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遲看著那封書信,丟下手中兵器,跪在言闕面前。
“求言大公子給條活路,歐陽遲之前鬼迷心竅,今日願意棄暗投明,還望言公子給條活路!”歐陽遲說道。
言闕道:“你說的可是真心?”
歐陽遲將額頭磕成一道血痕,只是希望言闕能夠看到自己的心意。
言闕跟林燮二人相互看了一眼。
言闕道:“也罷,歐陽遲,你今日若是真心想要歸順朝廷,那麽就需要你替朝廷做一些事,若是事情成功了,我便親自跟陛下請旨,饒恕你的過錯。”
“只要能夠保住我歐陽遲身家性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夜晚,秦川王看到金陵城中一片混亂,也十分疑惑。
只見那金陵城門洞開,歐陽遲混身是血,帶著數十騎從城門中殺出來。
他們來到秦川王的軍營前,個個都是傷痕累累。
秦川王一把抱住歐陽遲,“歐陽將軍,想不到你可以從金陵城中全身而退!”
歐陽遲說道,“若不是言闕救我,只怕我跟那些弟兄們一樣死在裡面了!”
“言闕?”秦川王從桌上斟了一杯酒,遞給了歐陽遲,“言家出過兩代帝師,兩代宰輔,言闕怎麽就會輕易把你放出來?”
歐陽遲說道,“呵呵,什麽帝師什麽宰輔,梁王一道聖旨,已經將言闕貶為庶民,言家不服,已經起兵造反了,現在言家正在金陵城中廝殺呢!”
秦川王朝身後的那位謀士看了一眼,謀士心知肚明,也是走了出去。
過了半個時辰之後,他在秦川王耳邊說了什麽,秦川王笑著點了點頭。
歐陽遲一邊喝酒,一邊說道,“既然殿下不信我,何不將我捆縛起來,五馬分屍了以安殿下的心呢!”
秦川王給歐陽遲倒了一杯酒,“歐陽將軍,非常之時,還請見諒!”
歐陽遲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如今金陵城中已經方寸大亂,梁帝已經不信任言家,還將林燮手中巡防營的節製權從林燮手上給了謝玉,言闕和林燮,準備效仿當年的林文靖,搶先入宮殺死梁王,到時候,殿下正好可以,與他們裡應外合,強攻金陵,金陵城破,林燮與言闕若是聽話,便留他們為己用,否則,殿下順道將他們剿殺了就是。”
秦川王起身,“若是言闕和林燮真能迎我入城,我自然會善待於他們!”
“哦?此話可當真?”
“君無戲言!”
歐陽遲下跪,“實不相瞞,我已經跟言闕、林燮他們約好,今日子時便起事,若是他們能夠在子時,殺入皇宮,斬殺了皇帝,便會放出信號,到了那個時候,整個大梁就是殿下的了!”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
金陵城中,一片火起,喊殺聲震天。
那些潛伏在金陵城中的刺客看的真切,為首的是林燮和言闕,率領著手下數萬人馬,朝金陵皇宮殺去,蒙敖率領禁軍和林燮對抗,被言闕一箭射下馬。
寧國侯謝朗和其子謝玉也被軟禁起來,整個京城都在林燮和言闕手中。
那刺客潛伏到金陵皇宮之外,只見皇宮內喊殺聲震天,那些宮女太監都紛紛朝宮門外跑去。
子時,高湛渾身是血的從裡面跑出來,“皇上……皇上駕崩了!”
只見林燮的手中提著一個布包,還在滴血,應該是梁帝的人頭。
他提著人頭,扔在眾人面前。
“各位,
梁帝已經被我所殺,都說良禽擇木而棲,梁帝如此昏庸,我們不如打開城門,擁立明君進城!” “開城門,立新君!開城門,立新君!”
秦川王一直站在營帳之外,只見金陵城上空,一道信號飛往上空。
歐陽遲見狀,“太好了,看來林帥和言闕已經得手了。”
秦川王說道,“不急,再等等!”
只見從金陵城中跑出來一個人。
“殿下,金陵城中已經大亂,梁帝已經被林燮誅殺,現在林燮和言闕已經控制了整座金陵城!”
“好!”秦川王拔出寶劍,“將士們,林燮和言闕謀殺,我們衝了進去,誅殺叛賊!”
秦川軍先頭部隊數萬人,在秦川王帶領下,殺入金陵城中,魚貫而入,卻不成想,金陵城四門突然關閉。
只見從兩邊城樓上突然湧出數人,個個手中捧著一個壇子,壇中裝著的是火油,他們都朝秦川王的軍隊扔去。
秦川軍書數萬人,此刻混身上下都是火油。
林燮站在角樓之上,一聲令下,“放箭!”
漫天火箭朝秦川軍而來,數萬支箭,箭頭上帶著火油,射入秦川軍身上,頓時身上火起,那些軍士們在火中掙扎,無心戀戰。
“殺!”只見蒙敖率領禁軍從四旁殺出,喊殺聲震天,響徹整個金陵帝都。
幾百年的金陵帝都,此刻已經一片火海。
寧國侯謝朗率領軍隊從金陵城中殺出,林文靖的北境雄師更是殺到, 兩支軍隊,也頓時在城外形成合圍之勢。
謝玉策馬喊道,“秦川軍聽著,秦川王已經被陛下生擒,還不放下兵器投降?”
秦川軍本來就軍心渙散,如同一片散沙,聽到謝玉此話,眾人只能放下兵器投降。
……
林燮進入皇宮之中,梁帝和眾妃子就藏在皇宮一座偏殿之中。
“陛下,叛亂已經平息,匪首蕭逸已經被臣等生擒,請陛下定奪!”
梁帝顫顫巍巍從龍椅上走下來,“好,你們辛苦了,回頭朕再好好賞賜你們,那個逆子呢,帶朕去看看。”
林府。
淮王蕭選帶著府兵,守衛在林家門口。
只見一名小校騎馬過來,“殿下,叛亂已經平息,匪首蕭逸已經被生擒。”
淮王道:“好,知道了!”
淮王轉身,對林家眾人說道:“老安人,林夫人,叛亂已經平息,你們安全了!”
林月瑤說道,“殿下今日辛苦了,想必這金陵城中方才殺聲震天,必然已經是一片狼藉,只怕你們有的忙了。”
“月瑤,那我先走了,改天再來府中看你。”
……
淮王帶兵走後,林家老夫人冷笑了一聲,“好一個帝王心思,我們家燮哥兒在前面拚死殺敵,他們卻派兵包圍了我們將軍府!”
“不光咱們府,言府也被圍著哩。”林昌說道。
“這哪裡是什麽保護?整個京城的控制權都在林燮和言闕手上,皇帝怕的是他們二人假戲真做,起兵造反,這就是帝王心思,用著你也放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