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幅失蹤遊客畫像貼在黑板上，一一修改之後，通過網絡發布全國，通知家人辨別。網絡時代，效率很快，一個小時之後，34個家人打來電話，確認失蹤。卻還有一男一女兩個人無人來認。

　　案件的負責人在大廳裡開會，李婉猜測說:“會不會這兩個人已經回到了家中，要不然不可能沒有家人報失蹤。”

　　偵查王隊長想了想:“也可能是畫像不準。”

　　“這個是蔡雨軒所畫，誤差率不會太高。”

　　王隊長點點頭:“是那個第一天上班，把描述人都嚇到的蔡雨軒嗎?那畫的程度應該會比較高。”

　　聶先遠敲了敲桌子:“這兩個人先放在一邊，現在主要任務是查清這六十多個人消失到哪裡，還有是誰放的火。”

　　鄧副隊長拿出口供:“這個周管理說最後進入大殿的是一男一女，百分之八十是他們縱火。”

　　“既然這樣，通知蔡雨軒小組，根據周管理的口供，再仔細修改肖像，要盡量的相似。”

　　李婉收起資料:“讓我去吧。”

　　“那就麻煩你跑一趟。”

　　李婉帶著中年男子，來到畫像室，蔡雨軒和末夕還在確認是否還有失蹤人口。

　　“雨軒，這位是靈樞苑的周管理，負責靜心殿的維護，等一切事物。在昨晚火燒之前，他曾講過嫌疑人，很可能就是你所畫的一男一女，現在做最後的修改與確認。”

　　周管理身穿藍色西裝，眼球與常人不同，顏色偏白，個子接近一米八，神情嚴肅。蔡雨軒昨晚沒有見過這個人。

　　“您請描述昨晚最後一男一女的樣子。”

　　“女子長發，瓜子臉，雙眼皮明顯，身材偏瘦，小嘴巴。男子個高一米七五，低鼻寬耳，細眉冷眼。”

　　還沒描述完，末夕發出一聲驚呼聲，慌忙擦了擦畫板，李婉問:“怎麽了。”

　　“沒事，沒事。”

　　他的畫筆也停了下來，這描述分明就是他們兩個人，見過他們兩個，能記得樣子的，也只有白絲蛛妖。開啟冰鏡魂眼，周經理的頭頂懸掛著一根白色蛛絲:“果然被蛛妖操控，都敢找到警察局，膽子真大，明目張膽來送線索。”

　　“周先生，您所描述的與視頻監控不太一致，請問您真的親眼見過本人嗎?”

　　“昨晚他們進入靜心大殿，是我親手遞的靜心水。”

　　“請問是幾點。”

　　“昨晚大火燃燒前一個小時。”

　　“不對，視頻監控顯示，一男一女兩個人兩個小時前就已經喝下靜心水。”

　　“我確定。”

　　蔡雨軒拿著肖像，走到他面前:“您認真看看，是不是你所見到的一男一女。”

　　周主管認真的比對:“眼睛，臉型，都不像。”

　　“您再看看。”背對著李婉，蔡雨軒的手從他頭頂劃過，冰霧凝結白絲，在空氣中破碎。

　　周主管的眼睛中的白色，變成褐色，看著幾個人:“我在哪。”

　　蔡雨軒拿著肖像:“您昨晚是否見過這一男一女。”

　　周主管回想起來警察局配合作案，看著畫像:“沒親眼見過，只是聽說。”

　　李婉臉色微變:“你不是說，親眼見過嫌疑人嗎?現在怎麽又說沒見過。”

　　周主管一臉迷茫:“我有說過嗎?我怎麽不記得。”

　　李婉拿出對講機:“隊長，周主管意識不清楚，現在又不承認見過兩位嫌疑人。”

　　“把他帶過來。”

　　“收到。

”　　李婉把蔡雨軒的畫像撕掉:“暫時還以你之前為準。”

　　“嗯。”

　　等他們走之後，末夕把畫像翻開，男子七分相似蔡雨軒，女子只有五分相似:“這是怎麽回事。”

　　“他的供詞已經承認是偽造。”

　　“可描述的人就是你，還有那紅色奔馳車，我在昨晚停車場的視頻監控上也見過。那台紅色奔馳車與盜竊車撞毀案又是同一輛。昨天下班，你又與車禍主葉子茜一起離開。時間吻合，人物吻合，車輛吻合。”

　　蔡雨軒還真的小看了這個病懨懨的女孩，或許一直都是他的光，擋住了她的智慧:“你很聰明，那個人就是我，放火的也是我，而且還砸了雕像。”

　　一抹寒冷的冰光滲人心底，看的末夕低下頭:“是就是，幹嘛那麽凶，我又不去告你。”

　　這下輪到蔡雨軒疑惑:“我可是嫌疑人，你為什麽不去告我。”

　　“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上次車禍嫌疑人，車禍那麽重都沒死，還能走到小魚廣場，肯定就不是人。或許砸了雕像，燒了大殿，你們才沒有和那些人一起消失吧。”

　　這讓蔡雨軒重新審視了她一眼，沒有發育完全的胸部， 還有面色黑黃，如果稍微改善，肯定也是個美女:“你很聰明，我只能說，那裡有妖。剛才的周先生，被妖操控，你以後別去靈樞苑。”

　　“好可怕。”

　　末夕猶豫許久，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只是為他倒了杯熱水。

　　蔡雨軒很直白，受不了這種氣氛:“你是想問，能不能驅散你身上的怨氣。”

　　末夕沮喪的看著畫板:“第一天見你，你沒說可以。就是我再次問，你也說不可以，可我真的想擺脫它，擺脫無盡的黑暗，擺脫病懨懨，擺脫厄運。”

　　遇見這種聰明人，蔡雨軒也很無奈:“你有錢嗎?”

　　“全部家當就這個月的工資，家裡也沒錢，全部為我看病花了。”

　　“那你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沒有。”

　　“全部被家裡變賣，能賣錢的也就我的第一次，可誰會看中我這樣的人，與我接觸的人都會厄運纏身。”

　　“為什麽?”

　　“高中的時候，遇見一個很傻的男孩，他不嫌棄我醜，平胸，傻傻的對我好。可我不敢離他近，每次觸碰，他都會遇見麻煩，車禍，丟東西，做噩夢。故事的最後，他考試不及格，現在淪為工廠打工的。”

　　“錯不在你，晚上下班跟我一起走。”

　　“可我沒錢，身體是我最後的自尊，求你給我留些尊嚴。”末夕滴答出眼淚:“如果真想要，我也無法拒絕，不想家裡再為我花錢治病了。”

　　蔡雨軒沉默不語，越是冷漠，麻煩就越來靠近，雖然沒有感情，他卻還擁有人性，本身的存在就是複雜與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