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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到家的喬儀清和寧采臣立刻上馬,帶著燕赤霞朝林家趕去。
路上,喬儀清出聲問道:“那女鬼不是被黑狗血製服了嗎?”
燕赤霞回道:“鬼魅無形,你們既然能看見枯骨,就證明它不是鬼,而是精怪。黑狗血潑下,枯骨消失,並不是你們把它消滅了,而是它遁走了。這精怪白天吃了大虧,那書生晚上必定要遭報復的。”
“竟然是這樣!希望還來得及!”
……
林堂跟著林老爺回到了家裡,當即發起了高燒。
經過郎中診斷,說是驚嚇過度,給開了一副藥。
天色已黑,林老爺讓仆人服侍林堂休息,廚房去煎藥。
林堂腦袋蒙蒙的,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睡夢中,林堂隱約間好像聽見了秋蝶的聲音:“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林郎,你好狠的心啊……”
林堂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冷汗直冒。
“小陳!小陳!”
林堂呼喊著仆人的名字,但是卻無人回應。
林堂慌張的下了床,發現小陳原來是趴在旁邊的桌子上睡著了。
見到屋裡有人,林堂這才緩了一口氣。
這時,房間的窗戶突然被風吹來,窗外站著一個窈窕的身影,赫然是秋蝶!
秋蝶的頭髮隨風飄揚,聲音甜美而悠揚:“林郎,你怎麽如此狠心,聯合外人來害我!”
林堂見到秋蝶,魂兒都快嚇沒了,驚叫一聲往大門跑去。
猛一打開房門,外面陰風陣陣,幾片樹葉飄過打到了林堂的臉上。
林堂打掉臉上的樹葉,就看到秋蝶站在門口,正含情脈脈的看著他:“林郎,你要去哪裡呀?”
“啊!”林堂嚇得雙眼突出,面目猙獰,迅速將大門合上,落鎖閂死。
但是屋內也沒有地方躲藏,林堂慌不擇路的鑽到了床下面,捂住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林堂就看到秋蝶的腳在床前來回走動了一會,不一會兒就離開了。
林堂心中緩了一口氣,突然覺得腳踝冰涼。
轉頭一看,腳上竟然纏了一條大蛇!
這一下把林堂嚇得大吼大叫,一邊用另一隻腳去踹蛇,一邊從床底爬了出來。
等爬出來後,林堂卻發現腳踝上哪裡是什麽大蛇,緊緊是一圈破繩子而已。
還沒剛緩口氣,就見到一頭秀發搭到了自己眼前。
林堂顫抖的抬眼看去,秋蝶就站在他頭前,低著頭看著他。
“林郎,跟我回家吧……”
說罷,秋蝶就伸手抓向林堂的肩膀,林堂此刻已經渾身僵硬,不能動彈。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聲大喝從窗外傳入屋內。
“天地威神,誅鬼滅妖,風火雷電霝!”
燕赤霞的玉劍從窗外飛來,一劍插到秋蝶的身上。
秋蝶慘叫一身,滾落一旁,化作一具骷髏。
玉劍卻是插在骷髏的肋骨上,似乎沒有傷及要害。
燕赤霞翻窗而入,就看到骷髏爬起來一抖身子,玉劍從骨縫中滑落,同時帶下來一根肋骨。
骷髏當即化作一陣青煙飄散。
“哼!算你走運!”
燕赤霞抬手收回玉劍:“天地威神,百劍攸歸!”
劍匣打開,玉劍歸位。
收完劍,燕赤霞立刻檢查林堂的狀況。
只見林堂此刻兩眼發直,嘴巴微張,渾身僵硬一動也不動。
燕赤霞咬破中指,在林堂額頭畫符念咒。
“太上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智慧明淨,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林堂的眼睛這才慢慢恢復生氣,渾身癱軟暈倒在地。
門外,喬儀清和寧采臣這才帶著林老爺趕來。
進屋後,眾人就看到燕赤霞正將昏倒的林堂扶著讓其躺在地上。
喬儀清當即問道:“赤霞兄,林堂怎麽樣了?”
燕赤霞回道:“還好來得及時,晚一刻他的魂魄就要被吸走了!”
林老爺有些焦急地跑了過去,將林堂攙扶起來,問向眾人:“那我兒現在怎麽樣,為何昏迷不醒?”
燕赤霞回答道:“令郎剛剛魂魄離體,精氣損耗極大,需要好好休息。那女鬼是枯骨成精,雖然已經被我打傷,但是難保它再來行凶。”
林姥爺頓時大驚道:“那可如何是好?”
“不用害怕,這骷髏精道行不深,我等會給你們畫幾道符,你們將宅子門窗全部都貼上。夜晚不要出門,便不必擔憂。不過此地還是不要久待,能搬就搬吧!”
林老爺連連道謝:“謝謝法師,謝謝法師!”
燕赤霞畫好符咒交予林老爺,婉拒了林老爺的謝禮,等他們將符咒貼好後,燕赤霞等人才離開。
自燕赤霞走後,秋蝶果然再也沒有出來作怪,林家的日子慢慢恢復了寧靜,林堂的精神也越來越好。
卻說等過了一個月後,離此次秋闈大考越來越近,眾多考生都去夫子廟參拜,以求考個好成績。
林堂也趁著白日,由仆人駕著馬車,去廟裡參拜,保佑自己考個好成績。
豈料,參拜完後,林堂竟然與仆人走散了。
兜兜轉轉找了半天,也沒找見。天色漸暗,林堂開始焦急起來。
林堂像沒頭蒼蠅一樣在廟裡亂轉,在路上突然撞到了一個女子。
這女子只有十八九歲,長的貌美如花,比秋蝶還要美上幾分!
女子嗔怒的看了林堂一眼,快步走開。
林堂此刻也不想著去找仆人了,情不自禁的跟在女子身後,在經過一片小樹林的時候, 女子一閃身躲進了小樹林。
林堂急忙跟上,走進樹林尋找。
在樹林深處,林堂果然看到了那姑娘,他急忙跑了過去。
林堂剛要開口詢問姑娘的姓名,那姑娘一回頭,突然變成了秋蝶的模樣!
林堂轉身就要跑,卻被秋蝶抓住了琵琶骨,快步走到了一個墳墓前。
那墳墓敞開,露出了棺材,
棺材緩緩打開,秋蝶抓著驚恐地林堂縱身跳了進去。
那棺材快速關閉,墳墓重新覆土,一切都恢復了平靜。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尚書·太甲》曰:“天作孽,猶可違。自作孽,不可活。”
此之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