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內,
安東等侍衛離開,隨即就閉上眼睛仔細地梳理著其中的細節。
按照霍山白夜提供的信息,這一次參加王族試煉的一共會有接近一千多支隊伍,也就是說,每一支隊伍的背後都有一個類似於霍山白夜這種的上位翼人族直系血脈。
試煉的內容並不複雜,遵照翼人族和屍人族履行了數千年的戰爭公約,為了阻止戰爭在黎明星上發生,雙方在位於黎明星系深處的一顆小型生命星位面建立了戰場。
這塊戰場既成了雙方解決爭端的舞台,也成了各族挑選人才,歷練強者的最佳去處,而翼人族每三年一次的王族試煉,便放在位面戰場上,歷時半年,以斬殺屍人族的戰績論輸贏。
當然,在安東看來,位面戰場與其說是一個解決爭端的舞台,不如說是一個屬於兩族高層之間的遊戲場。
統治者就像是對弈之人,操縱兩族的軍隊或者強者在戰場廝殺,以贏得勝利。
不得不說,
翼人族跟屍人族的這個辦法有一定的可取之處,但是這是建立在雙方最巔峰武力持平的情況之下才可能存在的,一旦高端戰力的天平失衡,戰爭遲早會爆發在黎明星上,到時候就不是輸贏了,而是一方族滅。
相比於人類的殘酷,這種近乎於遊戲的所謂戰爭公約,無異於有些兒戲了。
但是每一種文明發展到了一定的階段之後,都會發生不可預料的變化,說不定這一次人類遠征軍的到來就是打開這扇變化之門的鑰匙也說不定。
搖了搖頭,安東將這些距離自己還太過於遙遠的東西拋到腦後,隨即再次陷入沉眠之中,隨著意識緩緩陷入死寂,渾身的血液果然再次倒流到體內的血核之中。
在位於霍山家族莊園深處的一處亭台內,霍山白夜有些慵懶地躺在一張臨水而設的藤椅上,手中捧著一杯血酒,眸子盯著遠處湖面上,神情嫵媚。
身側,
霍山躬身而立,等那名給安東送去兵器的侍衛將安東的話轉告過後,才揮了揮手讓人離開。
“小姐,安東的實力很強的確不假,但是霍山警衛營…紫夜表小姐那邊,我們是不是需要跟她提前打個招呼,萬一他們之間發生什麽衝突的話,我怕……”
霍山白夜突然抬頭朝霍山看過去,眼裡閃過一絲戲謔,霍山口中的話頓時就卡在那裡。
“你怕?你怕什麽,怕安東會吃虧?”
有些無奈地笑了笑,霍山雖然沒開口,但是無疑等於是默認了霍山白夜的問題。
“你的擔心是對的,但是恰恰相反,我倒是不怕安東會吃虧,反而是紫夜那個丫頭,這一次恐怕會碰到麻煩。”
霍山頓時一驚,疑惑之色一閃而逝。
“小姐,你的意思是,紫夜表小姐她…她不是安東的對手?”
霍山白夜輕撫額頭,臉上露出一絲困倦之色,扭了扭有些乏力的身體,腰腹之處隱隱露出一絲春光,霍山卻極快地挪開視線不敢多看一眼。
眼前的這位小姐,嫵媚是夠嫵媚了,但是實力那也是相當的可怕,王城的追求者不勝枚舉,但是無一例外都在她身上吃了大虧,自己雖然能夠獲得青睞,但是這種時候也只能裝傻充愣。
“不是他的對手倒不至於,但是安東的實力你也見過了,就連屍人族的三級屍將克勞森都不是他的對手,甚至連古斯特都在他手上吃了不小的虧。
論實力,安東絕對不弱於我見過的任何同等級天才,論心智,更是不凡,紫夜那丫頭雖然很強,但是畢竟天真了一些,她跟安東,到底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霍山眉眼一挑,將目光再次轉移回來,但是仍然不敢落到霍山白夜身上,而是死死盯著自己的腳尖,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豈不是還要浪費時間等他們兩個決出高下?時間上我們來得及嗎?”
“來得及,還有將近一個月的準備期,或許我可以推他一把,這樣……你去告訴紫夜,就說她看上的那把黑鷹,已經被安東從我手上討要走了。”
眼裡閃過一絲狡黠,霍山白夜似乎想到什麽極為有趣的事情,嘴角竟然露出一絲詭異的弧線。
霍山頓時一愣。
“黑鷹?小姐,那不是你派人送…我懂了!”
聽到黑影的名字,以及霍山白夜嘴裡的話,霍山終於明白了這位小姐到底想幹什麽,額頭上不禁冒出一層冷汗,心底也默默為安東哀歎了一聲。
碰到這種雇主……哎!你還是自求多福吧。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把黑影紫夜小姐早就已經跟霍山白夜說過要留給她,而眼前的嫵媚女子也已經開口答應了,如今再轉送給安東,並告知對方是安東自行討要的,以紫夜的脾氣,能放過安東才怪。
離開小院,盡管霍山有些於心不忍,但是還是按照霍山白夜的吩咐,第一時間就趕去了霍山警衛營中。
就在霍山離開警衛營後不過片刻,身後立即傳來一陣憤怒的聲音。
霍山不禁抬手抹了一把冷汗,暗自替安東祈禱了兩句。
茫茫星際內,
幽暗的星空中, 透過巨大的舷窗,視野內綻放著絢麗色彩的星河猶如一個碩大的輪盤緩緩流動。
捧著酒杯,安戰天若有所思,臉上冷峻的表情讓人難以靠近,不遠處,李飛白仍然一副二世祖的模樣,指揮著眼前的俏麗女軍官給他調試一台貌似是用來…按摩的座椅。
兩隻泛著精光的眸子使勁打量著女軍官挺拔的身形,不時掠過豐滿之處,嘴角似有若無地掛著一絲壞壞的笑意。
然而,
盡管百般不願,但是那位年輕的女軍官還是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零件一個個地安裝上去,然後扭了扭身體,試圖避開某些敏感的部位被那個家夥看在眼裡。
“安將軍,我們的人已經做好登陸準備了,你看什麽時候正式登陸為好?距離聯邦軍部交給我們的時間可沒有幾天了。”
一口抿盡杯子裡的紅酒,安戰天轉身看了看李飛白,眼裡閃過一絲無奈。
這段時間,他算是徹底對這位李家天才的作風服氣了,見過不要臉的,但是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堂而皇之地在他的遠征軍先遣軍團旗艦指揮室內調戲女軍官,偏偏還找不到任何證據證明他是在調戲部下。
人家挑的理由正合適啊!
匯報軍情?沒病吧。
傳達命令?也合理吧。
更離譜的是,還有類似於展示新軍裝或者陪練這種跟登陸作戰無關痛癢但是又讓人挑不出毛病的借口。
“既然已經準備完畢,那就按照既定計劃,明天一早正式朝黎明星進發,告訴艦隊所有指揮官,準備登陸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