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妃菲的死去,兩個人的恩怨到一段落,蔡雨軒本以為這是一個結束,卻是一切的開始。
銀紋魔鏡出生不詳,擁有天賦技能鏡子空間,使用各種詛咒,最強大的地方是可以簽契約,完成願望就可以獲得妖力,如果在強大的妖術師手中,最後可成長為新一代的契約魔王,掌控天下契約,另眾人淪落,被貪怨腐蝕,皆為怨奴。
妃菲在蔡雨軒的眉宇之間留下一塊靈魂碎片,可以接受銀紋魔鏡的妖力。她知道新時代已經拉開帷幕,黑暗即將遮蓋大地,等待有一天他的淪落。
半個月的軍訓,每個學生都變的黝黑,唯獨蔡雨軒一如既往的透白,眼眸中掩蓋著寒霜,眼睛裡的冰層已經消失,對於他來說一切像是都沒有發生過。
學校已經正常開課,每個學生都可以主修和選修,來安排自己的課程,一般都是選修好幾門,但蔡雨軒永遠沉浸在畫的課堂之中,無論哪個國家,哪種手法,都要一一學習,如果不是出生不同,一定能成為一個偉大的畫家。
石筆畫,是古老的繪畫技術,用石筆和炭筆,用灰色和黑色,在白色的紙上繪畫,顏色單一,變化稀少,很少有學生選修這門課,也只有這所大學有這門課,也只有蔡雨軒一個人在教室中練習石筆畫。
畫室之中,已經沒有老師來教這門課,只有投影上播放著學習的資料。
宋月如身穿藍色長裙,秀麗的頭髮披撒在肩膀上,她脖子很長,用銀色的項鏈搭配,像是天鵝的曲頸,她沒有了以往的素雅,多了威嚴貴麗,走進畫室之中。
石筆畫紙比較粗糙,石筆在上面繪畫,灑出石粉成霧,蔡雨軒的臉滿是石灰,一臉不在意的繪畫,對宋月如的到來並不驚訝:“這裡髒,你離遠些。”
看著他無所事事的樣子,宋月如已經沒有氣憤,只有深深的怨恨:“我已經完成契約,獻身給一隻醜陋的妖怪。”
蔡雨軒沒有停下手,繼續的繪畫:“妃菲都救不了你,我也沒有辦法,別恨我,活下去就好。”
“我怎麽能不恨你,銀紋妖鏡簽了我的契約,只要你從拘留室裡走出來,我就不會被抓走,妃菲也不會死。”
提到妃菲,蔡雨軒的手停了下來,望著宋月如,眼睛之中多出一層冰霧,看著她身上已經沒有來交易契約:“如果把一切責任都推到我身上,如果要恨我能解決你的傷,那就恨下去吧。”
“無情,你就像你畫的這幅畫,只有灰白兩色,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死的那個人真該是你。”
蔡雨軒重新拿起石筆,輕輕描繪:“古老的石筆畫,是現代畫的基礎,不是不清楚,不明白,而是你不懂,不懂誰才是想害你。”
宋月如雙眼注視著他:“能救不救也是一種加害。”
蔡雨軒不在回答,靜靜的修飾著畫。這幅畫名為曙光,黑夜轉為黎明那一刹那,萬物成灰,一束黎明之光即將升起,代表著希望和美好。
望著他畫完,宋月如冷笑一聲:“你以為熬過來黑暗便能迎接光明,想法真是幼稚。剛才你看我身上已經沒有獻身契約,但是你可曾看你自己。”
蔡雨軒搖搖頭:“我對契約和詛咒免疫。”
“妃菲說的不錯,你太自信了。”宋月如拿出一面普通的鏡子::“雖然沒人能在你身上下契約和詛咒,但是你繼承來妃菲的力量,也繼承來她的契約。”
“不可能。”蔡雨軒手中的筆用力過大變成粉碎,
這是他第一次失態。 “不信你看看。”
鏡子之中蔡雨軒的雙眼出現一層冰霧,自己眉宇之間一道銀色的光在閃爍,這是菲妃留下的靈魂印記。
宋月如嘴裡低聲的念起契約咒,靈魂印記出現藍色的光,照射在蔡雨軒的眼睛之中,折射在宋月如的眉宇之間。
蔡雨軒認出這是什麽光,連忙閉上眼睛:“不好,這是獻身契約。”
婉轉的黑色印記出現在宋月如的美眉之間:“已經晚了,以後你是我的主人,一切聽從你的吩咐。”
蔡雨軒手摸在她的額頭,契約符文隱藏而去,憑借著妃菲送給他的能力,可以知道契約內容:“代價保護,我是不會保護你的。”
宋月如靠近他:“契約已經形成,我此刻就是你的人,而你要保護我,違約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要說不呢。”
“這很公平,不違背你的原則。”
“你已經被貪怨腐蝕,路的盡頭是深淵,我不會陪你下地獄。”
“可你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違約的代價就是你母親的生命。”
蔡雨軒的眼睛之中泛著冰冷的光:“你在要挾我。”
此刻贏得是宋月如,她感覺到蔡雨軒的恐慌,無奈,憤怒:“如果我死,妃菲的印記就會化為詛咒,讓你的母親永生活在黑暗之中。”
蔡雨軒的手無比冰冷,捏在宋月如的脖子上, 項鏈承受不住特殊的寒冷斷裂一節節掉落地面,只要他在稍微的用力,這脖子就會化為冰塊破碎。
極度的寒冷讓宋月如呼吸不上來,她也怕死,賭錯就是死,對於一個無情的人,她選擇讓步:“這是妃菲給你出的最後一題,以往都是讓你二選一,這一次的選擇很公平,要麽愛兩個人,要麽殺兩個人,你該怎麽選。”
蔡雨軒的軟肋就是父母,他松開來手,聰明的他遇見來最難的選擇:“這是一個無解題,三字圓形循環鎖,死一妃菲連接三人,是我輸了。”
宋月如再次由死而生,被死亡支配的恐懼將她嚇哭,淡藍色的眼淚滴落:“你真以為是你輸了。輸的是妃菲,用了自己的生命,輸的是我,將整個人送給你。這個契約也不能威脅你,不讓你做違背原則的事情,這是妃菲對你做最後的保護,到最後她還在為你,你是贏家而不是輸家。”
蔡雨軒摸著妃菲的靈魂碎片:“她是在逼我入妖師,到死都不肯放過我。”
“現在你解放了,只要照顧好我就可以。”
蔡雨軒無奈收拾地上破碎的石筆:“你貪怨已經無法化解,此刻我已經能看見跟隨你走向深淵的樣子,希望有天你能解開契約,給你解脫,給我自由。”
“做夢。你可知道那些惡魔對我做了什麽,生不如死的感覺我怕了,如果再來找我怎麽辦。我不過是貪了一分大學分數,這承擔的代價太大,對我不公平。”
蔡雨軒看著她既無奈,又同情,但這就是現在的規則,一切變的不平等,也不是自己能改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