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玨一路前往孫家大院,從通江去孫家大院可不近,起碼得四個小時的時間。高玨走的時候,都過午了,此刻來到孫家大院,已經是晚上六點二十。
這個時間段,正是孫家大院生意好的時候,可是高玨來到大院所在的街上時,卻發現這裡和以前與眾不同。以往來的時候,整個街上都是車,哪怕是冬天,車也不少。但是今天,整條街上冷冷清清的,根本看不到兩輛車。靠近茶樓的位置,通江根本沒有車位,今天高玨可以從容地將車聽到茶樓門口。
如此情景,著實令高玨納悶。
高玨下車,走到門戶前,順手推門,門應手而開。向內一瞧,茶樓裡面,除了服務員之外,一個客人也沒有。當然,這也不算是什麽奇怪的事情,因為孫家大院所在位置並不是什麽繁華的地方,相對比較偏僻,誰能沒事大老遠的跑到這裡喝茶。來到這裡的人,應該都是進到院裡,挑選賭石。
然而,令高玨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後面。茶樓朝內的方向,都是玻璃窗,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院子裡的情景。可是此時此刻,放眼瞧去,院子裡雖然燈光明媚,卻根本看不到挑選賭石的人,有的只是大院裡面的工作人員,仍然整齊地站在石頭旁守衛。
看到這般景象,高玨能不迷糊麽。
這時,有一名服務生迎了過來,熱情地說道:“先生,您是先喝點什麽,還是直接進院挑選賭石。”
以前高玨來的時候,服務員從來沒有這麽熱情過,都是客人坐下之後,再上來說話。今天可以說是破例了,一進門就熱情的招呼。
高玨微微點頭,客氣地說道:“我和孫先生約好了。等下直接到後面找他。對了,你們這裡是怎麽回事呀?今天不營業,還是......”
“原來您是孫先生的朋友,失敬失敬......”服務員連忙用恭敬地語氣說道:“今天我們大院正常營業......”
說到這裡,他似乎還想再說點什麽,不過,卻是把嘴閉上。
高玨沒有多問。只是說道:“我先進去了。”
說完,邁步向前走去。
“先生,請......”服務生趕緊讓到一邊,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高玨又是輕輕點了一下頭,繼續向前走,一直走進大院。前往後面的小樓。來到樓前,高玨輕輕敲門,門很快敞開,高玨進門,直奔二樓酒室。
酒室的門是開著的,高玨走到門前,朝內一瞧。只見孫作人仍是坐在以往常坐的那個酒桶之上。高玨看見了孫作人,孫作人也看到了他,孫作人的臉上閃出一絲微笑,不過沒有說話。
其實不用孫作人說話,該幹什麽,高玨心裡清楚。說多了,反而顯得生分,沒有意思。高玨自行走到酒櫃前。這一次,他沒有拿紅酒,而是拿了一壇米酒。總喝紅酒,確實也沒啥意思。
高玨拿著酒壇走到孫作人對面的大酒桶上坐下,跟著將酒壇打開,邀敬孫作人,“孫兄。喝!”
“好!喝!”孫作人大咧咧地應了一聲,舉起酒壇,和高玨對飲了一大口。
二人這一口喝的都不少,喝完之後。孫作人一臉笑容地望著高玨,笑容中似乎大有深意。
高玨能夠看明白孫作人的笑容是什麽意思,明顯是在說,你找我有什麽事,就盡管說吧,不用藏著掖著的。
這個時候,如果高玨裝假,那就沒有意思了,於是,高玨毫不客氣地說道:“孫兄,小弟今天來見你,是想請孫兄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先說來聽聽,如果能力所能及,自然沒有問題。”孫作人微笑地說道。
“前段時間,我被免去市委常委,並被暫時停職的事情,想來孫兄應該有所耳聞。昨天,市裡解除了我的停職命令,讓我複職,並向省裡申請,恢復我的市委常委。可沒想到,今天省裡的批示是,暫不恢復我市委常委的頭銜。對於這件事,我很是納悶,不明白這是為什麽,我很想知道究竟。當然,我想知道是沒有用的,省裡也不會向我解釋,所以我只能懇請孫兄,幫我問問。如果有可能的話,孫兄最了解我的為人,能幫我分說一二,自然更好。”高玨真摯地說道。
“原來是這事,官場上的事情,其實我是不願去管的,特別是這樣的事情。但這件事,如果說我力所不能及,估計誰也不能相信。我剛剛已經答應了賢弟,既然我力所能及,總要幫襯一下。然而,這個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我幫襯了賢弟,賢弟是不是也應該投桃報李。”孫作人倒是直率,直接要求回報。
“這是理所應當的,沒有問題。孫兄想讓小弟我如何投桃報李,但說無妨,小弟一定全力以赴。”高玨笑著說道。
“你剛剛的來的時候,門口的街上,以及大院裡面的情景,想來賢弟已經看到。我想賢弟現在,一定很是納悶,以往門庭若市的孫家大院,為什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孫作人也笑了起來。
“沒錯。小弟來的時候,看到街上總共也沒有幾輛車,心中甚是詫異,不知到底出了何事?”高玨心中確實十分好奇,孫家大院以前不是這個樣子,到底鬧什麽邪,今天連個人都沒有。
“怎麽說呢?”孫作人搖頭一笑,跟著慢條斯理地說道:“孫家大院能夠突然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全是因為在海榮區德山路那裡,有人開了一家賭石城,海榮區德山路那裡,雖說地點也不算如何好,但終究是新成立的商業圈,而且也要比我這孫家大院地腳好得多。所以,我的生意一下子就被那家賭石城給搶光了。當然,我孫作人不差這幾個錢,想要賺錢的話,方法有的是,可是,孫家大院的賭石場是我的心血,我可不想讓他這麽空曠下去。賢弟素來辦法比較多,如果賢弟能夠讓我這孫家大院起死回生,再和往常一樣,你的那件事,我豈能不上心。”
“有這樣的事......”聽了孫作人的話,高玨不由得暗吃一驚。要知道,孫作人將春江的地位如何,敢在他的地盤上搶他的買賣,這和找死有什麽區別。但是,對方就是搶了,似乎孫作人也沒有辦法擺平這件事,這樣一來,高玨可以確定一點,對方的來頭應該不小。強大到,孫作人都不敢向對方下手。
孫作人不愧是孫作人,一眼就看出高玨的心思,他淡笑一聲,隨即說道:“賢弟,我是生意人,雖然我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但生意人終歸是生意人,不管做什麽,都要通過正規的途徑。其實,你想的也不錯,對方能有此膽量,肯定有所依仗。所謂強龍不壓地頭蛇,一般的人,諒他也沒有膽量。但是,還有一句話,叫作不是猛龍不過江,既然敢到春江開賭石城,那就一定有著一定的背景和手段。不過賢弟,你也不必瞻前顧後,有一點你可以放心,對方不怕我,我也不怕他,可一切都需要通過正規的途徑來解決。所以,你只需要幫我想出能夠起死回生的法子就好。”
這番話,算是給高玨服下一顆定心丸,讓高玨不必害怕,只需要大膽的幫他想辦法就好。
孫作人說的明白,高玨當然也就放心,他點了點頭,說道:“好,既然孫兄瞧得起我,讓我幫忙想辦法,我高玨怎能不從命。請孫兄放心,我的那件事,不管孫兄能否辦成,孫兄的這件事,小弟都會全力以赴。”
“賢弟的本事,愚兄是知道的。只要賢弟你全力以赴去辦的事情,我相信,一定會成功。在此,我敬賢弟。”孫作人說完,舉起酒壇。
“好!多謝孫兄!”高玨當下,也跟著舉起酒壇,與孫作人一起喝了一大口。
將酒壇放下,高玨又行說道:“孫兄,不知那個賭石城是何時在春江開設的,又是用什麽法子,這麽快就幾乎壟斷了整個春江的賭石市場?”
“開設的時間不長, 也就不到兩個月的時間。至於說用什麽法子,賢弟自己去看,我相信一定能夠看出究竟。有點東西,是需要自己去體會的。”孫作人淡笑地說道。
“那也好,等會我就去那家賭石城轉轉。”高玨說道。
當下,高玨又和孫作人說了會閑話,將壇子裡的酒全部喝光,便向孫作人告辭,要前往海榮區德山路的那個賭石城瞧瞧。
雖說高玨喝的比較少,可因為要乾正事,孫作人當然不會強留。主動送高玨出了小樓,一直送出茶樓,望著高玨上車離開。
高玨駕車離去,孫作人馬上吩咐手下備車,他的奧迪座駕很快開了過來,他立刻上車,吩咐司機,這就前往省政府別墅區大院。
該說不說,孫作人也真是夠講究,答應了高玨,便馬上動身。其實他也挺納悶的,無緣無故,省裡為什麽不恢復高玨市委常委的頭銜。難道這其中另有什麽關節,如果真是有什麽大事,那也沒有辦法,自己只能愛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