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
一名穿著西裝帶著眼鏡的男子走進來,只見他扶了扶鏡眶,然後對著牛警官微笑示好。
此人正是華澤。
“好久不見,牛警官。”華澤招了招手,禮貌問候道。
牛警官卻顯得有些納悶,他似乎並未見過對方,在回憶裡使勁思索一番,撓撓頭道:“我們見過?”
華澤並未露出一點尷尬之色,只是隨便笑了笑:“沒有,但是大名鼎鼎的牛帥牛警官誰沒見過,我經常在各種報紙新聞雜志上看到你。”
牛警官聽聞,聳了聳衣肩,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哪裡哪裡,那都是新聞亂寫的,誇張了。”牛警官連連擺手,臉腮上還有些羞紅。
客套話就此結束...
“我此行的目的,關於那五百萬...”說到這裡,華澤有意無意的瞟了一下旁邊的小警察。
牛警官見況,示意讓這個小警察回去工作。
門關上後,兩人便坐在辦公桌旁,一前一後對視著。
“我叫華澤,是華鑫企業的一名高層策劃....”
話未說完,牛警官打斷道:“等等,華鑫企業?就是那個全國最大的製藥公司?”
“是的。”
牛警官有些大驚失色,華鑫企業誰不知道?可謂是醫藥界的大咖,在全國各地都有著大大小小的分公司以及專門的品牌藥品店,基本上家喻戶曉。
不僅價格公道,便宜實惠,而且藥效一流,就連牛警官家裡的感冒藥,也都是印刻著“華鑫企業”這四個字。
牛警官立馬起身給華澤掉了一杯咖啡,顯得格外禮貌。
華澤卻是有些受寵若驚,雖然他本人並不怎麽出名,但憑借著華鑫這個名字,多少也能沾些光彩。
“是怎麽一回事?請詳細說明情況,時間和地點。”牛警官堅定道,雖然禮貌要有,但也得讓對方看到自己的工作態度,更何況他是華鑫企業的人。
華澤點點頭,接著說道:“昨晚十點半左右,好像是在明華中路附近。”
牛警官尋思著,他對明華中路似乎沒什麽印象,大概是某條不知名的小路吧。
“沒了麽?”牛警官納悶道,沒想到對方竟這麽真實,真的隻說了時間和地點。。。
華澤這裡明顯有些猶豫,緊繃著腦袋,在腦海裡做了幾秒思想鬥爭後,一臉認真道:“剩下的都是公司機密,你們只需要找會這筆錢就行。”
華澤的態度突然轉變令牛警官有些難堪,隻憑借這兩條信息,要找到數字這麽大的一筆錢,恐怕有些難。
華澤見況,接著從公文包裡掏出一個類似信封的紙張,看上去厚厚的,感覺裝了些什麽,隨後便遞了過去。
牛警官雖然對面前的這個男人態度轉變有些茫然,但還是接過了信封,打開一看,只見他瞳孔劇縮,然後像木偶一樣呆滯在那裡。
幾秒過後,他視線又移回華澤身上,原本緊皺的眉頭,頓時放松了許多。
“哈哈哈。”牛警官大笑一聲,然後收下信封繼續說道:“原來如此,也對,既然是貴公司高層機密,我們確實無從轄問。”
華澤也是抬起了一抹嘴角,一副意料之中的樣子。
“那此事就拜托你了,如果有什麽新發現,請務必第一時間通知我一聲。”華澤站起來,扶了扶鏡眶,隨後一口喝完桌子上的咖啡,起身離去。
牛警官緊緊盯著華澤關門離開,臉上漸漸流露出難言之色。
僅憑時間和地點的話,也只能查監控了。
木林小區。
“嘀嘀嘀...嘀嘀嘀...”
一陣手機鈴聲緩緩響起,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吵,即便如此,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的陳凱,也絲毫沒有任何反應,仿佛已經與周遭的環境,完全隔絕一般。
鈴聲響了一會兒便結束了,然之後,陳凱緩緩睜開眼睛,眼前的朦朧也逐漸越發清晰。
只見他翻過頭,用手在枕頭下摸來摸去,試探性的找手機。
9:15。
這是手機所顯示的時間,嗯,這麽看來,他已經遲到了五分鍾。
陳凱突然腦子一驚,這也就是說,這個月的全勤獎,又一次的離他而去,此刻,他的心在滴血。
他愛好真不多,但能排在第一位的便是睡覺,除了第一個月,他已經好久沒有拿過全勤了,這個月是他第一次遲到。
嘖。
陳凱哀歎一聲,這都怪昨晚那個該死的夢,他夢見自己撿了很多錢,然後在一個很大的酒店,一邊泡著牛奶浴,一邊吃著燕窩,還有一堆美女搓澡嬉戲。
回過神來,陳凱對著床上一片亂糟糟的百元大鈔,沉思著。
幾個呼吸後,他瞪大了眼睛。
“想起來了。”陳凱忍住欣喜,自言自語道:“這不是夢,是真的。”
“嘀嘀..嘀嘀嘀...”
正當他發呆猶豫時,手機鈴聲又隨機響起,不過這次不是鬧鍾,是一連串數字的電話號碼。
陳凱因為懶的原因,並不會給手機號碼做備注,不過他知道是誰。
撥開電話,電話那頭響起一陣恐怖至極的嚎叫:“幾點了!你人呢?”
這聲音聽起來極其尖銳,更是刺耳,還夾雜這電鋸聲響,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土撥鼠呢。
陳凱雖然沒什麽朋友,但可不是沒有朋友,即便是他這種怪人,也都會有個像樣的朋友。
“你錢多是吧?再遲到你明天別來了!”
雖然這個朋友是他的頂頭上司。
所以陳凱並未露出什麽難堪緊張的神情,相反,他很平靜,就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
他看著滿床遍地的大鈔票,呆滯了幾秒,隨機一臉平靜道:“今天早上在路邊似乎吃了什麽不乾淨的東西,現在在公共廁所,但我忘帶紙了,坐標發給你,麻煩你幫忙給我帶幾張,牌子要‘蘇菲’的,盡快謝謝。”
而電話那邊,先是一陣沉默,隨後一道既不溫柔也沒甜美的女聲響起:“說人話!”
“我拉血了。”
“......”
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陳凱隱約還能感覺到一絲無語帶著火熱還夾雜這憤恨的氣息,經過他的耳膜,穿過他的大腦。
幾秒後,電話那頭帶著一絲溫柔,關心道:“怎麽樣了?”
“沒事,就是覺得菊花一陣抽搐,等下會去看醫生的。”陳凱用平靜的語氣搞怪道。
“噗嗤,你能不能別這麽惡心。”
“某得辦法。”陳凱調侃著,然後沉默了一會,接著認真道:“我想請三天假,你看...”
“行,這幾天你也辛苦了,記得開醫藥證明,不然這邊沒法登記。”
“對了,王剛今天上班沒?”陳凱突然想起,自己昨晚被兩人壯漢堵路而報的假名,好奇道。
“來了呀,不過看起來臉上胖了點,怎麽了,你關心他幹嘛?”
“沒事,隨便問問。”陳凱聽見王剛上了班,頓時松了口氣。
“好,就這樣,拜拜。”
電話聲掛斷,陳凱回頭看著一地的鈔票,點上了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