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玨你”曹令風有心恐嚇高玨兩句,但因為被高玨的氣場徹底震住,加上眼下還有記者拍攝、記錄,囂張的言辭,根本不敢出口。
見曹令風說不出話來,高玨便又沉聲說道:“把人全都帶回公安局,嚴加審理!”
“是。”王若林答應一聲,讓手下警察將曹令風等人全部押走。可是這一刻,王局長也是心中暗暗叫苦,老省長曹闊一在他的眼中,好似龐然大物,自己哪裡得罪的起。但此時此刻,他已經是騎虎難下,只能照辦。
不過,王若林同樣在琢磨,這高書記的膽子可真夠大的了,當初在北安縣就敢收拾這位老省長的孫子,現在還有這個膽子。不過也是,當年收拾的時候,到現在,人家高書記不也是好好的,從北安縣這種小縣城的縣長,還提拔到了春江市通江區的區委書記。他媽的,真是邪門呀,這麽得罪人,官還能越乾越大。
一乾人犯全被帶上警車,高玨轉頭看向許嚴,平和地說道:“報紙的事情,你這邊協調一些,明天如實刊登。”
“是,高書記。”許嚴馬上點頭答應。
高玨將交待完,他和王若林、許嚴便分道揚鑣。這種事情,高玨不能說再跟著前往公安局,畢竟不是什麽大的案子,碰巧遇到,管一下倒是可以的,追到公安局,那就不妥了。所以,案子就交給王若林處理,王局長帶隊。返回公安局。許嚴麽。也不用回家了。跟著報社的記者,返回報社,督促報社方面,今天晚上就排版印刷。
另外,許嚴還要聯系宣傳部方面,進行配合,雖說是高書記的命令,但知會一聲。總是必要的。
高玨自回招待所,車上現在,除了司機之外,就他一個人了。他點燃一支煙,靜靜地吸著,心中琢磨,自己接下來要怎麽走。
表面上,這件事可以定論,但他知道,曹家絕不會善罷甘休。當然。曹家一直都沒有善罷甘休,從自己來到春江那天起。就有人在對付他。不管是倒下去的呂迪,還是李來行,不都是因為曹家才和他為難麽。當然,是曹闊一安排的,還是曹靖真安排的,高玨就不需要細究了,反正都是一回事。
案子中存在破綻,曹令風這種人,肯定看不出來,但是,只要將前因後果聯系起來,只要是有些閱歷的人,應該都能看出些問題。差的只是,能不能攻開那關鍵的一環。
以前自己的對手,總是想出各種法子,讓他疲於奔命,好像通江的這次,自己折騰了許久,才算勉強將事情給解決。所以,他也決定,給對手再製造點麻煩出來。
回到招待所自己的房間,高玨第一時間掏出手機,撥打了許嚴的電話號碼。他對許嚴說的話很簡單,其實,應該說是叮囑。“實事求是,將曹令風的一切都寫上。”
許嚴自打接手了理賠的差事之後,人也比以前幹練過了,她聽出了高書記的意思。她清楚,自己是高玨的心腹,自己是高玨的人,高玨怎麽說,自己就怎麽做。高書記都不怕得罪人,自己一個辦公室副主任,有什麽可害怕的。
她按照高玨的意思,督促報社的編輯,將曹令風的事情,寫的是清清楚楚。當年犯得是什麽案子,判了多少年,現在沒到年頭就出來了,到底是怎麽回事,反正也不太清楚,就不細寫了。現在出來之後,不知道改過自新,還私下買賣國家保護動物,領著狐朋狗友和一大堆小姐出來。法治社會,違法必究,不管是誰,都要依法嚴懲,以儆效尤。
報社方面,難免有點緊張,奈何自己是最底層,高書記的吩咐,也不敢不從。閻王打架,小鬼只能該幹啥幹啥,但求不被牽連。
第二天一早,通江早報就開始發售,一時間,簡直轟動。通江早報所覆蓋的地區雖然只是通江區,但是春江的同行,卻很快知道了消息。老省長曹闊一的孫子,當年就因為強奸幼女被判了,那個時候,就如平地一聲雷,現在又出了這種事,反正已經被報道,各家大報小報,都趕過來湊熱鬧。是否刊登發行是其次,先把第一手的新聞資料搞到手,然後再說。
各家媒體、報社紛紛趕到通江,不是接洽政府,打算進行采訪;就是接洽公安局,欲求了解此案。
尚布屈自然不願意淌這渾水,他也知道了,這件事是昨晚高玨出的面,既然昨晚你都出面了,那今天您就全來吧。他讓政府辦公室將事情移交宣傳部,你們找高書記看著安排吧。
高玨當然是來者不拒,只要來的,他就接待,有的是親自接待,有的是讓許嚴負責接待。
公安局的王若林現在屬於正了八經的騎虎難下,對於前來采訪的記者,他表示一律接待,將目前能夠透露的案情,全都透露給記者出來。
然而,與此同時,通江還發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野生動物園內,有一隻狗熊慘死。這是一隻黑熊,屬於國家一級保護野生動物,狗熊的身上,少了一對熊掌。而狗熊區內的其他狗熊,身體狀態也不怎麽樣,全都趴窩起不來了。據獸醫檢查,狗熊昨晚吃了大量的安眠藥,好在沒有生命危險。飼養狗熊的兩個飼養員,已經找不到影子了,有此懷疑,一定是這家夥監守自盜。
動物園方面一報案,公安局再針對曹令風案,很快得出結論,曹令風買的這對熊掌,十有就是從動物園出來的。少不得,還要嚴加審訊,但能夠得到的信息,唯有那個衝哥的體貌特征。
公安局方面,出動警力,四處追捕。兩個飼養員。外加衝哥。一個也不能放掉。兩個飼養員倒是在動物園裡有簡歷的,結果這一調查才發現,全是假的,除了長相之外,身份證什麽的,沒一個是真的。所以,只能按照長相找了。當然,錄用這兩位當飼養員的動物園領導。也就地被免職,接受調查。
春江郊外的一棟別墅。
別墅看起來樸實無華,可在這別墅所在的院子之外,卻站著身穿軍裝的士兵。這是91558部隊的住宅區,能在這裡分到房子的,都是部隊的高級幹部。
一輛不起眼的奧迪轎車,駛進了住宅區,來到別墅的院外。轎車才一停下,從別墅內就迎出兩個人來,男人一身軍裝。正是曹靖真,女人穿著大花裙子。乃是曹靖真的老婆呂琴。當二人出了院子之時,轎車內的副駕駛上已經下來一個精壯青年,青年拉來後排的車門,從裡面鑽出一位年過花甲的老人。
曹闊一從車內鑽出,腰杆立刻挺得筆直,別看上了年紀,但精氣神一點不輸給中年人。
“父親,您有什麽事,知會一聲,讓我過去就好,何必大老遠的折騰過來。”曹靖真恭敬地說著,幾步來到父親身邊,扶著老爺子的胳膊。
“是呀,爹。這大老遠的,您有什麽事兒,叫我和靖真過去就是。”呂琴笑盈盈地說著,扶住曹闊一的另一邊胳膊。
“我心裡高興呀,令風快要成家了,女方也挺不錯。我還專門打聽了一下,舒心那丫頭,人長得漂亮,做事還挺幹練,適合做咱們曹家的孫媳婦。”曹闊一紅光滿面,喜氣十足,可見對舒心這個孫媳婦很是滿意。他一邊笑呵呵地說著,一邊由兒子、兒媳扶著朝院內走去。
才一進院,他掃了一眼,突然納悶地說道:“靖真,令風哪去了呀?難道不知道我過來?”
“那個”曹靖真連忙低著頭,不敢回答。他平日裡都在部隊裡面,很少回家,今天是知道老爹過來,才特地回來。可回來之後,就沒看到兒子,打電話還關機,都好把他氣死了。剛剛在家裡,還把媳婦數落了一頓。
呂琴太慣兒子,以為兒子在監獄吃了很多的苦,於是待兒子回來之後,是更加溺愛。兒子說,在家裡憋得慌,馬上就要結婚了,自己在婚前想好好玩玩,等結婚之後,一定循規蹈矩。呂琴以為是真,就放兒子出去了,夜不歸宿是常事,她也沒當個事兒。今天老爺子過來,她趕緊給兒子打電話,結果關機,也把她急的夠嗆。至始至終,兒子出了這些事,她從來沒認為是自己對兒子的嬌縱,也從來不認為自己的兒子有什麽錯,在她的心裡,隻恨高玨一個。認為是高玨不給面子,沒事找事,不知好歹。
此刻聽到老爺子問起兒子,曹靖真不敢出聲,呂琴反應快,眼珠一轉,隨即說道:“令風和舒心不是快要結婚了麽,他倆是介紹認識的,彼此間也不了解。所以,這幾天我讓他沒事去找人家姑娘,吃點飯,聊聊天什麽的,培養一下感情,也互相多熟悉熟悉。這不,今天一早,他就出門了,說是和舒心約好一起逛公園。爹,您要是找他有事兒,我這就給他打電話,讓他趕緊回來。”
“哈哈哈哈……”曹闊一一聽這話,高興地笑了起來,搖頭說道:“不必、不必,讓他們好好玩,多了解了解,也是好的。年輕人麽,是應該這樣,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包辦婚姻是老一套了,自由戀愛是主流,他們年輕人,能在婚前就情投意合,那才是最好的。我今天過來,也沒什麽事,就是覺得高興,溜達溜達。”
“父親,您高興就好。”曹靖真見父親笑了,連忙說道。在他的心中,父親特別重要,老父親高興,比什麽都好。同時,他也挺佩服媳婦的反應能力。至於說那倒霉兒子,等他回來,自己再好好收拾。
“爹爹馬上就能喝到孫媳婦茶了,高興是應該的。其實這些天來,我也高興的很。幾年來,我都盼著令風能早點成家立業,眼瞧著,終於能夠得償所願了。”呂琴也跟著喜笑顏開地說道。
說話間,曹靖真和媳婦一起扶著老爹進到別墅的大客廳內。客廳內的氣派,不用細說,光一個真皮沙發都十幾萬。
扶著老爺子在沙發中間坐下,曹靖真就坐在身畔,呂琴則是坐到一旁的沙發上。
曹闊一自己在家,一天也沒什麽事,不是看看報,就是打打太極拳,閑的也挺無聊的。兒子和兒媳也難得過去串門,今天見面,少不得要說點家常,順便問問兒子的工作情況,孫子現在改好了沒有。
曹靖真和呂琴都是往好裡面說,哄老爺子高興、開心。說了能有半個多點,突然間,從別墅外跑進一個身穿軍裝的青年人。青年人的手裡拿了份報紙,一進客廳,就氣喘籲籲地緊張叫道:“政委,不好了,少爺出大事了!”
“啊……”進來的青年,是曹靖真的心腹司機,一聽他說兒子出大事了,曹靖真登時一驚。本想開口尋問,可旋即意識到,老爺子還在這兒呢,萬一將老爺子給氣到可怎麽辦。他連忙說道:“有什麽事,等一會再說,你先出去等著。”
“是!”青年此刻也發現了曹闊一坐在裡面,知道自家首長對老爺子很是畏懼,少爺又出了事,老爺子知道了,還不知道得發多大火呢。他答應一聲,轉身便要出去。
可就在這時,卻聽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你站著,令風出什麽事了?”
“是……”青年隻轉身才走一步,聽到曹闊一的聲音,便不敢再動了。小心翼翼地轉回身子,看向曹靖真。
ps:厚顏吼一聲各種求,希望各位大大捧個場。貌似現在,有點太冷清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