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北安縣縣長高玨打人事件的跟蹤報道!”
這篇跟蹤報告,對高玨在北安縣兩次打人的事情,都報道的十分詳細。不過,這件事的引子,卻不是從劉韻秋被調戲,高玨路見不平寫起,而是從於倩被紀委帶走寫起。於倩都犯了些什麽錯誤,被紀委帶走的,多少天沒出來,而於倩和高玨又是什麽樣的關系。
高玨突然回到北安,遇到阿雄和劉韻秋發生誤會,然後不知為何,突然上前,打了阿雄。阿雄被打倒,阿雄的朋友上前理論,又被高玨打倒。高玨動手打人之後,和劉韻秋一起上車,揚長而去。阿雄二人記住了高玨這輛車的牌號。
前幾天的一天晚上,高雄二人,以及一個朋友,晚上喝了點酒,遇到了高玨。見到高玨的車牌號,三人便上前報仇,和高玨打了起來,本來想小小的教訓一下,沒想到高玨先下死手,打了一人的要害。另外二人見朋友重傷,才無奈下重手。可這時候,劉韻秋突然在後面,拿磚頭砸到了一個,剩下的雄哥,又被高玨抓起來,狠狠砸到同伴的身上,斷了兩根肋骨。而打完人之後,高玨又和劉韻秋逃之夭夭,沒有報jǐng。
最後,報道上面,又提出一個疑問,那就是劉韻秋到底和高玨是什麽關系。高玨去北安,是不是和劉韻秋約好的,第一次打人之後,一男一女去了哪?如果說不認識,為何兩次都湊到一塊。如果光明正大的,為何兩次打人。都不報jǐng?
這則新聞一報出來。立刻轟動了整個固州。高玨在固州可是有一定名頭的。不明就裡的人,都被新聞所誤導,紛紛瞎議論起來。而細心的人很快就發現,花樣周刊一向是報道娛樂新聞的,這次一反常態,報道起時事新聞了。
北安報社的報紙,只在北安范圍內發售,影響力很低。不過是涉及到一個縣。可花樣周刊是市裡的報社,固州市轄三區三縣,周刊的銷售,遍布全市。別看以往的銷量都不怎麽樣,可起碼銷售的范圍是廣的,而且這次,報社似乎打算賠本賺吆喝,發行量也比往常多,價格麽,也略有降低。
任何報紙雜志。要想銷量好,靠的就是新聞。你有好的新聞。銷量才能好,要是沒有,價格再低,賣家也不進。這次花樣周刊推出的可是重磅時事新聞,賣家也知道,這個肯定不愁賣,甚至能夠創出新高,所以紛紛進貨銷售。還真別說,賣的確實好,固州市多少年了,也難得見到一兩回如此爆炸xìng的新聞,而且還帶著一點點的緋聞,走過路過的,難免要買來看看。
別看未經許可,擅自刊印、發行關於國家幹部的新聞違法,可也僅限於刊印和發行,報亭零售是不犯法的。你敢發行,我就敢賣,天曉得你的新聞是否經過審批呀,但凡發行,不都的經過審批麽。否則的話,誰敢刊印呀,找不自在呀。
買報紙看的,那就更沒事了。所以,在花樣周刊發行、銷售僅半天的工夫,高玨的案子,便傳遍了整個固州。
甚至當天就傳遍了整個錦華省。報刊出來了,別的媒體、報社也不知道這事到底經沒經過審核呀,其中有不少,專門派記者前往北安進行采訪,了解此事。這麽大的新聞,可能轟動,再說乾傳媒的,不就是靠新聞麽。
固州的報社,當天下午,就趕赴北安縣公安局,yù行采訪。局長溫瑞華雖然知道,這很可能是曹靖真搞出來的,卻也不敢直接接受采訪,畢竟這是犯錯誤的。於是,先到縣委進行請示。
李向斌自從省紀委下來人之後,可謂如坐針氈。清早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花樣周刊報道了高玨的事情,畢竟這屬於娛樂刊物,絕不會送到他的案頭。他是在九點多鍾的時候,才由辦公室將報刊送過來,李向斌一看到這則新聞,差點沒激動的從椅子上蹦起來。
北安報社出來這種新聞,和他有脫不了的關系,可市裡面的報社也報道此事,那和他可就一毛錢關系也沒有了。而且,還寫的這麽詳細,似乎對此事了解的極為清楚。李向斌很快就能確定,高玨這小子的仇家不少,不知又是哪個仇家蓄意報復,趁機發難。
對於李向斌來說,已經到了政治生命生死存亡的時候,如果說,高玨沒有事,那自己縣委書記的位置肯定就保不住了。可是,如果高玨出了事,說不定自己的位置還能保住。
自看到報紙之後,李向斌就在琢磨,自己現在該怎麽做。琢磨了半天,他認為自己最好什麽都不做,就靜觀其變,反正後面有人出頭,自己還是先看著。
這功夫,他突然接到辦公室打來的電話,說是許多記者到想要公安局進行采訪,局長溫瑞華不敢做主,向縣委進行請示,請您定奪。
這等事,李向斌現在可不敢批,別看他十分希望公安局能夠進行采訪,但自己是絕對不能批示的。而且這事,估計這事誰都不敢批示。所以,他很是猶豫一下,就把皮球踢給了縣委宣傳部,讓宣傳部看著辦。
宣傳部在縣報社發表文章的時候,就已經吃了個蒼蠅,多多少少背上一個責任,現在哪裡能批這事,以正當理由,直接拒絕。
溫瑞華見上面不同意,自己自然不敢做主,接受采訪,拒絕接見一乾記者。
可這些記者還真有點辦法,也不知通過什麽渠道,打聽到三個傷者的家,進行采訪。按理說,這個時候,縣公安局應該派人將這三位控制起來了,可是,縣公安局沒有這麽做。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沒來得及。
北安縣內,一個比較老式的住宅區,小區大多是六層建築,而且樓還是用紅磚砌的。
這是雄哥家所住的小區,家裡的房子不大,也就是一室一廳。此刻的他正躺在床上,斷了兩根肋骨,雖然接上,也要休養一段時rì。在房間內,坐著一個青年人,青年人一臉的肅然,面容很是冷峻。眼睛正直勾勾地望著雄哥。
雄哥被他盯得,明顯有點緊張。也不怪他緊張,青年不是別人,正是亮子。亮子雖說是曹靖真的jǐng衛員,但能當正師級jǐng衛員,身手能弱了麽,在部隊久了,又是跟著大領導,氣質自然也不同。
他是剛來到雄哥家,雄哥的老媽,本在兒子這裡照顧,但現在已經被打發出去。
“這位,兄弟……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麽事呀……”在亮子的注視下,雄哥終於緊張地問道。
“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亮子冷冷地說道。
“什麽事?”雄哥詫異地問道。
“等會會有記者過來,對你進行采訪。可當記者走後,就會有jǐng察過來,將你抓走。你若是被抓你,便絕不會好過。打你那個人,是什麽身份,想來你已經知道了。”亮子又是冷淡地說道。
“我……我知道……是縣裡以前的縣長,現在在春江當大官……可是……我是挨打的,jǐng察又來抓我幹什麽呀……”雄哥很是委屈地說道。
“自然是不想讓你多說話。你雖然是挨打了,可你不也是調戲婦女在先麽。給你按上一個強ān未遂的罪名,也夠你蹲上幾年了。”亮子冷笑起來。
“我……我哪裡強ān了,我可連碰都沒碰那個女的,而且還接連兩次挨打……這次,連肋巴條子都被他打斷了……憑什麽算我是強ān呀……”雄哥有點不忿地說道。
“官字兩個口,說你是強ān,你就是強ān。你既然都知道打你那個人的身份了,他要是不想讓你好過,你以為你好過的了麽。上了法院,還不是他想怎麽判,法院就得怎麽判。”亮子又笑了起來。
“啊……那……那我怎麽辦……我冤枉呀……”雄哥一想也是這麽回事,當下就緊張起來。
“我有個法子,能讓你免去牢獄之災,不僅如此,或許讓你報仇雪恨。”亮子肯定地說道。
“什麽法子?”一聽這話,雄哥的眼睛馬上亮了起來。在意識到潛在的危險之後, 雄哥慌了,現在有點病急亂投醫的意思。
“等下會有記者來采訪你,那個時候,你除了將知道的一切告訴記者之外,另外再向記者表態,想要到法院狀告高玨。只有這樣,才能救你。因為在你被抓之後,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記者將事情曝光,令你得到輿論的支持。不然的話,你是一點希望也沒有的。”亮子微笑地說道。
“那……誰敢報呀,前兩天,我聽人說,上次北安報社因為報道了此事,主編都被jǐng察抓了。”雄哥小心地說道。
“這個世上,正義之士,敢於說實話的人,還是多的。只要你相信我,我保證能夠萬無一失。”亮子又是肯定地說道。
“我……”雄哥不知可否,可以說,當他從北安rì報上得知了高玨的身份之後,就已經嚇破膽了。眼下似乎,他也沒有什麽辦法了,猶豫一下,鄭重地說道:“好,我聽你的!”
不過,這家夥也不是白癡,他要看看,是不是一切真如亮子所言。然後,再做最後的決定。畢竟,起碼要看到,等會是否有大量的記者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