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畫肖像需要模特，憑口述作畫，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情，隨著時間到，只有三十人完成作品，剩余七十人一部分連輪廓都沒有畫下來。

　　宮長志看著三十幅作品，像三十個不同的人，每一幅都不一樣:“剛才我說了，這是根據真實案件的描述，現在請看大屏幕。”

　　罪犯懸疑人的照片投放在屏幕上，李婉發出一聲驚呼，所有人都看向了他，趕緊捂住嘴巴。

　　宮長志知道她在驚訝什麽，點點頭讓其安靜。

　　李婉低聲說:“天哪，你怎麽知道他長這個樣子，相似度達到百分之八十，髮型都能畫出來，眼睛甚至一摸一樣。”

　　蔡雨軒解釋說:“作為二十多歲的盜竊賊，肯定因為貧窮，從不洗頭的角度說明沒有良好的保潔習慣，天生可能貧窮，貧窮會使人沒自信，捅傷人說明有勇氣，自尊心非常強，可能為了什麽事情逼不得已才去盜竊。”

　　“聽你吹牛，跟你認識他一樣。”

　　“看似很簡單，其實很難，根據大數據分析，我已經做了上百種預算，這是最可能的一種，也有賭的成分。”

　　李婉不服氣:“宮長官，這個人才二十歲，為什麽盜竊。”

　　宮長志一聲歎息:“是貧窮的一種悲哀，他叫李小余，多余的意思。家裡兄弟三個，父親在他三歲的時候就已經死去，從小被欺負，患有輕微自閉症，不喜歡說話，隻喜歡吃東西。那天母親得了重病，醫院需要錢才救治，被逼無奈的他選擇了盜竊。剛好被店老板發現，在掙脫期間捅傷店老板。他第一時間把錢交給了醫院，這筆錢已經被用光，無法追回。但這些都不是犯罪的理由，最終被判七年。”

　　有錢人的世界裡充滿勾心鬥角，貧窮的時間裡充滿悲劇，李婉默哀一聲:“十賭九輸，你這才能猜準，下一場看你怎麽賭。”

　　“不會輸，我沒有情感，在什麽情況下都可以保證理智與冷靜。”

　　宮長志整理出來名單:“現在我念到的名字留下，其余人可以先行離開。”

　　這次沒有懸念，第一個就是蔡雨軒，剩下的還有六個人，畫像相似度都不差多少。

　　“人才果然越來越多，說實話，你們六個都達到畫像師的標準，可這次隻招收三個實習兼職，接下來我們考驗模糊成像的能力。”宮長志解釋說:“現在隨著科技的發達，每個地方都安裝電子攝像，這是天網計劃，不給罪犯漏網。科技不是人，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第一個困難，就是像素的問題，沒有手機像素那麽高，達到千萬。第二個困難，有些截圖很遠，放大之後分辨率下降，第三個困難，天氣，陰雨天，霧天，都看不清，第四個困難，環境，在夜晚，車子裡，黑暗度很高。模糊成像的能力，就是考驗在看不清楚的情況下，根據一點輪廓，勾勒出百分之五十的相似度。”

　　李婉沒有太明白:“能看見監控截圖，會不會比剛才的比試簡單。”

　　“相反，比剛才難的多，通過描述可以知道主要特征，而模糊監控截圖，幾乎看不出特征，也就無法繪畫而出。”

　　大屏幕上出現一段錄像，一輛黑色的車子在停車場經過，窗戶開著，裡面一個小孩看著窗外，畫面停留在這一刻，放大之後。窗戶裡的小孩模糊不清楚，車子裡一片漆黑，無法看清。

　　李婉說:“是我太天真，這臉都看不清，只能從衣服上判斷是個小女孩。”

　　宮長志介紹:“這是上個月幼兒拐賣案，

這個就是當時被拐賣小孩，這是現場留下的唯一照片，請根據這幅截圖，畫下女孩肖像，時間不限制，相似度達到百分之四十就算通過，相似度最高的三個，可以入選刑偵系統實習畫像師，現在開始。”　　看著蔡雨軒遲遲無法下筆，李婉說:“從臉型上來看，是個瓜子臉，很漂亮的一個女孩。”

　　“從視覺上來看是這個樣子，可你不要忘了一點，穿黑色的褲子會顯得腿瘦，眼睛也會騙人的。”

　　“似乎有些道理，胖瘦幾率各半，你不是喜歡賭，會選擇胖還是瘦。”

　　蔡雨軒沒有下筆:“沒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我是不會輕易選擇。”

　　第二輪比賽已經是專業的畫像師水準，以為這工作性質的不同，要選擇容錯率最低，精度最高的實習生。

　　其他幾個人已經開始下筆，這場比賽說難其實也比較簡單，肖像畫到百分之四十就算合格，對於每個人都算是一個賭博，賭對就算過。

　　一絲幽綠色的光從天空劃過，蔡雨軒猛然抬起頭，這是契約交易的顏色。放下手中的比，眼中出現朦朧的冰層，契約在他眼中無所遁行。

　　比賽的另一位學員已經找出輪廓，在畫板上迅速畫下肖像，舉手道:“我以完成。”

　　:天賦交易，用余生一一半的運氣，求得天賦畫畫能力，用一萬交易小女孩肖像。和魔鬼做交易的門檻真是越來越低了。

　　“你在說些什麽，快畫吧，反正都是輸。”

　　和惡魔交易來比試，激起蔡雨軒的好勝心，迅速的做出決策:“根據大數據，百分之八十的小女孩都有嬰兒肥，我賭下巴偏圓。”

　　三分鍾之後，第二個舉手:“我也以完成。”

　　李婉拿著他的畫，親自送了過去，順便看看其余幾個人的。

　　很快剩余的人也都完成，宮長志看著六幅畫，詢問:“李警官，你覺得哪一幅最像。”

　　李婉也是警官學院畢業，擁有敏銳的判斷力:“五官看不清楚，我能認出的只有輪廓，之前您說過，輪廓準確，就能有半分之三十五的相似度，現在這六幅畫，最大的區別在於下巴。三幅是痩下巴，三幅是圓下巴，從這裡應該就能決斷出是哪三個人成為實習生。”

　　宮長志取下眼鏡，用布擦拭清楚:“常人說聰明的女人不漂亮，你是又聰明又漂亮，取勝的關鍵就是下巴，如果是你，你會選擇胖還是瘦。”

　　李婉也擁有女人的第六感和細致:“從視覺上來看，肯定是尖下巴。我不是學畫畫的，不知道黑色能瘦多少，但我根據警察的知覺，事情不會這麽簡單，如果是痩下巴，人人都能畫出來，所以我選胖下巴。”

　　宮長志用讚賞的眼光看著她:“天生敏銳，未來你會是個好警察。”

　　大屏幕上出現小女孩的照片，明亮的雙眼，彎翹的長睫毛，是個少女坯子，最重要的是， 嬰兒肥蘋果臉頰，圓下巴。

　　結果已經很明顯，三個胖下巴的通過，但宮長志拿著兩幅畫猶豫不定。

　　李婉看他陷入糾結，也觀察了兩幅畫:“宮長官，有什麽問題嗎?”

　　他把六幅畫攤開:“你來看，首先這兩幅瘦下巴，相似度沒有百分之二十，不合格。”

　　還有一幅瘦下巴，李婉也發現了不一樣的地方:“這個末夕的畫像，嘴巴和眼睛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她是怎麽畫出來的。”

　　“這也是我所糾結的地方，她可能和你擁有一樣敏銳的直覺與思考，雖然在下巴賭錯，但絕對是天才級別的畫像師。”

　　“我們只需要三個畫像師，要留下她，就要在三個胖下巴中排除一個。”

　　宮長志點頭:“我們在看你這個朋友的，他的畫很細膩，特征雖然不多，可非常精準，這是做警察最寶貴的東西，容錯率。在斷案過程中，必須要高準確率，也可以通過。”

　　這結果李婉從看見照片就知道他能贏，看著剩余的兩張照片:“那結果不是已經非常明顯，這個叫婁春明的肖像，比蔡雨軒的還要精準，比末夕的要相似，絕對的第一名。”

　　“你知道當時我畫的相似率在多少嗎?”

　　“百分之八十?”

　　宮長志苦笑:“哪有那麽高，最多百分之六十，這百分之六十就已經特別厲害，而這個婁春明的已經達到百分之八十，你覺得還是人范圍嗎?”

　　李婉也冷靜下來:“這太不自然了。”

　　這是警察的一種銳覺:“他肯定知道我的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