劍歸鞘,衝樂異施了一禮,認真說道:“少將軍客氣了,兵家與遊俠自不一樣,戰場縱橫捭闔、披靡衝鋒的功夫我還是不如少將軍。”

  “哈哈哈,你就別抬舉我了。”樂異招呼來侍從,把長槍轉遞給侍從讓他帶下去之後,又衝著陸鼎問道:“要說黃彥公已經歸隱了這麽多年,等閑之事應該驚不動大駕。陸小兄弟此來應該不只是為了護送夫子吧?”

  “這倒沒什麽好隱瞞的,我這次出山一是為多加遊歷,增廣見聞。

  二是聽聞夫子來了勾陳,家師早年自創絕藝、多蒙夫子相助,讓我還了這個恩情。

  這最後則是為的‘稷下學宮’一事。陳劉兩相這次的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稷下學宮’推舉名額攏共也才二十人,他們居然想全部攫在手中,我奉師命下山,正是為勾陳寒門士子討個公道而來!”陸鼎此言擲地有聲,諸公子尤其是劉壁聽了面色當場一變。

  “稷下學宮”由九周八王子藏提議建立,收羅了天下一等一的大家在學宮傳道授業,是九周內最頂尖的學府,無數士子心向往之。

  “稷下學宮”條件優渥、環境寬松,不僅是各家學派交流論見的重要場所,還是最好的晉升通道,學宮成立而今不過十五年,納新五屆,卻是名士良將輩出,不少學宮出身的士子都已在九周或諸侯國擔綱掌權。

  學宮三年納新一次,不過百人之數。候選人需先由諸侯國推舉,這推舉人選就成了納新當年各諸侯國的頭等大事,由於學宮地位高絕,各國分配名額都是慎之又慎,唯恐招惹治下民眾非議,引發動蕩。

  只是近年勾陳國中,陳劉勢力變得太過強大,二相終於將主意打在了這“稷下學宮”的名額之上。最新的情報是,勾陳今年的推選名額將在王族、士卿之中以文武擂台的形式產生,未在王侯士卿一流從此就沒有了進入學宮的門路。

  消息一出,勾陳舉國嘩然。

  聽陸鼎此言,看來江湖匿跡、歸隱勾陳的黃彥公終於是忍不住出手了。

  樂異雙手抱拳,當於胸口,莊重朝陸鼎拜了一拜:“不想彥公歸隱多年,仍舊是劍心俠膽,古道熱腸,樂某感佩。此行凶險,小兄弟千萬保重。”說完把身體往道旁一讓,

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樂將軍,你這是?”看樂異這番動作,顯然是要放行了,一心只要攔阻了夫子回去向父親邀功的劉壁大急之下問道。

  “樂某無能,攔阻不住孔丘一行,回去自會向大將軍請罪。”樂異抬手示意劉壁無需多言。

  “你!”劉壁正要發作,轉念一想,在場諸人沒一個攔得下少年遊俠,真要再得罪了眼前這兵家新貴,這次怕就不是自己給孔丘一行難堪,而是送上門去給人羞辱了。劉壁心頭暗恨,咬碎了一口鋼牙也隻好退下。

  諸公子見領頭的劉壁都忍了脾氣,一個個如鬥敗的公雞一般,都低了頭再不敢出聲。

  攔路之人盡去,鍾由動作迅速,把夫子重新扶上牛車,又請了田壯和陸鼎一起,翻身回了牛背,這才衝樂異拱手道:“那就多謝樂將軍放行了!”

  樂異擺擺手:“樂異本不欲放行,實在本事不濟,鍾由無需多言。”

  “哈哈哈哈!好個本事不濟,日後再相見鍾由定要與樂將軍浮上三大白!”鍾由大笑說道,一揮手中牛鞭,催打身下老牛快行。

  “會有再見之日,那就一言為定了。”樂異笑著應下鍾由邀約:“外使到訪一乾事務由聆官負責,聆官直接溝通國君。進了交蒲城內,你們直接通稟聆官相和就行了。相和與二相一向不睦,倒不虞二相弄什麽手腳。只是國君願不願意見夫子一行就不好說了。”

  “好的,此番還要多謝樂少將軍。”夫子從牛車上站起身來,衝樂異行禮說道。

  “不敢當,夫子盡管行去。”樂異恭敬回了夫子一禮。

  別過樂異,夫子反身坐下,這才看向陸鼎:“昔年我周遊列國之時曾有幸與彥公晤面,還與他探討了一些陰陽五行之道,不想時過境遷,彥公功德圓滿,歸隱江湖,丘卻為小人所間,淪落天涯,世事變幻當真令人唏噓。”

  陸鼎沉聲道:“九周王室愈見式微,諸侯勢力日長,卿相之流可謂把持了天下權柄,這次‘稷下學宮’名額一事足可管中窺豹,夫子為天下寒門士子計,以‘有教無類’主張奔走九周,受小人排擠實在無需介懷。我相信夫子此次遠遊宣道,天下人必然群起響應。”

  夫子搖了搖頭:“我曾聽聞兵家有‘未慮勝先慮敗’一說,深以為然。卿相勢力根深蒂固,盤踞九周四野,豈是一夕之間可以撼動的。但盡薄力,無愧於心耳。”

  說完夫子看向陸鼎:“陸小俠說要向二相討個說法,卻不知有何計劃,我與勾陳國君諫對之時或可幫襯一二。”

  陸鼎道:“那就謝過夫子了,我準備約戰此次勾陳推舉的所有人選。”

  夫子睜大了雙目:“約戰所有人,那就是要直與勾陳王侯士卿打對台了。這可非小事,陸小俠可有周全計劃。”

  陸鼎笑道:“這件事倒並非我年輕氣盛一意孤行,是家師定下的計策。”

  “這勾陳上下,掌權者不過四股勢力,寒士出身的位卑言輕,暫不考慮。

  離辛大將軍此類沙場征戰的武將是一股強大勢力,軍中有不少將士都是苦出身,二相斷了寒門士子晉升門路,雖然與武人關系不大,心中要說沒有芥蒂也是不可能的。

  另外一股勢力卻是王侯,這次推舉雖然號稱覆蓋王侯士卿,實則還要打個文武擂台,而王侯年輕一輩可沒幾個有世家子弟傑出人物那般出息,二相此舉多半還是要借這文武擂台弱了王侯威風,好進一步強化勢力。

  武將和王侯勢力對卿相之流早有不滿,我這番約鬥不過是個導火索,要引燃了這場燎原大火罷了。”

  夫子沉吟道:“聽你此言,約鬥實非小事,甚而勾陳會陷入大動蕩之中,黃巨俠可曾考慮清楚個中利害了?”

  “家師只有一言。”

  “什麽?”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哈哈哈哈,好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彥公果然還是一如當年,機斷果決!”夫子思忖片刻,笑道:“勾陳二相勢力實在龐大,國君又年老畏事,此番借‘稷下學宮’一事發難,攪動風雲,確實有幾分遊俠一脈‘不破不立’的韻味。”

  “只是陸小俠身上這擔子可不輕啊!”夫子望向陸鼎的眼中充滿了嘉許憐惜之意。

  陸鼎咧嘴一笑,把眼看向身負長劍:“千難萬險,但拔劍爾!”

  “但拔劍爾!好個少年郎!”鍾由坐在前頭,聽得陸鼎此言也是忍不住胸中一口豪氣衝霄,長聲讚道。

  牛車上四人相談甚歡,眼看著交蒲城門就在眼前,突然一隊兵馬出現,擋於前路。

  “站住,不許走!”

  一聲厲喝伴著刀兵錚鳴驟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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