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夠靚的。
“多謝褒獎,我精通十幾個國家的語言,中文對我來說不算什麽。”
褒獎你了?李風可是一句話也沒說過。
他收回目光,繼續看書,全當對方是自言自語。
書上有關於他的介紹:預言作家呂中人成為本年度的新星,《死亡通知》與新門街13號公寓的事情是否巧合?為何作家能未卜先知?那三位死者與其是否有關聯?
下面一行是……
“呂中人,這個筆名很不錯。”雷裡爾說。
現在可以確定了,這腦殘就是和自己調侃。但我們不認識彼此,不是麽?李風覺得,總有那麽些個有錢人愛裝腔作勢,先是東拉西扯,最後再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去,標榜他的成功經歷。
抱歉了,哥們兒現在也屬於‘貴族’一圈。
嗯。
有點麻煩,不可思議,這人的視角不會很容易就看到書上的文字,即使他能看見,也不會輕易捕捉到‘呂中人’這三個字。
字體密密麻麻,還很小。
“你是在跟我說話麽?”李風問。
雷裡爾的臉像塊木板,但能感覺出來,他在笑,笑的不厲害。
“預言作家,死了幾個可憐蟲,唔……有點兒意思,我還以為是議會出了岔子。”
吸血鬼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擦著桌面遞過來:“這是我的名片,也許你以後用的上。”
李風能穩住心情,至少今天可以穩住。
上面寫的是:恩戈議會後勤部成員:歇利·雷裡爾
注:夜道會會員
小楷字體,銀灰底色,反面是兩個大寫的字母‘E’和‘G’。
還能再精確一點兒麽?
這算什麽,只有名字,沒有地址,也沒有電話。
“這上面怎麽沒有……”李風刹住車了,他沒必要打聽這個瘋子的來龍去脈。出於禮貌,他將名片收好,放入口袋。手重新回到雜志上前,他改了主意,有些不禮貌,但對蠢豬不需要禮貌:他重新拿出名片,夾在雜質的某一頁。
這個簡單的動作代表一件事——咱們之間沒什麽好聊的。
雷裡爾聳聳眉梢,他的面目皮膚才略微動了動:“我像蠢豬麽?沒理由這樣看我吧,在恩戈議會,很少有人嘲諷我,如果沒有哈德那層關系,我才沒空跟你聊屁話。”
好笑!
壓根就聽不明白這貨是什麽意思,但李風的心情已經開始不爽了,他在書中就曾寫過關於大腦分裂的人物,眼前便是最好的例子。看呐,預言作家又成功了一次。
請先等等,這腦抽剛才說了‘蠢豬’這個詞,李風是這樣想,可他又是怎麽知道的?巧合?或許是。從怪胎送名片這個小小的舉動上看,他需要推銷點什麽,保險、化妝品,也可能是家用洗衣機。
“看來你要走了。”
沒錯,多謝提醒。
李風站起來,表現的挺著急,眉毛皺在一起,他喝光杯子裡的酒,笑著:“嗯,晚上還有個約會,朋友等不及。”
四下查探,那支隨身攜帶的鋼筆不見了,這是父親留給他的東西。
鋼筆…鋼筆……哪兒呢?
“在你的褲兜裡。”雷裡爾提醒道,他拿起那瓶還沒喝完的酒,對著嘴就吹,目光還留在年輕人的遲疑和緊張上。
是在褲兜裡,他摸索到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
輕微的電流鑽入大腦,讓李風渾身抖出機靈,他壓製著這些,穩住步伐離開了酒吧。
留下吸血鬼孤零零一個。
當然,李風還留下了那本攤開的雜志。
幾分鍾後,雷裡爾接了哈德的電話:
“事情辦妥了嗎?”
“這小子不開竅,可能是我不善交際,你也知道,我從未乾過這差事。恐怕我要加點料了,他不就范,我就來場刺激的,讓他躺著上車。”
那話那邊,是哈德緊張兮兮的語氣:“老兄,你可別玩火。”
“沒事,我保證他全須全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