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娜迦,屬於海洋人形生物。
常年在海裡生活,周身碧藍,身披鱗甲,雙臂粗壯,尾部是魚的形狀。
最關鍵的是,這家夥集齊了野獸類和人形怪的兩大特征。
甲硬血厚,而且熱愛呼朋喚友!
魚尾的造型讓他們在陸上行動頗為不便,但如果在海裡,根本沒有人會想與這家夥一戰。
在海裡的海娜迦,力大無窮,行動迅捷,而且堅硬的鱗甲抵抗了大量的傷害。
再加上海裡的水流阻力,使得玩家每一次的出招力道都降低了許多。
最令人絕望的是,玩家們常常在好不容易要將一頭海娜迦殺死的時候,它就尾鰭一甩,跑出個好幾米遠,嘴裡發出惹人厭煩的聲波。
不一會兒,一群海娜迦就循著聲音圍了過來,像是一家老小都有筆舊帳想和你算一算。
每一個接到關於海娜迦任務的玩家,都不得不組上一整個小隊,到海邊千辛萬苦地將一隻海娜迦引上海岸,然後將其圍毆致死。
也幸好關於海娜迦的任務大多都只需要很少的擊殺數量,所以玩家們都在完成任務之後立刻就離開了這個鬼地方。
所以說,海娜迦成為了十多級的玩家們最不願意面對的怪物之一。
煉金術士多米諾釀酒同樣如此。
雖然相對於武士系職業,學者系的工程師和煉金術士都不依靠武器的揮擊造成傷害,海浪的水流效應對他們的影響不大。
但可惜的是,廣褒的海水同樣是煉金術士最不喜歡的作戰場景。
一瓶毒氣瓶扔到流放之地,可以籠罩三米范圍的敵人,造成大量持續傷害。
但扔進海裡?
emmm……
恐怕不比往一鍋湯裡加一粒鹽的味道要好上多少。
他根本無法想象煉金術士在亞羅灣該怎麽練級。
依靠自己手裡的瓶瓶罐罐砸死它們?
不知道買瓶子的錢,公會報不報銷……
別說是這兩名新隊友了。
就連路遠直播間的彈幕們,都有著同樣的憂慮。
“亞羅灣這個地方,每次想到我都打一個寒顫。”
“以前我剛玩戰意的時候,理想是成為一名職業選手;等我從亞羅灣出來以後,我的理想就是滿級之後回來殺海娜迦全家!”
“感覺主播只是來這裡看風景的,講道理,亞羅灣的風景確實不錯。”
“切,這地方和碧落海峽一比就是個弟弟!”
“頂樓上,碧落海峽+1!”
眼看著彈幕開始往風景旅遊黨方向發展,路遠卻絲毫不急。
那根斷裂的青葛根就這樣躺在離海邊十米的石岩上,散發出一種奇怪的香味。
一道道海浪衝上岸邊,又沿著海岸褪去,但與往常不同的是,褪去海潮的岸邊多了幾個藍色的身影。
“海娜迦!”盲魚驚道。
這不是他第一次見到這種怪物上岸。
實際上,以前老區等級尚低的時候,他曾經與這種難纏的怪物有著不少的糾葛。
滿級之後,下海仇殺海娜迦全家這種事情,盲魚就是切實的付出行動者。
但說實話,就算是曾經在亞羅灣殺進殺出兩個晚上的盲魚,也沒見過海娜迦主動上岸。
靈活的尾鰭意味著在海水裡自由徜徉,也意味著站在陸地上的時候,無法動彈。
於是一行人就看到了非常滑稽的一幕。
海浪衝刷過後的海灘上,
一群海娜迦用粗壯的雙臂穩穩地趴在海岸上,尾鰭拖在身後,以一種匍匐前進的姿勢往前緩慢爬行著。 它們的目標只有一個。
青葛根!
“你還真有一套啊。”盲魚不由得有些佩服風滿燕山,“海娜迦會喜歡青葛根發出來的味道,我竟然沒聽說過。”
“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風滿燕山笑道。
“也是,大部分人都把這東西拿去交任務了,誰會閑著沒事拗斷了往這一放呢?”盲魚搖了搖頭。
戰意裡有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細節,有許多甚至可以說只有在巧合的狀況下才能發生的事情。
而現在這種狀況,除了巧合,盲魚也想象不出有誰能早就知道。
但他卻由此留了個心眼。
這家夥真的是個天才少年麽?
有著這種遊戲經歷的人,會是一個不世出的新人?
但沒等他多想,風滿燕山已經下達了指令。
“煉金術士,神經毒素,鋪滿!”
多米諾釀酒下意識地就幾個瓶子甩了出去。
晶瑩剔透的玻璃瓶在到達海岸的時候瞬間碎裂,綻放出一朵朵詭異的琥珀色毒雲。
在海岸上緩慢往前挪動著的海娜迦們似乎意識到了危險,他們在毒雲中仰天嗅了嗅,面對著幾米開外的青葛根,眼神開始猶豫。
風滿燕山從懷裡又掏出一根青葛根,拗斷之後,放在地上。
兩根青葛根在石岩上,散發出對於海娜迦來講,猶如魔鬼般的氣息。
海娜迦們眼中的猶豫立刻變成了貪婪,它們雙臂擺動的速度立刻加快,朝著青葛根的方向前行。
盲魚眼中焦急,他看得出來,不出幾秒,海娜迦們就能拿到那兩根青葛根,然後回到海裡。
這時候,風滿燕山下達了第二個指令。
“工程師,上蠟。 ”
很簡短,一共只有五個字。
簡短到工程師卡姆甚至都沒反應過來。
還是多米諾釀酒拍了他一下:“上蠟!趕緊!”
卡姆這才從維修包裡掏出來工具,跑向海岸。
“以一定比例將石蠟、蜂醋和松香調和,在地面上蠟,增加隊友的移動速度,並使敵人有可能滑倒。”
這是上蠟的技能說明。
從說明上來看,這是一個樸素到不能再樸素的輔助技能,甚至於有些崇尚進攻的工程師玩家,根本就意識不到工程師還有這個技能。
但作為航海時代公會裡的高端玩家,卡姆顯然對於本職技能非常熟悉。
只見他飛快地將青葛根跟前的地面打磨完畢,而後又利用技能火箭跳躍,飛快地躍至海岸邊,將海娜迦身後的地面也全部上蠟。
等到他全部完工,上蠟的作用也開始凸顯。
原本凹凸不平的海岸,似乎變得濕滑起來。
緩慢爬行的海娜迦,粗壯的手臂支撐在海岸上,竟然微不可見地有些不穩。
爬在最前面的海娜迦掙扎努力著往前爬行,而風滿燕山就走了過去,平平淡淡地一槍戳了過去。
海娜迦雙臂一滑。
啪嗒一聲。
應聲一頭磕在地面上。
它眼中滿是迷茫,似乎還搞不清楚為什麽自己明明掌握了平衡,卻居然一下就摔倒在地上。
等它費勁力氣再次在濕滑的海岸上撐起了雙臂,又是一槍拍了過來。
啪嗒。
又是一聲悶響。
海娜迦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