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綜合執法局局長的位置,高書記壓根就沒看上眼。征求孫烈的意見,不過是客氣一下。孫烈給出的提議,倒是十分中肯,這令高玨很是滿意。
既然提名由環衛局的副局長常光輝來接這個位置,高玨沒有任何意見,微微點頭,說道:“你的提議很不錯,我也認為常光輝是個相當合適的人選。好了,這份提名,我沒有任何改動,等到明天下午黨委會上,大家夥坐下來研究一下,確定人選。”
隨後,高玨和孫烈又閑聊了一會,孫烈告辭,高玨起身送他出門。
今天下午,沒有其他的工作,就是等許嚴那邊的消息。區委辦公室需要走訪、核對傷者不少,人員四出,估計下午下班前差不多能夠完事。
高玨回椅子上坐下,繼續翻開資料。這功夫,兜裡的手機響了,高玨掏出一瞧,原來是媳婦袁婷打來的電話。
放在耳邊接聽,高玨直接柔聲說道:“喂,婷婷麽。”
“老公,是我……”電話裡面,響起袁婷笑盈盈的聲音。
“婷婷,給我打電話有什麽事呀?不會是才半天沒見面,就想我了吧?”高玨柔聲問道。
“誰稀罕想你呀……”袁婷故意笑著說道:“我今天給你打電話,是受大家夥的委托,現在咱倆已經結婚了,你在通江這邊工作,離市區那麽遠,回來一趟,得兩個多小時,十分不方便。所以,大家夥的意思是,不如乾脆這通江這邊安置一個家,我們過去的時候就住在那裡,幹什麽都方便。你也省了舟車勞頓,來回折騰。另外麽,我等下就去單位辦理停薪留職,估計當天就能批下來。明天我就去通江,房子的事情,表姐說她有地方,去了就能住。”
“你們的效率夠高的了,還有你,怎麽這麽快就辦停薪留職呀,都沒聽你說過。”高玨微笑地說道。
“人家現在都有了,天天上班,容易動了胎氣,我媽也建議我,懷孕期間,好好安胎,做好胎教最重要。再者說,我要是不過來的話,姐妹們過來住,也都不太方便,要是我在你的身邊,她們過來,就沒有人說閑話,還不是一舉兩得。這都是為你這個花花公子著想。你還不領情呀……”袁婷說完,嘻嘻一笑。
“我什麽時候成花花公子了?”高玨笑問道。
“你一直都是花花公子,還當自己是好人呀。你也不數數,你現在多少女人……我一個、表姐一個……”說到這裡,袁婷還煞有其事地真格數了起來,“小芸姐一個、舒心一個、紅杏姐一個、閆冰一個、沐磬一個、鮑佳音一個……這都八個了……韋小寶才七個老婆,你比他都厲害……唐伯虎九個老婆,你現在是介於唐伯虎與韋小寶之間……”
“哎呀……”才說到這,袁婷突然叫了一聲,跟著說道:“我還少點一個,還有於爽呢,要是把也算上,那就是九個了……好你個摳門個,你都趕上唐伯虎了,若說你不是花花公子,誰相信呀……”
“呵呵……”高玨聽了這話,多少有點臉熱,乾笑一聲,心中琢磨,你這還有不知道的呢,要是把歐陽培蘭給算上,就是十個人。
袁婷聽出高玨笑聲中的含義,馬上說道:“怎麽還笑了,是不是不好意思了。”
“哪有呀……”高玨又是有點尷尬地笑道。
“你這摳門的家夥,那你笑什麽呀,是不是在外面還有什麽不被人知的風流債呀?”袁婷笑嘻嘻地問道。
“沒有、沒有……就你們這些,已經夠我折騰的了,我哪還有其他的精力,再惹其他的風流債呀……”高玨連忙說道。
“算你識相,你也知道,自己精力有限,折騰不過來。哼……”說到這,袁婷突然得意地哼了一聲,接著又道:“我們姐妹幾個,現在已經商量好了,為了以後讓你沒有精力再惹風流債,我們會輪班看著你的,給你點壓力,這樣的話,你就真的沒有精力再和別的女人得瑟了。”
“是、是……請領導放心……我一定安分守己,好好做人……”高玨嬉皮笑臉地說道。
“這樣才是好同志,行了,你忙你的吧,明天上午,我就和表姐先搬過來。到時候,我們住在哪,會打電話通知你,你下午下班之後,就能搬過來了。”高玨得意地一笑,隨後溫柔地說道。
“遵命。”高玨馬上答應。
“對了,還有一個事兒要和你說一下,爸媽這兩天要留在春江住幾天,明天我和表姐過來的時候,會給爸媽也接來。哥和嫂子,明天早上回北安,我給準備了一些特產,讓他們帶回去。”袁婷這次用溫柔的語氣說道。
“婷婷,你想的可真周到。”高玨誇讚道。
“少來拍馬屁,明晚看你的表現。”袁婷撅起小嘴笑道。
“請老婆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表現,完成老婆大人交待的一切任務。哪怕戰死沙場,也毫無怨言……”高玨笑道。
“切……討厭……”
接下來,夫妻二人又打情罵俏一番,才依依不舍的掛上電話。
高玨靠在老板椅上,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現在自己結婚了,有這麽一個賢內助,確實就是不同。不管是什麽事情,袁婷都能處理的井井有條,上對父母,內對家裡的其他姐妹,方方面面,都是十分的周到。
如此佳人,哪能讓高玨不喜愛。
一下午都沒什麽事,到了下午四點半的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高玨抬頭看向房門,開口說道:“請進。”
房門跟著推開,原來是許嚴來了。許嚴先是向高玨問好,高玨讓她到沙發就坐,然後自己也起身走到沙發前坐下。
二人坐定,許嚴看向高玨,說道:“高書記,您交待的事情,我已經辦完了,辦公室的人,跑了一下午,探望了所有投訴的商販。這其中,多數沒什麽大礙,有五人傷勢較重,一人在醫院養傷,四人在家養著……”
“哦……”聽了許嚴的話,高玨微微點頭,說道:“這樣,不管傷勢輕重,全都帶到醫院去,進行治療。哪怕傷勢輕的,也給開點藥,讓人盡快好起來。傷勢重的,更要負責全程治療。對了,你對他們的家庭狀況,了解的如何?”
“這些人的家裡都不富裕,不少都是家裡有上學的孩子,本身沒有什麽手藝,也沒什麽文化,除了賣菜,都不知做些什麽。這些天沒有出攤,家裡的日子過的特別緊巴,而且進的菜,因為天熱,都壞了不少。”許嚴一邊說,一邊搖頭。
“和我想的一樣。”高玨點了點頭,說道:“對於挨打的人,按照傷勢,給予適當的補償。去看看需要多少錢,到時候,加上張水三和劉老栓的,一並報給尚布屈。”
“是,我明白。”許嚴馬上點頭應道。
政府的錢,和黨委的錢,那都是分開的。通常來說,政府都是比黨委有錢,不過在通江,有高書記坐鎮,因為上次得到了軍方的一大筆讚助,黨委現在,卻是要比政府有錢的。
可有錢,高書記也不喜歡亂花,再者說,綜合執法局是政府下屬的,黨委憑什麽掏這個錢。
其實賠償金額的事情,很容易做,不用高玨吩咐,許嚴在統計過受傷小販的傷情之後,心中就有了數。現在高玨讓做,許嚴回去,按照自己先前的預算,填上數字,也就行了。
下午下班,高玨前往招待所。今晚算是自己住在這裡的最後一晚了,晚上還和以前一樣,隨便吃了點飯。現在招待所裡的人,都知道高書記已經完婚,所以但凡見到高書記,都紛紛道喜。高玨素來平易近人,也和他們客氣了幾句。
回到自己的房間,自己其實沒有什麽東西,所有的一切都是招待所提供的,也就幾身衣服。全都裝進箱子,只等明天下班來取,就可以搬到新家。
第二天早上前去上班,將近中午的時候,許嚴又來匯報,已經按照高玨的吩咐,將傷者全部送到醫院,不分傷勢輕重,全都進行檢查。輕傷者開藥,重傷者留院。
賠償金額列表,也已經開列出來,許嚴呈給高玨過目。
傷勢比較重的, 賠償五千,傷勢比較輕的,賠償一千。基本上,就是在一千到五千的區間。
高玨沒有意見,讓許嚴現在就送給尚布屈。
雖說這個賠償金額不多,但是一個態度問題,也和傷者的傷勢程度做了比較。
更重要的是,對打人城管都是要進行處罰的,這一點,高玨毫不手軟。不管是打劉老栓的城管,還是打張水三的城管,乃至毆打其他商販的城管,全都按照被打者的傷勢,進行相對的處罰。
張水三的傷勢最重,都已經構成重傷害了,所以,一乾打他的城管,全都移交檢察院。而那些沒有致人傷害的城管,也都得到拘留之類的處罰。
這幫無業遊民、地痞無賴什麽的,本以為穿上一身城管的執法,就可以無法無天,真沒想到,這才蹦達了幾天,就被打回原形,甚至有的還要面對牢獄之災。真是夠倒霉的。
而受傷小販全都被送到醫院治療,這個消息,沒用上一天,就傳遍了整個通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