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女士。你看。”林驍飛到青鳥對面,只見他伸出兩個指頭捏著幾根長長的發絲。
青鳥仔細一看,微微笑了笑,點了點頭說:“好,可以休息了。要吃什麽?你點,我請客。”
林驍也想笑,可是顯然他笑不出來,因為嘴角的兩根迷幻黃金夾夾住了他的嘴角,不允許他的嘴唇做大范圍運動。他只能看著青鳥,讓青鳥無法明白他的真正態度。
當青鳥正在揣摩魔鶴的想法時,冷不提防通宵劍迅速刺了過來,速度之動,竟令青鳥一驚,她趕緊向右轉頭,與此同時通宵劍也稍稍轉了一下方向——向左偏了0.1度。
“呀!突然襲擊!”青鳥正想反劍激刺。
“你看。下雪了,青鳥。”魔鶴喊道。
青鳥把頭抬起來,看到有少許的雪花紛紛揚揚在往下墜,它們在月光下旋舞著。星星點點地反射出潔白的光芒,告訴著人們冬日的美麗。
“這是第一朵。”魔鶴輕輕地把劍從青鳥肩上移到她面前,青鳥定睛一看,閃著青光的通宵劍上躺著一朵薄薄的小雪花,它柔柔地慵懶地躺在寒光閃閃的通宵劍上。它晶瑩剔透、潔白無暇象是純潔的心靈,將這嗜血的通宵劍映襯得如此溫柔。
“啊!”青鳥的臉色變了變。立刻飛回了花園,收起了翅膀往屋裡走。
“怎麽了?你不喜歡雪?”林驍也飛了下來,收起了翅膀和迷幻裝,跟在青鳥身後。
“不是,是很久沒見到雪了。不是說好休息了嗎?”青鳥勉強地笑了笑。
“我們下樓去吃晚餐嗎?”青鳥回到屋裡開了燈,披了外套準備下樓。
“等等。”林驍向青鳥招了招手說:“既然讓我選擇晚餐內容,我是不是可以選擇晚餐地點呢?”
“當然可以。”青鳥輕輕挽了一下耳鬢的發絲。
“說話算話。”
“當然了。”
“我選擇在家裡吃。”林驍把黑夾克外套往肩上一搭說道:“你在家等著,我下去買東西,我買來的,你都得吃哦。”
青鳥看著林驍真後悔會讓他快點練好通宵劍答應他的關於用餐的要求。但是,話既然說出去了,以青鳥的為人,她是不會反悔的。
“好的。你去吧。”青鳥給了林驍一些錢便沒精打采地坐到沙發上,自從剛才看到那朵躺在通宵劍上的小雪花後,青鳥便流露出了疲憊神情。
這次輪到林驍輕松地向青鳥揮手說“BYE,BYE。”關了門下樓去了。
林驍一溜煙跑到大街上。“啊,真舒服啊!久違了我的大馬路。”林驍在街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好象這裡的空氣和青鳥家裡的空氣清新一樣,其實誰都知道馬路上廢氣更多。
林驍沿大街往超市走,他知道這附近有個大型超市,什麽東西都有。在這種大都會城市,超市顯然發揮著它的超強作用。象那些本地上班族、外地來的打工族、不熟悉路的遊客,當然還有很多家庭主婦他們都樂意去超市購物。這樣更方便,更快捷,一次采購完若乾天的東西,然後就可以不再考慮留時間出來買東西了。所以,在這裡的超市裡,你會看到大堆小堆的購物人群和大車、小車推去收銀台結算的貨物。
街邊時裝店的櫥窗裡已畫著各式各樣的雪花的圖案,還有用雪鹿拖著禮物的聖誕老人。超市也掛滿了彩球和假花藤,上面還蓋著泡沫小雪花。收銀員們穿著紅色聖誕老人的衣服,戴著紅色白邊的尖尖帽,微笑著迎接來賓。隨處都可看到“MERRYCHRISTMAS”的字樣。
林驍意識到聖誕節已經過了,今年的聖誕節他沒有收到祝福。林驍歎了口氣,雖然一生中大部份都生長在中國內肖城市的他對西方文化不是很了解,但是他還是隱約覺得自己可能再也得不到聖誕老人的禮物了。
林驍走後,青鳥為自己煮了咖啡,調節了一下情緒。剛才魔鶴讓她看通宵劍上的雪花的情景,與那夜那白衣女化為晶石融入於她的愈靈劍的情景是那樣相似,那顆晶石也是那樣純白無暇,呈半透明狀,慢慢地融入了她那殺了無數獵夜者的愈靈劍。她認為她不應該去憐憫那雙眼睛,她甚至有些憎恨那顆晶石融進了她的愈靈劍,但無論她怎麽想要忘記這些,可是這一幕總是讓她忘不掉。
青鳥正想著,林驍帶了一大包東西回來了。他帶回來兩打啤酒,烤鵝、叫花雞、小龍蝦、烤魚、兩份炒青菜、三袋酒鬼花生,當然還為於青鳥帶回來了麵包、三明治、漢堡包,還有兩瓶飲料。於青鳥一看這些東西,細而有型的眉毛不得以又皺了一下,她這才明白她有多虐待林魔鶴。
兩人把食物擺上餐廳的桌上。林驍把那些東西一個個的抱到餐廳,一個個的撥開放好,擺上筷子和刀叉。只有在做這些事的時候,林驍才覺得自己和原來的生活沾上了一點邊。在外地打工,經常會一個人過節日,他會買上一隻烤鴨和一瓶二鍋頭,吃上一頓,也算是慶祝了。今天青鳥給的錢真多,夠他買好幾隻烤鴨了。
所以他買了好些其他東西,雖然他頂著個大傷疤出去嚇翻了不少人,但他還是不怎麽恨青鳥,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女人他恨不起來,從感情上說,他還是把青鳥當親人的,至少在這寒風兮兮的夜晚他們可以一起吃飯。
林驍認為青鳥這個女人很不會照顧自己,不管什麽時候吃的都是麵包、雞蛋、火腿腸、牛奶、咖啡。世上有多少美味,她到底品嘗了幾多?林驍認為這位青鳥小姐不僅不會照顧自己,而且很孤獨,不知是誰說的孤獨是種錯誤,可是這位青鳥小姐從來不願改正她這種錯誤。所以,今天一定要讓這隻棕發碧眼的孤獨小鳥和我一起嘗嘗人界美味。這是林魔鶴在練劍時便早已計劃好的。
然而,這件事林魔鶴先生估計錯誤了。當林魔鶴把電視推到餐廳後(因為青鳥要看新聞),他正準備坐下時。於青鳥接到了一條短信,青鳥看了短信比較高興地向林驍笑了笑。林驍下意識地伸手進自己的褲口袋摸那被自己設置為振動的手機,其實手機根本沒有動靜。
“小姐來用餐吧。”林驍學著電視裡的紳士說的話說著。
“好的,林先生。”青鳥模仿著十七世紀的貴族女子的模樣,假扮著牽著裙子的樣子向魔鶴先生施了一個禮。
林驍心裡笑死了,其實也挺高興的。這麽久的時間真沒幾件讓他高興的。但他表面上卻沒有露出來,他知道青鳥不喜歡他粗魯的大笑。
青鳥坐到餐桌邊,顯然她此時心情很好。林驍把餐具遞給她。青鳥微微笑了笑,林驍覺得青鳥此時的笑,真燦爛,沒有那些捉摸不透難以估計的陷阱。
“等等。”林驍抓住青鳥伸向漢堡包的手說:“青鳥同志,你能不能先嘗其他的,這些可都是這一帶的美味。”
“可是,吃這些那浪費時間的。”
“不對吧。你說了,我如果能削下你身上的任何一樣東西,今天的晚餐就由我安排。不能言而無信。再說了,你說我能削下你身上的東西就不會被你當成不合格產品處於極刑了,你在著急什麽?”
“傻瓜!說了多少次不是因為你要死,我才全力教你本領的。”青鳥看著眼前這位年輕的男士脫掉迷幻裝依然還那麽單純。不由得心裡有很不是滋味,“‘單純’在這時代都已經成了‘傻’的代名詞,而我該不該讓他那麽單純呢。?不只是赤燕包括我在內,我們都認為他必死無疑,甚至是都想置他於死地。而他卻要歡天喜地地陪我過新年。”青鳥這樣想著。
青鳥往那些食物看了看,“哇,好油的。不吃可以嗎?”
林驍卻不這麽認為,他固執道:“不能不能吃。你說好的。不能言而無信。21世紀最缺的是人才。你知道22世紀最缺的是什麽嗎?”
“是什麽?”青鳥瞪大了眼睛,雖說他們現在還在21世紀,但他們終究是會進入22世紀的。
“哈哈,22世紀最缺是就是誠信!”林驍說道。
“不會,誰說的。”
“我說的。不誠信從你做起。”
“你!-#¥%-*”這次輪到於青鳥大俠說不出話了。
青鳥皺著眉頭拈著筷子夾向那個她從未吃過的小龍蝦。“等等。”林驍隨手拿出一聽啤酒,“嘣”地一聲拉開了易拉罐。“給你。”林驍把啤酒向青鳥遞了遞。
“Beer?!”青鳥扭轉頭來看了看。
“是啊,這是百威牌,你們國外的牌子,你該認識吧。”林驍象在哄一個小朋友一樣地把啤酒往青鳥手裡塞。
“哈哈,當然了。不過,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麽不是whitewine。還有我是‘中國’牌的。”青鳥回道,並接過了林驍遞過來的啤酒。
林驍撓撓頭呵呵地笑了,心中暗想,“我都沒帶二鍋頭回來呢,還whitewine呢。”
青鳥嘗了嘗小龍蝦,覺得辣得真是受不了。一邊說著:“好吃。”一邊扇著嘴狂喝手中的啤酒。林驍倒是覺得她那樣子才是真可愛,不至於一直象塊寒冰一樣。
林驍端起酒罐和青鳥碰了一下。
“祝賀我今天學會了通宵劍,祝賀我不要去死了。謝謝青鳥老師。”林驍說道。
“說了不要叫老師的。你祝賀你的,別把我扯進去。”青鳥一聽到稱她為“老師”就周身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