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蠢女人”
那瘦高男人一改輕浮的面容,恨恨的看著地上毫無生氣的女獵人。箭矢上縈繞著黑霧,相較於中年男人和女獵人,要淡得多。
“沒想到你居然可以殺掉她,真是讓人感到意外啊。這下老東西的報酬就屬於我一個人了。哈哈,這下,你是真的沒有機會了。”
說罷,抬弓便射。箭矢劃過天空徑直射向無法動彈得江默,江默甚至可以看到箭矢上倒映出的自己驚恐的臉。
無力的閉上了眼睛。
沒想到會倒在一個普通獵人的手上,真是世事無常啊···
砰!
箭矢發出了一聲頓聲,好似射在了一面銅牆上。
想象中的痛感並未襲來,反而是一股溫熱的空氣籠罩了自己。
江默疑惑的睜開眼睛,只見一道金黃的能量罩護住了自己,魔力流轉在魔法罩上,流光溢彩。
那男人疑惑的看著江默,以為這是他的臨死掙扎,不等江默反應,繼續拉弓射箭。急速襲來的箭矢一根接一根,然而都無法射穿籠罩江默的魔法罩。
“什麽鬼東西!”
他低喝一聲,縈繞在全身的黑霧匯聚在箭矢上,猛地向江默射出,然而不等箭矢擊中,在空中便逐漸消散殆盡。
那男人見狀更是憤怒異常,提起刀便向江默奔來。突然,一聲鷹啼從空中傳來,響徹雲霄的叫聲中滿是悲憤。突然,那男人像是想到了什麽,驚恐的回頭看去,只見那雪白的遊隼宛若流星般向自己襲來。
展翅將近三米,濃密的風元素縈繞在它周身,銳利的雙眼滿是血色,它要撕碎眼前這個殘害了它孩子的畜生!
那瘦高男人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抬弓便射,然而遊隼鬼魅的身影甚至讓他無法瞄準。直到一人一禽相距大概10米左右,瘦高男人剛想棄弓拔刀,然而不遠處的遊隼瞬間消失在他的視野裡。
一道白光閃過,瘦高男人瞪大雙眼的頭顱落地,下半身依然站立在原地。
那遊隼似乎還不泄憤,狂亂的魔力暴起,形成了一圈狂風,直接將他包裹在內,狂暴的魔力瞬間將他撕碎,血汙四濺···
直到瘦高男人的屍體完全消失,遊隼才抬起它的頭顱,鋒芒的雙眼看向了地上的江默,擇人而噬的樣子似乎江默就是它下一個獵殺目標,江默一時間被它的眼神怔住了。
“夠了,迅翼,殺了他也改變不了什麽。收手吧”
一種沉悶的聲音響起,那聲音就像是瓦罐中的回聲,卻又顯得有些空靈,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話音響起,似是在勸阻那憤怒的猛禽,然而它又如何能聽懂人話?
令江默詫異的是那遊隼真的就收手了,從地上一躍而起,甩掉了沾染在身上的血汙,華麗的身姿讓江默有一瞬間的愣神。
然而又一股疼痛襲來,江默面色慘白,低頭看了一眼刺穿胸膛的箭矢,緩緩的側倒下去。
阿狸驚恐的叫個不停,然而陷入黑暗的江默是無法再回應它了。
暈倒前,一個滿是都是樹木枝條虯結而成的身影映入眼簾,樹葉仿佛是他的胡子和頭髮,密集的扎在他怪異的木頭形成的頭上,一雙翠綠的眼眸卻格外清澈。
隨著他的倒來,空氣似乎都在雀躍,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甚至覺得四周的環境似乎都在一瞬間活了過來。鳥鳴、花開、風蕩漾···
江默終於合上了雙眼,他知道,自己應該是不會死了。
“嗯,
沒有被浪費,這樣就好了。” 最後一個聲音映入了江默的腦海,旋即便是一片黑暗。
“你很擔心他?他可是一個人類。”
“哦,所以你希望能平安無事?”
“可以,我接受你的請求。生命不應該被浪費。”
只見一個身高將近三米,滿是枝條虯結而成的怪異樹人俯身在地,靜靜的看著阿狸,嘴裡還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和阿狸交談?
突然,一道柔和的光芒在他細長的手中亮起,翠綠的光團慢慢的覆蓋在江默的傷口,箭矢竟慢慢的從他胸前滑出,鮮血似乎被攔住,沒有一點沁出。
轉眼間,江默全身的傷口竟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那最致命的貫穿傷,也在飛快的愈合。那奇怪的人見江默沒有大礙,便看向一旁焦急無比的阿狸,
“這樣就好了。”
焦急的阿狸見狀,躁動的情緒開始平靜下來。
突然,一雙巨大的石手直接把江默抓起,平放在它巨大的手心中。一個身高將近7米的石巨人呆呆的站在原地,
“走吧,小菊。今天的蘑菇還沒采呢。”
樹人一聲令下,石巨人便安靜的跟在他的身後,阿狸見狀也幾步跳上那石巨人的肩頭,他們一同向迷霧森林深處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了林間。
均衡教派
滿頭白發的苦說大師熱情的站在大廳,好幾位理事滿意的看著他,毫不吝嗇自己的誇讚,而苦說大師也自信的微笑著, 他認為自己配得上他們的稱讚,因為他又一次維護了均衡。
罪犯應該交給法律,這樣才符合均衡的教義!
今天是將罪犯‘金魔’交給理事們的日子,同樣也是苦說大師人生中最耀眼的一次,盡管花了不少時間去捕捉金魔,盡管自己的頭髮都變得斑白,但那又如何?我維護了均衡,教會了徒弟···
想著,他的笑容越發燦爛。一旁的籠子裡囚禁著一個男人,原本自負高傲的他此時有些狼狽,然而他的面容依然平靜,像是壓抑著暴風雨般的‘平靜’。他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為自己的歸屬而爭論,仿佛籠子裡的不是一個嗜血的殺人狂,而是一個珍貴的寶貝。貪婪和自私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精致。
他知道暗處的那幾個身影,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知到那幾人看向自己的情緒。其中一道憤恨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般刺向自己,但這在燼看來是那樣的可笑,他甚至有些抑製不住內心的嘲笑。他,身出囚籠,卻宛如自由人。
幾個身影隱藏在陰影裡,靜靜的觀看這屬於他們師父的盛會。慎原本冰冷無情的眼神此時看向自己的父親也不免有些激動,他是參與者,他與有榮焉。
然而戒的眼神卻是冰冷無比,他沉默的看著那個愈發陌生的人,又不時看向牢籠裡那個似笑非笑的人,心裡有一根線正在不斷的動蕩。
阿卡麗擔憂的看著戒,沉默不語。
今天,是將殺人狂‘金魔’卡達·燼交給艾歐尼亞議員的日子,今天也是戒最迷茫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