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有人都是一臉懵逼，完全不明白這頭巨龍是在說什麽。

　　“……”

　　額……好像是超綱了……

　　羅恩馬上也反應過來，這一上來就跟他們掰扯化學這種東西，無異於是對牛彈琴，他們要是能聽懂才是見了鬼了。

　　他暗歎口氣，油然感覺到了老師看學渣時，那種無奈和絕望。

　　知道多說也是無益，羅恩只能是放棄掉自己的科普計劃，擺了擺爪子道，

　　“算了，你們只需要知道這是化學就行了，其他的先不用管。”

　　“喔……”

　　眾人齊齊應聲稱是，他們中的大部分本就是被迫營業，對於巨龍的這番操作壓根就不上心，巴不得它別來折騰自己。

　　“這些生石灰很有用處，可以用來保鮮，可以用來消毒，可以用來糊牆……”

　　羅恩試著向人們介紹生石灰的好處，卻發現他們好像也不是很感興趣。

　　“看來在接受新事物方面，這世界的人類果然不是很積極……”

　　羅恩有些無奈，他其實早就有料到過這一點，畢竟在沒有經歷文藝複興和工業革命之前，連地球上的人類文明，都愚昧封建了好幾千年。

　　而這個世界的情況很可能會更加嚴重，雖然它是存在著著魔法，但底層民眾的思維反而會更容易僵化和愚鈍。

　　畢竟魔法這東西不像科技，能有效地解放生產力和造福社會，推動人類文明進步，由於高門檻和高能力，魔法的存在反而是更容易拉大社會階級間的差距。

　　羅恩之前就從小屁孩們口中了解過，維考拉城中別說義務教育，就連學校都沒幾個，大多數人想要獲取知識，只能是靠家傳，或者是自己去請家教——這基本是只有貴族階級才能享受到的特權。

　　又或者去給法師當學徒，給騎士當扈從，也能一定程度上學習到知識，但這首先要取決於你的天賦，能入得了法師騎士的眼，其次還要看他們人品，能教你多少全看心情。

　　在這樣的環境下，底層民眾的受教育程度可想而知，若不是看在羅恩是頭巨龍的面子上，這幫人才不關心羅恩是要搞什麽么蛾子，早就回家老婆孩子熱炕頭了。

　　“算了算了，小孩留下，大人都滾吧！”

　　羅恩有些沒好氣地道，既然這幫人不懂得欣賞自己的表演，不願意接受能夠改變命運的新知識，那他也沒必要強求，不如把有限的精力，放在更容易調教的小屁孩身上。

　　“多謝羅恩閣下！”

　　大人們頓時如蒙大赦，一一個個如釋重負地想要腳底抹油。。

　　“等一下！”

　　羅恩忽然想起一事，果斷擺出巨龍的威儀，凶惡地道，“以後誰要是被我看到再隨地大小便，看我不把他給吃了！”

　　伴隨著他的語聲，一股沉重而恐怖的氣勢頓時席卷而來，所有人都噤若寒蟬，陷入巨龍恐怖的意志中難以自拔，氣氛足足凝固了一分多鍾後，才在羅恩的主動收斂下得到解脫。

　　“必將遵從於您的意志！”

　　所有人都匍匐跪下，膽戰心驚地向巨龍獻上決心。

　　“愚民其實也有愚民的好處……至少上位者的意志很容易得到貫徹……”

　　羅恩若有所思，他也意識到了，與其跟這些人浪費口舌，解釋這解釋那，還不如利用自己的超然地位，由上而下地將自己的想法和要求強行貫徹下去。

　　等越來越多的新事物出現後，這些人享受到了其中科技紅利，

這思維觀念自然也就慢慢變了。　　“看來有時候太講究人權和民主，未必就是件好事……”

　　“我畢竟已經是頭巨龍了……”

　　羅恩心中多少是有一些負罪感，這是他未泯的人性的掙扎，但這次他強行摁了下去，有時候過於惦記著自己是個人，反而更容易弄得裡外不是人。

　　…………

　　強行帶著一幫小屁孩燒了一天的水泥，羅恩大致摸索出了配方，估計明天就能夠投入量產。

　　到了晚上，羅恩又回到太陽圓盤上休息，馬修斯忽然開口問道，“羅恩閣下，請問什麽是化學?”

　　作為一名老法師，追求魔法和力量的先行者，馬修斯的求知欲無疑也是有的，而且他感覺巨龍對這東西還挺在意，很希望能有人傾訴，於是很有眼力勁地開口問道。

　　“化學……自然科學的一種，認識和改造物質世界的主要方法和手段……”

　　羅恩漫不經心地答到，他可不認為馬修斯能聽得懂這些，不是很願意浪費口舌。

　　“認識和改造物質世界的方法和手段?”

　　馬修斯眼睛一亮，這個說法倒是挺高大上的，得拿小本本記下，以後好拿去跟人吹牛裝逼。

　　“這個化學……真有那麽神奇嗎?”

　　馬修斯恰到好處地用上不解的語氣，“這個方法和手段，不應該是魔法嗎?”

　　“魔法?”

　　羅恩搖搖頭，“魔法雖然神秘而強大，但它也不過是一種客觀可利用的規則， 解釋不了世界的本質，真要認識世界，還是要看物理和化學……唔，或許還要加上高數……”

　　“就像你知道魔法，但你能說出魔法的本質嗎?”

　　羅恩饒有興致地反問了一句，說起來他這幾天閑中有忙，還真沒跟這位老法師，好好聊聊魔法這方面的東西。

　　“魔法的本質?”

　　馬修斯有些茫然地撓撓頭，疑惑道，“魔法就是魔法，它能有什麽本質?”

　　“看吧，隻知其然不知所以然了吧！”

　　羅恩咧嘴笑了，突出一個醜字，“魔法怎麽可能沒有本質，作為廣泛存在又難以掌握的客觀規律，它絕對不可能是無根之萍，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而是跟客觀物質世界存在著緊密的聯系！”

　　“它是怎麽來的，怎麽反應的，怎麽結束的……這裡面肯定都有很大的門道……”

　　“而這些門道，用魔法自身根本解釋不了，只有用化學和物理的手段，或許才能了解到其中的奧秘……”

　　“……”

　　馬修斯張了張嘴，然後沮喪地垂下頭，他意識到自己實在是才疏學淺，壓根聽不懂這頭巨龍是在說什麽。

　　“就像火系魔法和水系魔法……”

　　羅恩繼續說道，“它們同屬魔法，為什麽威力會大有不同?”

　　“這自然是因為它們的魔法元素不同。”

　　馬修斯頓感振奮，這多少算是問到他的專業了，於是答道，，“眾所周知，火元素比水元素要暴躁很多，反應的時候會很劇烈，而水元素則溫和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