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道患者得的具體是什麽病症,自然也不知道如何醫治,但是為了讓家屬寬心,魯勤還是上前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
果然沒有任何意外,甘田三叔的症狀還是和早上三個病患一模一樣。這讓魯勤頗為苦惱,同時又有些失落。
陳澤有些好奇,雖然之前已經聽了魯勤和甘田三嬸說過患者的病症,但是實實在在的患者還是第一次看見,況且還是甘田的三叔,所以他也多上了幾分心,湊上前去看了看。
就在陳澤湊上前去,準備看看患者的具體症狀的時候,一絲透明的無形力量自那中年男子的身上竄出,而後竟是直接射入了他的識海之中。
無形力量射出,鑽入陳澤的識海之中,而後又從識海之中遊竄入筋脈,最後化作真氣匯入了丹田之中,使丹田之中的真氣明顯又茁壯了一絲。
‘這……’陳澤的心裡掀起了驚濤駭浪,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情。
這股無形的力量究竟是什麽?為什麽會被自己的識海收攝進來?是因為銀色鐵尺還是五色石?為什麽最後這股無形力量又好像被識海加工成了真氣,匯入了丹田之中?
好幾個問題一下子鑽入陳澤的腦海之中,讓他更加迷糊了。
陳澤清了清自己的思緒,把那些暫時想不通的事情全部拋諸腦後,最後把能確定的信息確定下來。
現在陳澤可以確定的是,甘田三叔的狀況肯定和這神秘的無形力量有關,而這神秘的無形力量對自己有好處。
想通此節之後陳澤遂不再猶豫,隨便找了個借口,對著甘田三嬸說道:“三嬸,我是甘田的師弟,我叫陳澤,是同心武館的弟子,也是魯勤大夫的好友,剛剛聽您說起三叔的事情,我想起一本醫書有記載,上面說的‘亂神症’和三叔的情況頗為相似。”
“亂神症?”場中一眾人具是被陳澤這隨口捏造的病症唬得一愣一愣的。
就連魯勤也是被陳澤給謅得迷糊了,‘有這種病症嗎?哪本醫書上記載的?我怎麽沒有一點印象?’
魯勤被陳澤這一番說辭糊弄住了,愣在邊上不知所措,而甘田、甘田三嬸、甘田三嬸的一對子女在愣神片刻之後,心頭卻是猛地湧起一抹狂喜。
找到病症不就等於有了救治的可能!
“陳大夫,求求你,救救孩他爹,我們家裡不能沒有他呀!”甘田三嬸甚至激動得差點就要向陳澤下跪了。
陳澤趕忙攙住不讓甘田三嬸跪下,“三嬸,您別這樣,叔他既是六師兄的三叔,也就是我的三叔,我肯定會全力嘗試的。不過話說回來,書上雖記載了一種撥亂反正治愈‘亂神症’的指法,但是那畢竟是前人記載,我也沒試驗過,不知道有沒有效果,所以……”
話被陳澤說到這個份上,言外之意已經十分明顯了。
甘田四人也不是傻子,怎能聽不出陳澤話中的顧慮。甘田三嬸有些猶豫,而後看向甘田,後者回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在甘田眼中,自己這個小師弟就是奇跡的代名詞,沒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收到甘田肯定的眼神,甘田三嬸也不再猶豫,隨即對著陳澤說道:“請陳大夫盡管施救,不管出了什麽事情,我們都不會怪您的。”
得到家屬的允許之後,陳澤也不再猶豫,只見他裝模作樣地走到甘田三叔的身前,而後伸出十指在其頭上揉按了起來。
陳澤表面上是在給甘田三叔揉按,實際上是讓自己的識海將其身上所有的無形力量全部收攝乾淨。
待得收攝殆盡之後,陳澤方才裝作頗為費勁地收功。
魯勤眼角抽了抽,‘這能有作用?’
在他這個專業的大夫看來,陳澤剛剛的手法無疑是極不專業的,好幾個穴位都是按在了錯誤的地方。
魯勤心裡的腹誹剛剛滋生起來不久,很快就被一股濃濃的震驚和不可置信給取代了。
因為剛剛還沒有任何動靜仿如死魚一般的甘田三叔竟然在這一刻抽動了一下眼皮,似乎有要醒來的征兆。
隨著甘田三叔出現即將蘇醒的征兆,在場除了陳澤以外,一顆顆心盡皆提到了嗓子眼。
就怕醒來之後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神志不清的。
甘田三叔緩緩睜眼,入眼是一派陌生的景象,能聞到濃鬱的藥草味,應該是在醫館或者藥堂。
讓他欣喜的是,除了陌生的景象之外,還有他十分熟悉的四條身影。
“這是哪裡?”甘田三叔發出有些迷糊的聲音。
這一聲略微有些迷糊的聲音卻好似天籟響徹在甘田三嬸幾人的心間。
“孩他爹,你終於醒過來了!”
“爹爹,您終於醒了!”
“太好了,三叔,您醒過來了!”
“……”
甘田三叔的蘇醒讓一家人瞬間陷入了莫大的喜悅之中,一家人紛繁複雜的說話聲一時間充斥了整間藥堂。
魯勤站在邊上,呆呆的,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看著一家團圓的幸福場面,又看了看一臉微笑站在旁邊的陳澤,魯勤也笑了。
管他什麽“亂神症”不“亂神症”,只要能把病人救治過來,不就是最好的結果嗎?
甘田三叔被采芝堂大夫救好的事情很快就流傳了出去。
畢竟都是一個鎮子出來的,相互之間都有聯絡,所以不多時,早上三位同樣症狀的病人也被家人們帶到了采芝堂。
陳澤當然是順手直接收攝掉了他們身上的無形力量,幫他們治好了病症。
這三人,包括甘田的三叔,一共四人,給陳澤真氣提供的補給讓他的境界又提升了幾分。
……
棲鳳鎮,一個坐落於小蒼山余脈白石山山腳下的小鎮。
這裡的人們安靜祥和,一直生活在平淡的幸福之中,不過三天前,這裡的安靜祥和被打破了。
白石山上出現了武者墓,鎮子上的居民只要入過墓道的,出來之後都失了神志。
這件事情已經在這個人口不多的小鎮上鬧得沸沸揚揚了。
是夜,棲鳳鎮,甘田三叔家後院的一間廂房之中,陳澤和衣躺在床上,正在閉目養神。
陳澤躺在床上,腦中回想著今天白天甘田三叔的話,心裡的疑惑更盛了。
正是這個疑惑驅使著他,編了個為甘田三叔觀察病情防止出現反覆的借口,來到了這個小鎮。
根據甘田三叔的描述,他進入墓道,大約一刻鍾之後,就進到了墓室,墓室內有一副棺槨,棺槨邊上立著一尊石像,他和鎮上的幾個漢子只看了一眼那尊石像,之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
也就是說,他們會變得癡癡傻傻失了神志十有八九和那尊石像有關。
陳澤猜測,甘田三叔四人身上的無形力量應該就來自那尊石像。
所以想要破解無形力量的秘密,破解那尊石像的秘密,就一定要進墓中探個究竟。
畢竟無形力量對他的幫助確實有點大,可以大大縮短他晉入後天四重的時間,這是他不願意錯過的。
感覺時間差不多了,陳澤驀地睜開雙眼,而後直接起身,在打開窗戶之後,他猛提真氣施展出“清風踏”飛掠到了甘田三叔家對面的一棟民房的屋頂上。
陳澤踏著一棟棟民房的屋頂,向著甘田三叔描述的古墓所在的方向奔去。
疾奔出小鎮的房區,陳澤沒有猶豫,直接向著後山的山林之中竄去。
一刻鍾之後,陳澤來到了古墓入口所在的位置,就在他猶豫著是不是要直接進去的時候,一絲動靜引起了他的警覺。
陳澤也不遲疑,在聽到動靜的第一時間就有了計較,只見他迅速施展“清風踏”竄入旁邊的草叢之中隱蔽了起來,顯然是放棄了立刻下墓的打算。
隱蔽在距離墓口不遠處的一處草叢之中,陳澤施展“斂息法”直接收斂了自己的真氣波動。
這也是“斂息法”這門輔助功法的妙處,不僅可以隱藏修為,偽裝成一個普通人,還能斂去體內真氣波動,進行暗中潛伏。
就在陳澤隱匿好身形的下一刻,一道人影唰地飛射過來,落到了距離墓地不遠的一塊山石之上。
唰,那身影落下不過一息的功夫,又一條身影落在了距離墓地不遠的一顆大樹的樹冠上。
樹冠上的身影剛剛落定,另外一個方向,一個光頭和尚踩著奇怪的步子,竟是在須臾之間來到了距離墓地不遠的一塊空地上。
光頭和尚站定之後,又一條魁梧身影緩緩自黑夜之中走了出來。
陳澤隱於暗中,驚訝地發現,此時這四人竟分別佔據四個方向,將古墓入口團團圍住,場面一時寧靜,現場似乎陷入了對峙之中,哪一方都不敢輕舉妄動。
陳澤目光驚人,借著朦朧的月光,將四人身形模樣辨了個大概,而後他詫異地發現,這四人之中竟有三人都是他之前見過的。
佔據墓口東面的光頭和尚是慈恩是的青空和尚;佔據墓口南面的是福安劉家的當代家主劉博騫;佔據墓口西面的是福安縣天武堂的堂主姚志軍。
最後,佔據墓口北面是一個身形魁梧的青年男子,也是場中陳澤唯一不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