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的是青稞酒酒,用一個不大的壇子裝著,大約有一升多,還帶著兩個碗。
打開之後,酒香撲鼻。
劉晨陽分別給自己和趙信倒了一碗,酒水呈淡淡的青色。
“嘗嘗怎麽樣。”
他招呼了一聲趙信,自己端起來抿了一口。
酒水入口綿柔,口感非常溫和,而且帶著奇特的清香,哪怕咽下去後,香氣也還在口齒間縈繞。
呼。
吐出一口熱氣,劉晨陽扭頭看向趙信:“感覺如何?”
“雖然優點奇怪,但味道很不錯。”
趙信目露奇光。
符文之地和幻界大陸的飲食肯定有巨大的差別,他就算不喜歡也只能慢慢習慣,不過目前看來,至少開頭還不錯。
“喜歡就多喝點。”
劉晨陽把酒壇推到趙信旁邊,他並不喜歡喝酒,這一碗就夠了。
很快,他點的菜也一一端了上來。
紫心蘭是一種類似於白菜的植物,外面裹著青白色葉子,裡面卻長著紫色果子,吃起來帶著淡淡的甜味。
切成絲,放鍋裡悶一悶,配上特製的醬料,美味非常。
驢肉、蝦、鯽魚這些不必多說,只是品種和地球略不同,而且多為野生,味道更醇厚,更豐富。
轉眼之間,酒足飯飽。
四道菜被兩人掃蕩得乾乾淨淨,一壇青稞酒也被趙信喝光了,不過他依然臉不紅,心不跳,沒有任何醉酒的意思,顯然是真正的海量。
“小二。”劉晨陽招呼道。
店小二一路小跑著來到旁邊。
“客官,您有什麽吩咐?”
“結帳。”
“好嘞,一共是兩銀幣四十五銅,掌櫃的說了,幫您抹個零,您拿兩銀四十銅就好。”
銀、銅,分別指銀幣和銅幣,幻界大陸的貨幣有金幣、銀幣、銅幣三種,兌換比例都是一比一百。
一般三口之家一個月的生活費大約是十枚銀幣。
也就是說,他這一頓相當於吃了普通家庭一周的飯錢,南台酒樓的消費還是比較高的。
“多謝你們掌櫃。”
劉晨陽滿意地點了點頭,突然話鋒一轉:“不過,我不想出這筆錢怎麽辦?”
店小二一愣,強笑道:“客官,您別開玩笑了。”
劉晨陽抬了抬眼皮:“我像開玩笑的樣子嗎?”
店小二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沉聲道:“客官,如果您是常客就該知道,從來沒人敢在南台酒樓鬧事!”
“哈哈哈。”劉晨陽輕輕一笑:“口氣不小,就是不知道你們掌櫃敢不敢說這種話嗎?”
“自然是不敢的。”
洪亮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店小二連忙回頭行禮。
“掌櫃的。”
“嗯,你下去吧。”
來者擺了擺手,而後目光轉向劉晨陽:“這位小友,我們去樓上坐坐?”
“正合我意。”他點頭笑道。
“請。”
來者伸出手掌,示意了一下。
兩人一同前往了二樓一個包間,趙信自然也跟著。
這位掌櫃沒有急著說事情,而是沏茶、倒茶、飲茶先來了一套。
放下茶杯,他才神色一肅:“不知小友是哪位?找在下有何貴乾?”
雖然他很嚴肅,但看著他圓潤的臉頰,劉晨陽總有種想笑的衝動。
這位掌櫃的身材很符合酒樓的風格,腦袋大脖子粗,整個人胖乎乎的,
帶著幾分喜感。 易章紹。
南台酒樓的老板,離火盟的創始人,二階巔峰職業者,同時,還是一個廚子。
之所以他會說劉晨陽找他的,是因為他點的幾道菜都是他擅長,甚至酒樓中只有他一個人能做的。
一道兩道可以說巧合,四道全部如此,包括青稞酒都是他釀製的,這很明顯就是故意的。
再聯想到劉晨陽故意不結帳的做法,易章紹不難推測出,他是專門過來找自己的。
最終,在易章紹嚴肅的目光下,劉晨陽還是抑製住了自己的笑意。
“非常抱歉用這種辦法找您出來,我的確是有件事想拜托您。”
“我一個酒樓掌櫃,恐怕幫不了小友什麽。”易章紹不置可否。
沒有在乎他的婉拒,劉晨陽自顧自道:“我想讓你幫我調查一下,最近哪家有大量職業者死亡亡,其中還有一位二階職業者。”
易章紹呵呵笑了起來:“要是小友想吃哪道菜,我還可以想想辦法,職業者的事我一個普通人哪有資格參與?
這樣吧,如果小友不方便,今天這頓就當我請了,交個朋友,以後多多光顧就好。”
劉晨陽眉頭一挑:“你沒必要隱瞞,我既然找了過來,就很清楚你的身份。”
易章紹:“我不清楚小友在說什麽。”
劉晨陽認真地看著他,他坦然對視。
“好吧。”
劉晨陽搖了搖頭,突然一腳踹了過去。
“你幹什麽?”
易章紹臉色一冷,一邊大聲呵斥,一邊“狼狽”地躲了過去。
劉晨陽卻不依不饒,腳一收,隨即整個人都撲了上去。
包間空間有限,為了躲避上一次攻擊,易章紹已經退到了牆壁上,這次是避無可避。
眼看著劉晨陽的拳頭就要落到他的臉上,易章紹神色突然平靜下來,
他伸手一拍,赤紅的火焰從掌心噴出,一下子把劉晨陽擊飛了出去。
蹬蹬連退幾步,劉晨陽扶著牆壁咳嗽起來,發絲都有些焦糊。
縱然知道他是故意的,趙信還是緊張地來到了旁邊,戒備地看著易章紹。
劉晨陽示意他不要衝動。
“二階巔峰【離火使】,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咳咳……”
“小友,有些時候,知道的太多,並不是件好事。”
易章紹語氣冷漠而淡然。
此時他整個人模樣大變,渾身纏繞著赤紅的火蛇,威風凜凜,圓潤的臉龐盡是威嚴和霸道,再沒有一絲之前的滑稽。
劉晨陽還嗅到空氣中多了一絲淡淡的殺機。
“咳咳。”
吐出兩口熱氣,劉晨陽鄭重道:“很抱歉,易盟主,您一直不肯表明身份,我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
“錯誤的決定,往往都意味著不幸的結局。”
易章紹話中的寒意更重了。
劉晨陽平靜道:“你殺不了我們,至少在我們衝出酒樓前,你肯定做不到。”
配合他的話,趙信槍頭一抬,渾身氣勢大盛,與易章紹針鋒相對。
包間外就是窗戶,只要衝出去,除非他想徹底暴露身份,否則不可能在大街上追殺他們。
很何況,外面的守衛軍可不是吃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