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在甘田三叔家享用完豐盛的早餐之後,在一家人的千恩萬謝之中,陳澤蹬上馬鞍,微微一夾馬肚子,在駿馬的嘶鳴聲中向著福安縣奔馳而去。
邪石像身上冒出的黑色氣體已經被五色石吸收了,也因此變得不再神異了,繼續逗留在這棲鳳鎮裡已經沒有意義了,陳澤也不再浪費時間,在裝模作樣給甘田三叔檢查了一番身體,給出已經痊愈往後都不會在複發的結論之後向他們辭了行。
棲鳳鎮距離福安縣不是很遠,陳澤快馬加鞭,不到中午就趕回了同心武館。
“小師弟,我三叔沒事了吧,那個什麽‘亂神症’不會再複發了吧?”見到陳澤踏入武館大門,正在指導學生們站樁的六師兄甘田急急上前問道。
陳澤對著甘田微微一笑,回答道:“放心吧,你三叔的‘亂神症’已經痊愈了,以後都不會複發了。”
聽了陳澤肯定的回答,甘田方才長長松了口氣。
……
時光飛逝,三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天夜裡,陳澤的意識沉入識海神山內,看著眼前出現的畫面,心中頗為納悶。
在這三天裡,因為銀色小人的輔助,陳澤成功把“敲山棍法”和“分影步”修煉到了合一境界,分別領悟出了絕技“敲山震虎”和“影閃”。
但是今天,本來應該開始演練“養生拳法”的銀色小人卻是展開了一番奇怪的舉動。
陳澤和銀色小人心意相通,按說銀色小人應該按照他的想法開始演練“養生拳法”,但是它卻盤腿坐了下來,仿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坐就是整整一個晚上。
看著盤腿坐在銀尺山頂的銀色小人,陳澤滿腹狐疑。
這銀色小人到底在幹什麽呢?
難道是因為“養生拳法”的殘缺導致它無法演練,準備罷工了?
稍稍一想,陳澤就否定了這個猜測。
銀色小人畢竟是死物,不可能人性化地和自己置氣!
想通此節之後,陳澤就不再煩惱,徑直在銀尺山頂打坐納氣,靜靜等待著銀色小人接下來可能出現的改變。
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
在往日固定的演練時間內,銀色小人除了盤腿打坐就沒有做什麽事情。
陳澤沒有失去耐心,繼續等著。
第二天,固定的演練時間到,銀色小人準時出現,還是和昨天一樣,沒有做任何事情,繼續打坐。
陳澤也在識海神山之中打坐煉氣,繼續等著。
就在這一晚的演練時間即將結束的時候,銀色小人突兀站了起來,而後化作一道銀色流光,射入了陳澤的意識化身之中。
隨著銀色小人入體,一股龐大的信息流湧入陳澤的記憶內。
陳澤方才恍然,知道銀色小人這兩天隻盤腿打坐的怪異行為到底所為何事。
原來銀色小人這兩天盤腿打坐隻做了一件事情,就是在參悟“養生拳法”。
通過兩天時間的參悟,銀色小人竟然逆天地推導補齊了這門殘缺的先天拳法。
完善補足之後,陳澤發現,這“養生拳法”居然是一門十分擅長攻擊的霸道拳法,雖然品級只是先天下品,但若單論攻擊力而言,卻是完全不下於一般的先天中品武技功法。
“養生拳法”的意外補全讓陳澤意出望外。
有了這先天下品的“養生拳法”再配合達到合一境界之後領悟出來的絕技,陳澤便等於又掌握了一門殺手鐧,整體實力拔高了一大截。
緩緩睜眼,陳澤發現,天已經蒙蒙亮了。
一個晚上又這樣過去了。
陳澤檢查身體,隨即發覺,自己的修為竟然在一夜修煉之後達到了後天四重。
晉級後天四重,竟然沒有感覺到一點痛楚,身體之中的筋脈也沒有出現任何異常,這讓陳澤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強度應該已經超過真氣強度不少了。
否則不可能這麽水到渠成,瓜熟蒂落。
“還真是雙喜臨門。”陳澤微微一笑。
一夜之間,修為水到渠成,達到後天四重境界,還意外得到了一門先天拳法,陳澤的心情極為舒暢。
時間就這麽在平靜的日子之中緩緩流逝。
三天之後,借助銀色小人的輔助,“養生拳法”突破到了合一境界,陳澤領悟出了一門威力十分駭人的絕技,被他命名為“生生破滅拳”。
施展這“生生破滅拳”表面上看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甚至可以說是很不起眼,就如同一隻威力普通的拳頭打出去一般,不過這隻拳頭裡面卻是含著一股極其霸道的穿透之力,任何被這隻拳頭擊中的目標,其表面上看沒什麽損傷,但是內裡卻會被這股穿透之力絞得粉碎。
如此拳法絕技,在陳澤看來,甚至不能用霸道來形容,更貼切的說是歹毒。
不過功法本無善惡之分,只看施展之人。
這點,陳澤倒是看得很開。
……
平靜的歲月總是短暫的,特別是在這武道盛行的真武大世界,很快時間就走到了十一月的最後一天。
這一天,同心武館後院之中。
陳澤緩緩收功,看著已經變得頗為凌亂的內院,對著旁邊已經目瞪口呆的雷浩說道:“四師兄,又要麻煩你收拾了。”
雷浩咽了口口水,喉結蠕動了一下。
剛剛他看到了什麽?
施展出“血氣爆發”的陳澤竟然在持續時間內和後天七重境界的李海戰了個不相上下!
那可是一流境界!
那可是後天七重!
雷浩簡直快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同樣快不能相信自己眼睛的還有目睹了這一幕的尤教之和李沐桐。
因為兩人的比武是在晚上進行的,所以葛大壯、甘田、於軍和莫追魚卻是沒有看到,否則又要多四個不相信自己眼睛的人。
內院一處空地之中,同樣剛剛收功的李海看著自己這個入門方才三個多月的小徒弟,心中感慨萬千,等到思緒平撫片刻之後,緩緩開口說道:“阿澤,如今你在不施展‘氣血爆發’的情況下,可以和後天六重境界武者鬥個不相上下,如果再施展一些絕殺手段,應該可以戰而勝之;在施展“血氣爆發”的狀態下,完全可以爆發出尋常後天七重武者的戰力,以你現在的實力,一定能在這屆的宜州府武道大會之中取得優秀成績。”
說完之後,李海頓了頓,而後繼續問道:“你準備什麽時候出發?”
陳澤聞言,想了想,隨即說道:“明天一早。”
明天是十二月初一,臘月的第一天,距離臘八節宜州府武道大會開始還有八天,從福安縣去往宜州府,如果按照正常腳力趕路大概需要四天,如此趕到之後還能有三四天時間盤轉休整,最合適不過了,所以陳澤準備明天就出發。
李海聽了陳澤給出的時間,點了點頭,說道:“嗯,這樣也好,早點出發。為師要坐鎮武館,你幾個師兄、師姐修為都不如你,去了也無甚裨助,所以這次你只能單獨前往了。”
“弟子省得。”陳澤抱了抱拳,向李海感激地說道。
他一個小武館的館主,能幫自己的也就只有這麽多了。
對於這點,陳澤心知肚明,也感懷在心。
“好了,你明早還要趕路,今天就早點休息吧。”說罷,李海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
轉身之際,李海忍不住鼻頭一酸,不過他很好的控制住了。
陳澤此次去參加宜州武道大會便是潛龍出淵,以後他的舞台將會在外面更廣闊的天地,還會不會回福安縣城,回同心武館,他也不知道。
不過雛鳥長大了,始終是要飛出窩的,更何況是隻大鵬呢!
第二天一大早,福安縣城外官道上。
陳澤看著一眾與自己辭別的師兄、師姐以及師父李海,心情頗為複雜,既有對宜州、對更廣闊天地的憧憬,也有對這小小福安縣城的眷戀。
“走吧!”李海揮了揮手,示意陳澤上馬。
陳澤蹬上馬鞍,坐在馬背上,掃視一眼眾人,“師父,大師兄、二師兄、三師姐、四師兄、五師兄、六師兄、七師姐,保重!”
說完,陳澤一甩馬鞭揚長而去,給眾人隻留下一個越來越小的瀟灑背影。
“師父,我也要出去闖蕩江湖!”莫追魚眼眶微紅,不過很快就又湧上了一股熱血勁。
李海收拾心情,而後呵呵一笑,“可以啊,等你什麽時候到了二流境界。”
一眾師兄弟聞言,具是一臉激動地看著李海。
李海哪能不知道幾個弟子在想什麽,只見他捋了捋胡須,而後聲音爽朗地說道:“你們之中,不管是誰,只要達到二流境界,師父都允你們出去闖蕩江湖!”
“太好了!”
“真的嗎!”
“……”
聽了李海的承諾,一眾師兄弟立刻陷入了興奮的鬧騰之中。
在這鬧騰之中,沒有人會刻意去注意,一隻黑色的信鴿撲騰著翅膀從福安縣城之中飛出,徑直飛向一個方向。
在那個方向,距離福安縣不到兩百裡的地方,也有一座頗為繁榮的縣城——遊龍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