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劉晨陽眼睛一眯,寒光迸射。
從一開始,對這突入其來的挑釁和挑撥,他就有種熟悉的感覺。
雖然辦法不同,過程不同,但目的和思路與他搬家時的遭遇如出一轍。
不出所料,果然是蕭星雲的手筆。
意義難明地“呵”了一聲,劉晨陽手一松,把人丟了下去,就在他們以為逃過一劫時,他又咣咣又給了他們每人一腳,看得其他人一陣惡寒,暗暗發誓,絕對不去招惹這個人。
“可以了,走吧。”
劉晨陽抬起頭,對那些老師說道。
“嘿嘿,請跟我們來。”
圓臉女老師笑了笑,只是笑聲有些乾巴。
一部分人“押著”劉晨陽三人離去,剩下的人安排傷員的救治,以及後續的處罰問題——他們雖然輸了,被打得很慘,但是依舊要受到處罰,而且不一定比劉晨陽三人輕,因為是他們主動挑釁的。
圓臉女老師是“押送”劉晨陽三人的其中之一。
劉晨陽看得好笑。
這位女老師年紀不小,大約二十五六歲,但是膽子卻小得很。
她甚至不怎麽敢看自己,每次看過來,臉色都有些蒼白,不知道腦補了些什麽。
不過,她雖然害怕,卻很盡職盡責,甚至一直作為眾人的代表與劉晨陽三人溝通。
雖然看起來很慫,實際上是個很有擔當的人。
離開食堂不久。
“這是怎麽回事?”
一道富有磁性的聲音傳到眾人耳中,隨之一個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劉晨陽神色不變,眼眸卻驟然深邃起來。
蕭文博。
與蕭星雲比起來,這才是他最大的敵人,也是他重生以來處處被動的罪魁禍首!
這是兩人第二次見面。
但與昨天相比,此時劉晨陽的態度和心情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麻煩了!”
他心中沉重。
劉晨陽記得很清楚,昨天蕭文博親口說過,他是主管學生紀律的副院長。
這簡直是親自把脖子送到了對方刀下。
“怎麽辦?”
他大腦急速轉動起來。
林靜雅也忍不住看了他一眼,神色有些擔憂。
她是知道他們間關系的,很清楚劉晨陽如今的處境。
“蕭院長。”
圓臉女老師恭敬地打了個招呼,在劉晨陽深邃,林靜雅擔憂地目光下,如實說道:“他們和其他人在食堂中打架,我正要帶他們去接受處罰。”
“打架啊。”
蕭文博點了點頭。
劉晨陽內心緊繃著,腦海中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卻始終想不到太好的解決辦法。
“到了他手裡,恐怕沒有那麽容易逃脫了。”
蕭文博可以說是這件事的最高負責人,輪到他手裡,真的是可以隨意搓扁捏圓了。
“主要罪過在誰?”蕭文博又問。
圓臉女老師遲疑了一下,將自己了解到的信息如實道來:“對方先挑釁,不過是他們先動的手。”
“原來如此。”
蕭文博溫和一笑:“這些都是我們學院最優秀的學生,既然不是他們的錯,記得要從輕處罰。”
“我明白了,蕭院長。”
……
一直到蕭文博離開,劉晨陽腦袋還有些宕機。
什麽情況?
是他腦袋抽了?還是有什麽陰謀?
蕭文博的意思再清楚不過,
不僅直接定了性,把主要罪過安到了對方頭上,還明確說出了“優秀學生”、“從輕處罰”等字眼。 這不像是他的生死大敵,倒像是他爹!
劉晨陽心中疑惑萬分,蕭文博最後還對他笑了笑,笑容中流露出“欣賞”、“鼓勵”等友善之意。
林靜雅也投來了質疑的目光,開始懷疑他中午所說的話的真實性,甚至想到了“私生子”等一系列名詞及相關劇情——這樣的推測看起來反而比劉晨陽的說法更符合邏輯。
劉晨陽默然。
他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只能猜測是不是有什麽更深層次的意義和陰謀。
圓臉女老師倒是松了口氣。
她一直在發愁該給予他們怎樣的處罰,太輕了不合適,她也沒有那個權利,太重了她不敢。
現在好了,有蕭文博的示意,問題迎刃而解。
最終,他們隻得到了“口頭警告和勒令反省”的懲罰,基本相當於沒有。
讓劉晨陽也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蕭家想要與自己和解了。
可惜,他後來並沒有等到蕭家的和平使者。
……
乾雲樓。
二樓包廂。
蕭星雲面無表情,抱著個臉色蒼白,身體輕輕顫抖的俏麗少女。
“……少爺,結果就是這樣。”
聽完手下的匯報,蕭星雲臉色不變,手上卻青筋暴起,讓懷中少女的臉龐因痛苦而扭曲起來。
“你是說,祝山那小子被他們暴打,對方毫發無傷,還暴露了本少爺的存在?”
“……是的,少爺。”
哢嚓。
茶杯被摔得粉碎, 蕭星雲目光陰狠而惡毒。
“廢物!”
噔的一聲,手下單膝跪地。
“屬下無能,請少爺責罰。”
陰惻惻地盯了他一會兒,蕭星雲眼眸時而有殺意流過,但最終還是忍了下去。
“起來吧。”
他冷哼一聲,看向另一個人:“那件事辦得怎麽樣了?”
“報告少爺,正在進行,但……”
“說!”
“她要的價格有點高,屬下正在想辦法壓一壓。”
啪。
蕭星雲扔下一個小袋子,開口處流露出金、銀兩種色彩。
“錢不是問題,盡快去做。”
“是!”
等兩人離開後,蕭星雲臉色時而陰沉,時而狠毒,時而冷笑。
“若是鄧安和殷莉還在,哪有這麽麻煩!”
想到這裡,他就變得咬牙切齒。
“啊。”
懷中少女實在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蕭星雲眼神一冷,隨即,淒厲的慘叫就響徹了整個包廂。
等蕭星雲再次出來時,精明幹練的掌櫃早已在等待,看到他後,連忙行禮:“少爺。”
“嗯。”
從鼻子中發出一個音節,蕭星雲看都不看一眼就朝外走去。
等他離開後,掌櫃一擺手,兩個強壯的仆人進入包廂,抬出來一具遍體鱗傷的屍體。
精明掌櫃看了一眼,搖搖頭,平淡地說:“五個金幣。”
旁邊的侍女身體顫了顫,低垂的眼眸充滿了悲哀、恐懼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