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窟甬道裡,趙瀚等人已經接近了忍者兵營所在的洞口。大蛇丸的影分身聽的仔細,這些人的腳步聲多而不亂,細數大概有百人左右。
“值了!”嘴角一彎,露出一個嘲諷的冷笑,眼底卻帶著些微的憐憫。
轟!轟!轟!
十余張起爆符同時引爆,地窟頓時如天塌地陷一般,滾滾落石從眾人頭頂掉落,嘩啦啦的響聲伴隨著公孫瓚的大吼,幾乎讓人分不清上下左右。
不等他們進來,影分身就引爆了所有的起爆符,隨即化成一縷青煙消散。
可憐的趙瀚,連自己的敵人是誰都不知道便慘遭突變。
空氣中散發著濃烈的塵埃,不時有碎石飛濺,砸到人就是一道不小的傷口。
趙瀚被眾人團團圍住,保護的很好。然而周圍濃烈的塵埃堵塞了他的鼻腔,令他呼吸困難,大聲咳嗽起來。
“保護主公!”
他聽到公孫瓚在大喊。
“所有人,咳咳咳……就地找掩體躲藏!”
趙瀚心下後悔不已,他盡力呼喊著。然而在這的環境裡,煙塵幾乎將所有人隔開,離得稍遠一些便看不清,一百士卒之間都只剩下朦朦朧朧的剪影,像是處在另外一個世界。
趙瀚腦海不由得閃過一幅幅畫面,地窟徹底崩塌,他被單獨地困在一個小空間,他聽到周圍不時有碎石落下的聲音,而他卻伸手不見五指。不知為什麽,他突然感覺很害怕。緊接著,他掉落萬丈深淵。
明知不能去想,卻怎麽都忍不住。
慌亂之下,他給自己和公孫瓚套上了神聖庇護。頓時感覺安心了很多。
“原來,自己一直都是這麽缺乏安全感嗎?”趙瀚苦笑。
曾經的他,身為商業精英,自身能力足夠,又繼承了一個大集團。每每在人前演講,卻總是帶著大批的保鏢。
別人都當他是年少輕狂,卻不知他是幼年見到父親被槍殺留下的心理陰影。
長輩也因此曾多次批評他過於激進,不懂得收斂,但他卻總是不以為然。
只有活著,才有資格談論這些不是嗎?
後來他查出父親的死是因為親愛之人的出賣。自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完全相信過除自己之外的任何一個人。
“這就是神聖庇護出現的原因嗎?”他反問自己。
不管他是如何的想否認這件事,但他的內心深處卻早已有了定論。是的,他就是怕死。
他也曾遇到過好多次刺殺,但他都安然無恙的活了下來。這一次,有了神聖庇護,他更加相信自己。
只需要等外面的人再挖出一條路來就可以了吧。他想著。
……
轟!轟!轟!
岩漿湖頂上的洞壁不時有碎石落下,濺起岩漿朵朵。
“嗯?已經引爆了嗎?”影分身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樣子,“該死,我才剛剛破解這個封印,眼看就要得手了!”
啪!
又是一大塊岩石落在岩漿湖裡,濺起的岩漿幾乎要落到影分身的身上。他警惕的躲開,又看了看越發危險的洞壁。上面一道道裂縫越發的誇張。
“罷了。”他隨手在岩漿湖邊埋了幾張起爆符,“先炸了再說,等以後再來挖吧!”
轟!轟!轟!
岩漿湖崩碎,可惜本來就地勢較低,並沒有流到上面去。
然而一段時間過後,岩漿湖慢慢開始咕嚕咕嚕冒氣泡來,看上去似乎是封印和地形被破壞之後發生了什麽變化。
可惜影分身早已化為一縷青煙消失,沒有看到這一幕。 ……
“哦?”大蛇丸從戰爭棋盤中醒來,剛剛接收到影分身傳遞回來的消息,他顯得有些驚訝,“沒想到岩漿湖裡居然還有一個不知名的神物。可惜,只能等以後再挖了。”
突然之間,他似乎想到什麽。
大蛇丸轉眼看向薑哲,臉頰露出一抹緋紅,語氣瘋狂,“領主大人,趙瀚現在被埋在地窟了,我們直接過去一戰,讓這一切結束吧!”
薑哲正在清點著剛到手的四塊百人子民令和六塊十人子民令,聞言大喜,機會這麽快就到了嗎?
他左右看了看眾人的狀態,在場一共四十人,看起來都恢復了不少。趁著現在還處在氣勢如虹的加持狀態,他年輕的臉龐上忽然升騰起一股躍躍欲試的熾熱戰意。
他果斷下令“走,我們回去。”
……
地窟外,留守的一百人突然感覺大地似乎震動起來。緊接著,砂石滾滾,如決堤之水般,洶湧而近,叢林搖曳,地動山搖。
所有人連站穩都辦不到,遑論飛到半空。
沙煙滾滾中,碎石洪流如凶獸一般咆哮著、嘶吼著,可怕的威勢恍如撕天裂地。
眾士卒一時竟然有些發懵。
“主公……主公和將軍他們還在下面……”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眾人瞬間嘩然。
一個個在剛剛的混亂中灰頭土臉、筋疲力盡的白馬義從騎兵,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慢慢地,亂哄哄的現場慢慢靜了下來。
“我們……該做什麽?”分不清是誰說的,眾人都是一般泥猴模樣。
挖嗎?連工具都沒有,靠手挖得挖到什麽時候?
回去叫人?主公他們能撐到那個時候嗎?
“回去叫人吧!我們有流雲飛駒,帶人過來會快很多,總比我們用手挖來得快。”
眾人默默的依言而行,沒有人反對。快一點總是好的。
……
“咕咚咕咚!”
岩漿湖的響動越來越大。
趙瀚正困在一個小角落裡,神聖庇護很好的保護了他的安全,只不過現在他依然無法動彈。
突然,他似乎聽到流水的聲音。
“這裡有地下水?”趙瀚有些驚喜,有地下水就代表著自己周圍存在著天然的空間,這樣自己獲救的可能性就會大大增加。
趙瀚安下心來靜靜等待。
可是慢慢的,他感覺自己的周圍越來越熱,甚至慢慢燙了起來。
嘩!
岩漿衝破洞壁。
“該死,怎麽會有岩漿!”趙瀚瞬間變得無比絕望。
岩漿的存在,讓神聖庇護仿佛成了一個笑話。趙瀚目露絕望,慢慢等死。
一枚令牌飄到他身邊,可惜,他已經再也拿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