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兩個小時給高玨消息,不過是何嶽的保守估計,現在事情輕松解決,他也相信,工程隊方面,肯定能夠做好下面工人的工作。老大不起,大家夥抱著一起死唄。
何嶽很快趕到酒店,與高玨等人匯合,酒宴上就告訴高玨,沒有問題,明天復工。
中午的宴會,十分愉快,因為事情已經確定,高玨也稍微多喝了一點,反正不用他開車,自有司機。這屬於官場的正常應酬,高玨也不免俗。
明天上午要召開市委常委會議,高玨也不想來回折騰,那樣的話,明天早上要很早出發,才能來得及。他直接讓司機送自己前往賓館住下,婁朗和趙偉先回通江,並特別囑咐婁朗,盯著點地鐵的施工工地,明早看看,是否復工,屆時給自己來個電話。
到了賓館,開了房間,高玨馬上給袁婷打了個電話,告訴袁婷,自己明天早上要到市委開會,所以今天就留在春江,晚上不回去了。
懷孕的袁婷,一宿不見到高玨都想得慌,可是這也沒辦法,丈夫要工作。她當即表示沒有問題,不過額外要求,高玨晚上到她娘家吃頓飯,特別是跟她母親說一聲,通江不會有事,讓老媽放心,不用太過惦念。
高玨明白袁婷的心意,晚上順便也可和老丈人聊聊,分析一下眼前的局勢。他馬上答應袁婷,今晚過去吃飯。
在酒店休息了到三點鍾,然後離開酒店,到街上買了點禮物,水果、糕點之類的,便直接前往袁婷家中。
到袁婷家時,袁母正在做飯,原來老太太已經接到女兒的電話,知道女婿今晚過來吃飯,特地準備了不少好吃的。
等到袁亢下班回家,三人上桌吃飯,袁母難免要問長問短,同時也表達了對女兒的想念之情,希望高玨回家後能幫忙說上幾句,讓女兒回家住上一段時間。
老太太還是擔心通江發生地震,女兒懷有身孕,她哪能放心的下。這兩天天天給女兒打電話,盼望女兒回家,可女生外向,袁婷的態度特別堅決,丈夫在哪,自己就在家,哪怕真的地震,也要和丈夫死在一塊。
這話說的,令袁母差點沒氣死,合著自己這麽多年,含辛茹苦的,是給高玨家養了個姑娘。
氣歸氣,老太太還是對女兒特別的掛念,要不是女兒和高玨的父母住在一塊,袁亢告訴他不要過去添亂,袁母早就跑到通江去了。
高玨安撫了袁母一番,表示回去之後,肯定會帶袁婷過來,住上一段時間。袁母聽了這話,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吃過晚飯,袁婷自行去刷碗,高玨和袁亢內談話,對當前的形勢,進行分析。
在袁亢看來目前的局勢還是對他們有利的,地震一說,很有可能是謠言,不必放在心上,現在的關鍵,就是在千達集團身上,如何能夠逼得千達集團走投無路,將海榮區的商業圈撤資。
這個問題,高玨心裡是矛盾的,他想將千達集團往死路上面,卻又不忍心看到司鳳儀的掙扎。而且千達集團似乎也不是那麽容易垮下去的,起碼有姚淳在那裡,姚淳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千達集團從海榮區的商圈撤資呢。
其實最好的辦法,無疑是拉攏王康齡,許下一定的條件,讓王康齡背叛姚淳。可是,這個法子,在高玨看來,沙洛這麽精明的人,應該能夠想到,就是為啥不實施呢。難道這裡面另有文章。
對於心中的疑惑,高玨少不得說給袁亢聽,袁亢的回答倒是十分簡單,那就是姚淳一直沒有放棄王康齡,王康齡怎麽可能輕易背叛,而且王康齡也沒有膽子輕易背叛,因為這樣的話,根本就是逼姚淳破壞規則。
關於明天的會議,高玨和袁亢也進行了交流,分析一下,姚淳還能耍出什麽樣的花招。二人的觀點是一致了,那就是人心平複、工地復工之後,姚淳應該沒有什麽招數了,唯一的指望,就是通江真的地震。
當然,如果真的地震,釀成嚴重的傷亡,高玨都不用姚淳對他下手,他也沒臉活了。不過高玨相信,通江是絕對不會地震的。
晚上高玨就住在袁家,睡在袁婷的閨房,躺在袁婷的床上。此時此刻,他也不禁想起袁婷,跟著又想起自己其他的女人們。
想到自己的女人,他有點睡不著,乾脆下床,點燃一支煙,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靜靜地吸起煙來。
煙抽了能有大半截,空中突然掉下了雨點。
白天的時候,通江還在下小雨,不過春江市區內卻沒有下雨,沒有想到,此刻竟然下雨了。
開始的時候,雨並不大,但是很急。沒一刻功夫,雨勢便大了起來。
“哢嚓!”
驀地裡,空中竟然劈出一道閃電。
“雨怎麽這麽大也不知道通江怎麽樣了婷婷晚上沒有我在身邊,睡覺不踏實,萬一通江也是打雷下雨,可別嚇到她”
高玨第一時間想到了袁婷,他將窗戶關上,順手將窗簾一帶,隨即便來到床頭,拿過自己的手機,撥了袁婷的手機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裡面響起袁婷激動的聲音,“喂,老公呀”
“婷婷,是我。你現在幹什麽呀?”高玨溫柔地問道。
“我在床上躺著呢,外面雨好大,又是打雷,又是閃電的,我好怕呀。好在表姐在房間陪我。”袁婷可憐巴巴地說道。
“春江這邊也下雨了,也打了閃電,我就是擔心通江也下雨,再電閃雷鳴的,你會害怕,才馬上給你打了電話。”高玨又是溫柔地說道。
“還是老公疼我”袁婷馬上甜滋滋地說道。
“難道光老公疼你,我就不疼你了,你也不瞧瞧,現在誰在旁邊陪你。”這時,蕭枚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表姐也疼我,表姐也疼我。”袁婷嘻笑起來。
“這還差不多。”蕭枚也嘻嘻哈哈起來。
高玨聽得出來,是兩個女人在開玩笑,不過正是因為這樣,高玨就更加放心起來。
他和袁婷聊了一會,又讓蕭枚接電話,和蕭枚也說了一會話,然後又叫把電話再給袁婷,和袁婷最後聊了幾句,才放心地掛斷電話。
躺在床上,高玨突然又產生了一種擔憂的感覺,或許正是前幾天的異兆,讓他一直心頭不安。即便嘴上一直說沒事,但那是為了安撫人心,不管在什麽時候,自己作為通江區的一把手,自己絕不能露出不安的神情。
“這些天,先是異兆,而天氣又同樣反常,似乎真的有些不對。不會真是要出什麽事吧”
高玨想著想著,不自禁地倒吸一口涼氣。
“難不成,春江真的要發大水,不可能呀,只聽老牛說,會有稻花汛,可沒聽說過有春汛呀。再者說,好像以前春江發水,也都沒有春天的時候,都是在夏秋季對了,昨天我還想找老牛問問呢,也是太忙了,竟然把這事給忘了。不行,這事兒我一定要記在心裡,等明天開完會回到通江,第一件事就是把老牛喊過來。”高玨在心中又嘀咕起來。
“不!明天在會上,可別有什麽變故,我一時間再把事情給忘了。不如,提前就叫人把老牛招呼到區委來。”
高玨拿定主意,跟著又拿起電話,撥了婁朗的手機號碼。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電話裡響起機械般的女人聲音。
一聽到電話關機的聲音,高玨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你婁朗好歹也是區委辦公室副主任,專門負責統籌、協調工作的,就算晚上睡覺,關什麽機呀。萬一有急事找你,找不到你,耽誤了大事怎麽辦呀。
高玨跟著,很是自然地撥了許嚴的手機號碼。以前的他,撥許嚴的手機都撥習慣了,有什麽事都是安排許嚴去做,曾經好幾次本來是給婁朗打電話,他都習慣性了撥了許嚴的號碼,好在反應的快,才沒有烏龍。
該說不說,許嚴仍是一如既往的負責人,電話隻響了四聲,便行接通,裡面響起許嚴的聲音,“喂,您好,是高書記麽”
“是我,小許呀,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高玨微笑地說道。
“高書記,您啥時候這麽客氣了。有什麽事,盡管吩咐。”許嚴笑嘻嘻地說道。
“是這樣的,你幫我想著點,明天上班之後,就給水利局的楊丹娜打個電話,讓她明天中午一點半,到區委等我,順便把她們局的那個老牛帶來。就是上次,他和他媳婦來投訴那個。”高玨說道。
“我記得他,高書記您放心吧,這事我不會忘的。明天早上,我一到單位,就給楊丹娜打電話。”許嚴鄭重地答道。
“嗯。”高玨滿意地應了一聲,接著說道:“還是你做事,我放心,不像婁朗,真是不靠譜。剛剛給他打電話,竟然關機。明天上午,你見到他的時候,替我點他兩句。”
“是,高書記。只是”許嚴先是痛快地答應一聲,隨即,又顯得有點為難。
“怎麽了?”高玨問道。
“只是現在我在政府辦公室,婁朗是區委的”許嚴為難地說道。
“什麽政府、區委的,你們倆都是我從北安調過來的,分那麽清幹什麽呀?你的級別一直比他高,就屬於他的領導,點他兩句,有什麽不可以的嗎?”高玨沉聲說道。
“是,高書記,我明白了。”許嚴馬上答應。
“那就好。行了,再沒有別的什麽事情了,你趕緊休息,明天還要上班。”高玨的語氣溫和下來。
“是。”許嚴又是爽快的答應。
“對了,還有,今晚的雨不小,早上黎明的時候,肯定要降溫,晚上睡覺的時候,被子蓋得嚴實了,注意別感冒了。明早出門的時候,也多穿點。”高玨用平和的聲音囑咐道。
“是,多謝領導關心。”許嚴感動地說道。
“好了,就這些了,我掛了。”
高玨說完,掛斷電話。
許嚴此刻,正躺在被窩裡,她將電話,緩緩地放到床頭,臉上流露出一絲幸福的微笑。
“今晚的雨不小,早上黎明的時候,肯定要降溫,晚上睡覺的時候,被子蓋得嚴實了,注意別感冒了。明早出門的時候,也多穿點。”高玨說的這句話,仍然在她的耳邊翻來覆去。這句話,讓她覺得特別的溫暖。
高玨其實就是正常關心一下,也沒往心裡去,哪曾想,卻令小妮子這般。
料理了心頭的事情,高玨的心便松懈不少,躺到床上,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起來,都不用睜眼,高玨就能聽到窗外“嘩啦啦”的雨聲。
沒想到,這個雨竟然下了一宿。聽聲音,和晚上一樣,仍然是那麽急驟。
如果說這個雨現在已經停了,高玨的心中,倒不會太過擔心。可是下一宿,那就不同了。
雖然還有些擔憂,但是高玨在洗漱和吃早飯的時候,顯得十分淡定,沒有露出半點擔心的意思。
吃罷早飯,高玨和袁亢一起下樓,此刻高玨的座駕,以及袁亢的座駕,都停在樓下。高玨上了袁亢的車,讓自己的司機在後面跟著,一同前往市委。
半路之上,高玨兜裡的電話響了,掏出一瞧,是婁朗打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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