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之翅’,‘鶴之翅’你是魔鶴,你就應該以鶴為靈,以鶴之性情為本,用你自己的心為指引,感受風魔之血帶給你的力量,將它化為你自己的鶴之翅。”於青鳥的話浮現在林驍腦海。“鶴之性情”,林驍迅速地在他紀經所學的知識中搜索起來。
“南山有鳥,其名曰鶴,鶴之性,鷙而健鷙:凶猛,貪而狡。稻粱之甘,木實之美,鶴不屑焉,資眾禽之肉以為食。”林驍想起古文中對鶴的形容,雖然這不是一篇讚揚鶴的文章,但他也從字面上明白了一、二。
“對,天空是鶴的競技場,在天空我應該更強大。鶴絕不會在俯衝中害怕,這種速度帶來的應該是快感而不是恐懼。這樣的府衝是因為生而爭取,而不是因為死而退縮!我應該象鶴一樣凶猛而無畏。即便是墜落了,那也是華麗麗的。激活鶴性!激活鶴性!要有激情和活力才能誘發出鶴性!來吧!強有力的府衝!”
林驍睜開了眼,兩道目光強有力的投向地面,胸中的烈火似乎隨著這目光射出,要把地面的草坪燒焦。林驍右手前伸,左手微曲,做出鶴爪的形狀,凶狠地向下撲去。
一聲尖銳的鶴嘯劃過林驍的腦際,右耳穿到左耳,直衝到空中,劃開天空中的雲朵,一道強烈的陽光從雲層後射向地面,照得人眼難以睜開。然而林驍卻看見右手腕上的魔鶴紋身虛影浮起,閃現青光。鶴頭向著林驍抬起,鶴眼圓睜,鶴翅猛展,鶴嘴一張,又響起一聲鶴叫,便乘光帶影地飛入林驍胸膛。
林驍隻覺得體內的火焰更加炙熱而狂放,很快這股力量被引向雙肩。“嘭”地一聲,一雙修長的鶴翅瞬間展開,這又是一雙光幻的翅膀,除了閃爍的青光外,這對翅膀與現實中的鶴翅相差無幾。只是從成色上看,還很年輕,還缺乏健碩的肌肉感。
鶴翅的展開將林驍的下降速度迅速減無,他突然就停了下來,可那顆凡人心臟卻仍往下掉,林驍感覺它一直掉到胸腔的極限,然後又彈了上來。林驍就覺得這顆小心臟在自己的胸腔裡激動地上下穿跳著。林驍抬頭望了望自己那對好看的年輕的魔鶴光翅,他不禁在翅膀的光茫中笑了起來。
還沒能等他多想,身體又迅速往下墜去。顯然,林驍還不能駕馭這對翅膀,他又從四、五樓層往下掉,由於陽光太強也沒人注意到他。
他就獨自撲扇著翅膀翻轉著往下掉,以後林驍回憶起第一次的飛行,都感覺非常尷尬,那時候要是有人看到,一定以為是一隻超級大的無頭蒼蠅在東飛西撞。林驍歪來歪去實在是把握不好方向,“撲哧”一聲,林驍一個趔趄跌進了一樓的冬青樹綠化圍欄,那小小的樹枝是支撐不住他的重量的,他背後的翅膀又扇動了一下,結果他又感覺自己滾落了幾個台階,到了綠化帶後面與樓房之間的一片緩衝綠化帶。
子“哎呦。”林驍哼了一聲,頂著滿頭樹葉站起來,衣服上也掛上了幾斷被帶下來的小樹枝,但身體是安然無恙。魔鶴翅早已在林驍落地時收回了體內。完美的魔鶴紋身依然威嚴地環抱著林驍的手腕。
“哦,真是太棒了。”林驍甩掉一頭灰,蓬頭垢面地爬上路面,雖然有些狼狽,但他此時心情還是很激動的。他趕緊去拉開樓下的門禁門,正準備往電梯裡竄,突然發現一位清潔工阿姨正吃驚地看著他。
林驍知道此時自己頭髮凌亂,還有滿身的枯樹葉和泥巴,也難怪別人會驚訝了。林驍邊對睜大眼睛拿著簸箕和掃帚的清潔阿姨說道:“是這樣的,今晨我有雙值錢的襪子從樓上飄飄揚揚地飛落到了下面的綠化帶裡。你不要驚奇,現在它已經穿到了我的腳上了。”
邊比著動作趕過去按著電梯鍵。
清潔工阿姨嘴巴張動了一下,好象要說些什麽。林驍立馬接著說:“感謝您對這幢樓所做的貢獻,由於您的辛勤勞動,使這座大樓整潔如新。再次表示謝意。”說著林驍在電梯門關上之前從自己的黑毛衣上取下一片葉子遞給了阿姨。
“哦,謝天謝地。她沒把我當成垃圾掃出去。”林驍在電梯舉起手做出一個感謝的動作。此時的他是興奮的。他很想告訴很多人,他剛從40層的高樓上跳下來,他剛擁有了一雙漂亮的魔鶴翅膀。
林驍跑回房內看見於青鳥正坐在客廳裡悠閑地喝著下午茶。茶機上還放著幾塊曲奇。見著林驍進來了,眼眸也不眨一下地說:“沒有摔死啊。”
林驍原本想告訴於青鳥自己的魔鶴翅如何如何的。被於青鳥這麽一問,一點興致都沒有了。剛才的高興勁就留給自己慢慢回味吧。
“我也能喝一杯嗎?”他有些賴皮賴臉地說著向於青鳥走去,這是他在工作中學來的,對於女上司你別跟她太較真兒,賴皮賴臉有時會有好處。
這招又靈了。“把衣褲換了,我給你煮杯咖啡。”於青鳥對林驍說道。林驍一聽又高興了,哼著歌就回房間去換衣服了。
林驍穿著一身白出來了,白毛衣、白褲子。於青鳥為他煮的咖啡已經在茶幾上冒著芳香了。林驍歡喜地坐到於青鳥身旁,往那杯“意式特濃”裡倒了奶泡,品了起來,這味道剛入口的時候很苦,將它在口中轉一下咽下,一股回甜味便慢慢地在口中漫延。
“謝謝啊。很好喝。”林驍對欣
青鳥笑笑說,象個紳士一樣。
“哈哈。今天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於青鳥揉搓著手臂開懷地笑了。笑得那樣真誠而明豔。這種笑容對林驍來說從未在於青鳥臉上見過。
“哈哈,可以休息了。”他也攤開雙手很舒適靠在那個白色大沙發上。
“你現在還不能掌握隨雲翅,明天我們要專門練習它。我們可以不用再練那些古文了,但我希望你能記住它們。如果有一天你比我更強大,我真的很希望你能記得我今天說的話。好吧?魔鶴。”於青鳥眨著眼眸溫和而誠懇地看著林驍意味深長地說了這番話。
短短幾分鍾,林驍便見到兩次青鳥從未表現過的誠懇表情。心裡不禁一陣溫暖和感動。他捧著咖啡杯說道:“我會記住的,我發誓。”
“不用發誓了。記住就好。”於青鳥淡淡地說,心中好象有些什麽事一樣的。
林驍抱著咖啡杯往嘴裡送著,不斷點頭。
“我要出去了。你乖乖地待家裡。可以在家裡玩,絕對不能出去,更不許到外面去練隨雲翅。你要知道你還是隻雛鶴。”這個月裡,除了練習功夫於青鳥和林魔鶴每天在同一地方單獨相處不會超過半小時。
“啊!那個……”本來,林驍一聽到青鳥說要出去便想也出去的,這一個多月可是把他給悶著了。結果聽於青鳥這麽一說。林驍硬是活生生地把要說的話給吞了回去。
“那,你走好。”林驍無聊地說。
“再見!”林驍聽到於青鳥輕輕地關門聲,和她留在空中的淡淡的聲音。
“鶴之神氣、鶴之精華、鶴之翅、出!”林驍腳一跺,緊閉雙眼,微皺雙眉,伸出兩根手指頭抵在眉宇間。
自從昨日下午鶴之翅靈光乍現後,任林驍使盡各種方法擺盡各種POSE它就再沒出現過。昨夜林驍琢磨了一晚上,今早帶著憋了一整夜的心得體會,沒等於青鳥來叫他,穿著那件七分袖白毛衣便趁著灰蒙蒙的晨光上了屋頂花園,在晨霧中練習了起來。可是到了已經撥雲見日的時辰,林驍的稚嫩的魔鶴翅也沒出來。
“哦,還不行。再換一招”林驍搖了搖頭。昨天林驍體內的魔鶴翅被激活了後,體內始終有一股熱量囤積,象是千軍萬馬等待成調配。可是這個指揮官總找不著自己的位置。只見林驍手腳前後左右一陣狂舞,大吼一聲:“哼哼哈謔,哼哼哈謔,快使用‘隨雲翅’,哼哼哈謔,哼哼哈謔,快使用‘隨雲翅’。”林驍擺開馬步打出一招“排雲掌”,他看向右腕上的魔鶴紋身,這紋身好象在睡覺一樣,一點浮起來的苗頭都沒有。
“呵呵,小魔鶴很勤奮哦。”
林驍回頭一看,於青鳥穿著深褐色的混紡尼短裙,坐在天台花園的欄杆上,擺動著穿著棕色中跟長靴的腿,豎著一對翅膀,正忍俊不已。
“看樣子,今天是不用打架了。”林驍這麽想著。
“青鳥,走路有點聲音好不?”林驍終於提出了長久以來一直想提出的意見。於青鳥總悄無聲息地走到他後面,老嚇他個不提防。
“NO,NO。我的聲音夠響了,只是你沒聽見。你要注意聽。聚中精力,你就能聽到普通人聽不到的超低音。如果你願意的話,你甚至可以聽到大海的聲音。”於青鳥說著跳了下來,面向著藍天,頭髮飄了起來。
“你的隨雲翅怎麽了?”於青鳥轉身問著林驍。
“不出來了,象跟我捉迷藏一樣。”
“嗯。剛開始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