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牆是最堅實的壁壘,它像擁抱一樣圍住了德瑪西亞的國土。城牆頂部寬闊的平台上,防禦塔以十米為間距排列著。防禦塔的製造工藝來自古代,塔身是一個穿著披風的老者,殺敵衛土的激光來自老者手裡的權杖。
嘉文,拉克絲和蓋倫坐在城牆的邊緣上,任雙腳在風中擺動,防禦塔淺淺的光,像溫柔的蠟燭。
“我們有多久沒有這樣了。”嘉文看著夕陽。
“回陛下,上一次是在您加冕前的傍晚,夕陽也像現在這樣美好。”蓋倫看著嘉文。
“說了好多遍,私下裡喊我嘉文不行嗎……真是的,”嘉文的語氣有些埋怨,“現在在你面前的只是戰友和夥伴,那衣服又悶了我一身汗。”
“好的,陛下。”蓋倫說。
“你!”嘉文氣的噤聲。
“蓋倫哥哥,別逗他了。”拉克絲的手勾住蓋倫的衣袖晃著。
日落到了最燦爛的時候,整個西邊的天空像火燒一樣,炙熱的紅色和橙色交織在一起,美的像油畫。
“你更喜歡日出還是日落?蓋倫。”嘉文目光迷離。
“當然是日落。”蓋倫的眼裡映出燦爛的光。
“為什麽?”
“因為日落足夠燦爛,足夠溫暖,身為戰士,就應當永遠懷著炙熱的心!”蓋倫的語氣突然激昂起來。
嘉文用看呆子的眼神看著蓋倫,心說這人中二病怕是已經晚期了,自己和這個呆子一起長大,好險沒有被傳染上。他急需一個正常人和自己正常的溝通,“妹妹呢,喜歡日出還是日落。”
“蓋倫哥哥喜歡什麽…….我就喜歡什麽。”拉克絲的金發一直垂到腰上,說這話的時候正好起了一陣風把頭髮輕輕漾起,發梢略過蓋倫的鼻尖,傳來一陣發香。拉克絲好看的臉頰上暈開一抹紅。
“拉克絲公主和我一樣也有一顆戰士的心嗎?”蓋倫興奮的拍手。
“嗯!”拉克絲掛起甜甜的笑,右手的握拳不像拳頭更像是貓爪。
大概我才是不正常的那個吧,嘉文心說。
工兵的行動從早晨的會議結束之後就開始了。軍事設施的建造將一直延伸到德瑪西亞以東五十裡的地方,這是為了盡最大的可能不讓戰場波及城內。
天色漸漸暗下來,工兵們進入了一個短暫的休整,他們支起鍋爐點起篝火,準備晚餐和明日的早餐。天上有星星,地上的火光也像星星點點。
修建時的乒乒乓乓暫時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士兵們圍著篝火的交談,偶爾會有幾個老兵帶頭哼出好聽的曲調,悠遠悠長,像是要去見心上人那樣愜意。
嘉文低下頭:“如果沒有戰爭該多好,如果一直這樣該多好。”
“我一直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在做國王這件事上……我想我還是個剛學會拿劍的劍客。”嘉文有些沮喪,“我做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乎人民和國家,如果戰爭打響了,每一個士兵的死去我都會認為與我有關,就好像,我殺了他們一樣。”
“我不知道怎麽說,但是說出來確實好些了。”
拉克絲挽住嘉文的手臂,溫柔的看著他的側臉。
“嘉文陛下,德瑪西亞能有您這樣的君主是榮幸。”蓋倫的眼神堅定而溫暖。
“心懷社稷的君王是注定受人民愛戴的!即使這個君王自己還沒有接納自己。您的赤子之心一定會給德瑪西亞帶來好運。”
“還記得最南邊的庫莽古森林嗎?”嘉文說。
“當然記得!我們在那邊收獲了一隻野豬,也是我們人生中的第一隻獵物,”蓋倫滿臉笑意,“雖然口感很柴,但是那家夥塊頭真大,肉足足吃了三天!”
“征服之海呢?”嘉文望向遠方。
“你非要在海裡倒雞血看看會不會引來鯊魚。”蓋倫咧著嘴,“鯊魚沒有來,倒是被烏賊噴了一身墨。”
“胡說!明明是你想試試鯊魚肉!”嘉文一個彈指打在蓋倫腦殼上。
“你是陛下你說了算。”蓋倫擺擺手。
“等這場仗打完,真想去看看更遠的地方。”嘉文把拳頭舉在空中。
三個人的手碰在了一起,像結盟一樣許下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