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經理隻笑了笑沒有說話,意思很明顯。
口說無憑。
楊樹默默發動了技能【虎軀一震】。
他感到胸中湧出一股自信,臉上不自覺揚起了一絲迷人的微笑,虎軀一震道:“趙經理,我知道這個要求會給您帶來很多難處,但相信您也明白一個初創公司的不易之處。
我要求得不多,只需要一天時間,一次機會。
如果成功了,我們雙方可以建立長期的良好合作關系,如果失敗了,我會親自來貴公司負荊請罪,傾我所能讓您免受處罰。
您,意下如何?”
趙經理此時眼神迷離,她在眼前的少年人身上看見了泫玉修真技術開發集團的創始人年輕時的影子。
當年他也是孤身一人,敲開了揚名天下的第一劍修企業—三月集團的大門,乞求對方給自己的飛劍一個機會。
這一試,就斬盡了坐鎮三月集團總部的九柄神兵。
當時她還是三月集團的一名銷售人員,在見識了那一劍的風情之後,毅然決然加入了泫玉這個剛成立不久的小公司。
“哎。”片刻的失神之後,她喟歎道,“姐姐就給你這個機會吧,後天八點半點,工廠門口見。
五十噸報廢劍胚,半天之內處理完。”
說完,趙經理打開電腦,熟練且快速地起草了一份簡單的臨時勞務合同,打印之後遞給了楊樹。
他飛快地掃視了一下,確認條款無誤,利索地簽字畫押了。
放下筆,他粲然一笑,露出滿口白牙。
“多謝趙姐了。”
“慢走不送,期待你的表現。”趙經理微笑著揮手道別。
臨走前,楊樹盯了一眼趙經理胸前的工作牌。
泫玉集團新安市分公司總經理。
趙柳月。
……
在保安滿含警惕意味的注視下,楊樹走出泫玉飛劍加工二廠的大門,沒有回家,徑直奔向了三公裡外的廢品回收站。
和回收站負責人的洽談相當順利,三言兩語間就以1600能幣每噸敲定了報廢劍胚的回收價格。
還剩下最後的一環。
人員。
“不知道老陳頭到底靠不靠譜啊,他那個吹牛大王說的話能當真嗎?”回家路上,楊樹滿心憂慮。
一拐角,他來到了胡同所在的那條街上,發覺街邊竟排起了長隊,一位位衣衫襤褸、胡子拉碴的男人或站或蹲聚集在街頭,大聲交談著。
“你們說陳老大是不是在騙人?一天保底八十能幣,哪有這麽好的工作給咱們這些廢人做?”
“別管是不是真的,衝陳老大罩著附近一片這麽多年的恩情,就算不給錢咱們也得出一份力。”
“哎,昨天我去面試保潔員,一聽說我沒有修行天賦立馬把我掃地出門,我就不明白了,掃地和修為有啥關系?”
“不瞞你說,我是衝著面試發饅頭才過來的。”
聽見這些議論,楊樹加快腳下的步子,擠進了那條站滿人的胡同裡。
老陳頭整個人煥然一新,頭戴黑色瓜皮帽,上穿大紅唐裝,下穿棕色馬褂,戴一副黑色圓框小墨鏡,在一張木桌後正襟危坐,身旁是滿滿一大筐饅頭,不時對排成了長隊的面試者發號施令。
“不合格,下一位。”他抓起一個大饅頭遞到面試者手裡,揮揮手,叫喊道。
楊樹走到老陳頭身邊,附耳輕言:“你特麽錢哪來的?不是說只有五百嗎?”
“呵,
”老陳頭輕笑,“薑還是老的辣,沒聽說嗎?” “你那邊怎樣,生意談成了嗎?”
楊樹從懷裡掏出了那一紙合同。
老陳頭滿意地點了點頭,“你進屋搬張椅子出來坐下,學一學我用人的眼光。”
“下一位,簡單做一下自我介紹。”
一位穿著破洞牛仔褲和長袖T恤的男青年站了出來,緊張道:“我,我叫牛在庫,上過職業技術學校,會粉刷和鋪磚。”
“可以,就你了。”老陳頭當即拍板,抽出桌子上的一張合同遞給了對方。
簽字畫押後,牛在庫拿著三個白面饅頭心滿意足離去。
“下一個。”
一名白發蒼蒼、瘦骨嶙峋的老頭往前一步,站在風中搖搖欲倒。
老陳頭眉頭一皺,開口道:“大哥,您一把年紀還是回家養老吧,我這裡乾的都是體力活,多給你兩個饅頭不讓你白跑一趟。”
再下一位,一名穿著黑色運動褲和白色背心的中年人。
“俺叫白貝芯,俺力氣很大,一次能搬六十塊磚。”
“可以。”老陳頭點了點頭。
楊樹心中無語。
你這有錘子的用人眼光,不就是能用的全招下,沒用的送兩個饅頭對付走人嗎?
一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楊樹他們已經簽下了三百多名壯勞動力,長長的隊伍也終於迎來了尾聲。
“下一個。”楊樹沒精打采地喊道。
“我叫許豆子,今年十六歲,會一些針線活和……”
話未說完,老陳頭拍了拍桌子打斷道:“小姑娘,我們這暫時不收女生,你還是回家去吧。”
“我很能乾的,不怪多苦多累的活都能做,也很有力氣。”許豆子左張右望,找到了牆角的一塊石頭,快步走過去將其費力地搬起以顯示自己的力量。
“你看,我也可以的。”
“不行。”老陳頭堅決道。
“求求您了。”許豆子的大眼睛裡有淚光閃動。
“老陳頭,收了她吧。”楊樹出了聲。
“你小子沒定力啊,見色起意?”
“以後咱們生意做大了也得有個助理不是?先提前備著。”
“也是。”老陳頭點了點頭。
“小妹妹,你家裡有別的人嗎?”楊樹微笑著開口。
可能是營養不良的原因,許豆子身材完全沒長開,看起來像個十二三歲的小女孩。
“我有媽媽。”
“讓你媽媽來這裡簽個字好嗎?”
“媽媽去中城區找工作,說最多三天就回來,可是都過去半個月了,家裡的飯吃光了,我太餓所以才……”許豆子說著話,豆大的淚水順著紅彤彤的臉蛋就往地上落。
老陳頭也是看得心疼,滿臉慈愛道:“你先在爺爺這裡住下等媽媽回來好不好?”
楊樹側目。
這老頭剛才不是說不收許豆子嗎?怎麽一轉臉就開始自稱爺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