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隆斯·阿歷克斯頓和馬迪亞斯·肖爾,他們倆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的父親是赤脊山最棒的工匠,他一向都很青睞從西邊搬來的巴隆斯,希望巴隆斯能夠繼承他的技藝,不過我一直知曉,其實父親心心念念的那個最佳接班人正是他自己的兒子。
但是我不願如此,我的夢想並不是成為一名出色的工匠。至於馬迪亞斯,嗯…他是個棒小夥,我指的是他的身手。
在我十八歲成人禮的那天,災難發生了。鋪天蓋地的綠皮膚怪物向赤脊山發起了進攻,我們的家園被他們付之一炬,兄弟和手足也被殘殺殆盡,我們在死亡的威脅下東躲西藏,苟延殘喘。
不久之後,從西邊傳來了消息,萊恩·烏瑞恩國王身死,暴風城也被他們攻破,我也是第一次聽說了那些侵略者的名字,獸人。
萬幸,我的父親是暴風王國覆滅之後僅存的大工匠,暴風王國的攝政王安度因·洛薩爵士接納了我們,並帶領著我們這些亡國之人一路向北遷徙,以圖獲得生存的希望。
國破家亡的處境並沒有將我擊倒,數年間,我與馬迪亞斯一同磨練戰鬥技巧,一心想為我們的人民出力,可惜,我們的刺殺技術在與獸人的戰場上根本派不上用場。
洛薩爵士終究還是帶領我們取得了戰爭的勝利,可惜的是,他無法和我們一起踏上家鄉的土地,他已經永遠的留在了黑石塔的戰場之上。
戰爭結束之後,家園的重建迫在眉睫,由於我從小耳濡目染,哪怕並沒有用心去學習,也還是擁有著一手不錯的工匠技術,因此受到了強製征召。我不得不放下刀劍,追隨著我的父親加入了暴風城的重建工作中。
隨著暴風城重建工作的不斷進行,我的父親也憑借著出色的技術逐漸成為了修建暴風城的工匠組織——石匠兄弟會的領袖,我與巴隆斯則作為父親的左右手一同幫助他。
而馬迪亞斯,他加入了暴風城的特務組織——軍情七處,他得到錄取消息的那天夜裡,興奮地找我大醉了一晚,還不許我把這件事兒告訴別人。
時間轉眼過去了十年,在此期間,我的父親無法抵住歲月的侵蝕溘然長逝,將石匠兄弟會領袖的重擔交給了我,盡管我並不情願去領導一群工匠,但沒有辦法,這是父親最後的願望。
終於,在我的領導下,暴風城完工了,艾澤拉斯南部的雄獅再次屹立,而這一切的榮耀,都歸於石匠兄弟會,歸於我的父親,歸於我。
什麽?暴風城的統治者拒絕支付重建暴風城的工匠們的薪資!
我並不喜歡開這樣的玩笑,可事實就是如此。得益於石匠兄弟會十年來的辛苦付出,暴風城得到了重建,暴風王國得以復國重生。可在此之後,我們這些身份卑微的底層勞動者,卻被暴風城的統治者們棄如敝履。
我與巴隆斯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希望能同暴風城的國王瓦裡安·烏瑞恩見面協商。而最後答應和我們見面的,是卡特拉娜·普瑞斯托女伯爵,這個貴族階層中的代表人物。
普瑞斯托女士在她金碧輝煌的宮殿裡接見了我們,我們踩著地上那奢華昂貴的真絲羊毛地毯,看著她咽下了一口由鑲著綠寶石的金杯盛放著的工匠們一輩子也無法享受的美酒,然後在金絲織就的簾布下唇齒微動,緩緩說出那些暴風城已經不堪重負,國庫沒有財富之類的話語。
我們不知道是怎樣回到住處的,我和巴隆斯兩人在椅子上相對無言。
良久的沉默過後,我拍案而起,將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宣稱要讓這些腐朽的統治者明白我們的怒火,接著,我命令手下讓他們在暴風城內先引起一些小小的騷亂作為開頭。 巴隆斯被我的話語驚呆了,他拚了命的阻攔我,這讓我的想法出現了一絲松動,可是隨後發生的事情,令我無法再回頭了。
暴風王國的王后死了,死在了我的手下引起的動亂之中。
馬迪亞斯·肖爾連夜找上了我,他狠狠地質問了我,卻沒有將我逮捕——此時他已經是軍情七處的頭頭了。
雖然我個人的生命暫時沒有收到威脅,但是來自於暴風城貴族階層的壓力幾乎擊垮了整個石匠兄弟會。必須反擊!我要狠狠地讓這些貴族老爺們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我要親手摧毀我最自豪的作品!
我解散了石匠兄弟會,並帶領成員們離開暴風城,來到了艾爾文森林西面的土地,這片土地不僅遠離了貴族的眼皮底下,還有著脆弱的防禦力量和豐饒的農場金礦,足夠我用以乾一番大事業。
迪菲亞兄弟會正式成立。
巴隆斯沒有跟隨我,他選擇仍舊成為一名工匠,成為那些不被貴族老爺們放在眼裡的下等人中的一員。
馬迪亞斯沒有追捕我,他似乎有一些顧慮,不過我已經管不了這些了。
我的兄弟會佔領了這片土地,並將當地居民從他們的農場裡趕出,以此獲得生存的資源。
我開始招兵買馬,盜賊、海盜、匪徒、雇傭兵,這些躲藏在太陽無法照射的陰影裡的家夥們我來者不拒一並接納,以此來充實我的力量,訓練我的工匠。
暴風城的貴族老爺們果然沒有管這片土地的死活,他們甚至在艾爾文森林的邊界上修起了一座堅固的要塞。這座要塞是用來防備誰的呢,是我的兄弟會?還是那些無家可歸的難民?
數年過去,我的勢力漸漸擴張到了艾爾文森林和赤脊山,這片土地也漸漸被人們稱呼為西部荒野,至於它原來的名字,已經沒有人在乎了。
我的計劃本可以按部就班的繼續進行,卻被突然傳來的情報打斷——暴風城開始派人與哨兵嶺的反抗勢力接洽。
我是西部荒野的王!哪怕是那幾座有看守傀儡守護的農場,也必須按時向我繳納一筆不菲的費用才能得以保持周全。而哨兵嶺是我在這片土地上唯一無法控制的區域,在我剛剛來到西部荒野時,由於我忙於搶奪生存所需的資源和土地,無暇顧及那些原住民,他們漸漸自發的聚集起來,還成立了名叫人民軍的軍隊來保衛自己。
等我停下手來有功夫顧及他們時,卻發現他們已經成了一塊難啃的骨頭,只能任由他們留存至今。畢竟,我沒有理由花那麽大的功夫和代價去殺死那些西部荒野最後的原住民。
但是,如果他們與暴風城搭上了關系,那麽這一切都會發生變化。
馬迪亞斯·肖爾,這是你的陰謀嗎,終於決定要對我下手了?還是說,暴風城發生了什麽變化,令他們急於做些什麽?似乎,那個國王瓦裡安·烏瑞恩自從去參加塞拉摩的會議之後,就深居宮中不再露面,問題難道是出在他身上嗎?
不管原因如何,我都要設法應對。哨兵嶺人民軍的一線指揮官丹努文成為了我的目標。他是哨兵嶺人民軍的一線指揮官,那個長居在哨兵塔裡已經垂垂老矣的治安官格裡安·斯托曼不值一提,只要解決了丹努文,至少在西部荒野,暫時就無法在我的計劃成功之前,組織起像樣的軍事行動來破壞它。
我排出人手假意傳遞重要情報,又佯裝被哨兵嶺北部的薩丁農場主薩丁捉住,丹努文接到消息,果然帶領衛隊前往了薩丁農場。
在他們從薩丁農場回到哨兵嶺的必經之路上,我完成了一次近乎完美的伏擊。他們的士兵死傷大半,丹努文也重傷垂死,可惜的是,這個家夥似乎早就安排了一支接應部隊,為了不打草驚蛇,我沒能當場了解這個家夥的生命。
這只是無傷大雅的小意外,重傷丹努文的那把匕首上早已淬了劇毒,他終究難逃一死,勝利屬於兄弟會!
蠢貨,我們的事業是正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