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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窮光蛋的異界之旅》第四章 從今天開始當召喚獸
(TES這贏得也太刺激了,看得人差點犯心臟病)
 當事者早已逃之夭夭,沒了元素加持的火焰不足為懼,等仆役們戴上遮蔽強光的目鏡,得以放手施為的他們立即控制了局面。伴隨著有條不紊的滅火與清掃現場,學園很快恢復了平靜,仿佛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但瑞雯很清楚,一切已經截然不同,她腦海中若有似無的鏈接便是明證。
 不希望弄得人盡皆知,女孩面色如常目不斜視,故作鎮定走向宿舍。可惜她的努力事與願違,沿途遭遇的女孩們身穿與她同款服裝,不是交頭接耳便是指指點點,間或還有幾句竊竊私語,猶如陰魂不散的手機訊息推送,跨越距離鑽進了她的耳膜。
 “快看,就是她。”
 “果然,當初我就說過她注定會搞砸。”
 “呵呵,畢竟是個雜種,再怎麽努力也無濟於事”
 “小心,她看過來了!”
 目睹幾名同齡人若無其事撇開視線,轉而開始討論今晚的盛宴,女孩故意擺了個凶惡表情,心裡卻清楚這麽做無濟於事。
 十一頭召喚獸死亡,起碼兩倍以上的傷者,以及三位正由祭司施救的老師……哪怕忽略掉因召喚獸死去而靈魂受損、正處於虛弱模式的召喚師,這份損失對姆斯季斯拉維奇學園而言,仍然是份難以承受之痛。
 不幸中的萬幸,是召喚師因為冷門,考場被安排在校園一隅的角鬥場,並未讓情勢惡化至最糟糕地步。
 但凡出現事故,總歸會有一名罪魁禍首(beiguoxia)被揪出來,默默扛起大部分責任,這是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真理。具體到此次‘召喚獸大暴走’,出身平民還是混血,讓召喚儀式的操作者背負一切,最終按規定被逐出學園乃至墜星城,就成了最具可行性的方案。
 各方皆大歡喜,除了瑞雯本人。
 “嘛,聽起來真慘”就在當事者對此鬱悶擔憂不已時,一個不合時宜的男聲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拉姆斯菲爾德學園怎麽動不動把人逐出去,他們就不擔心被投訴欺詐嗎?”
 本想抗議對方突兀進入大腦,毫不客氣侵犯自己的隱私,但心頭莫名的感覺讓瑞雯話到嘴邊,又變得不那麽有攻擊性。“別隨便篡改學園的名字,弄不懂別說全稱...你到了嗎?”
 “到了。”左顧右盼確認四下無人,陳昊禁不住打了個呵欠,隨即把身體朝陰影處又縮了縮。如果有更好選擇,他絕不會答應對方提出的條件,但眼下戰友們被結界困在城外,周圍環境與自身情況又處於劣勢,某人隻好答應僅有一面之緣女性提出的建議。“你人呢?”
 “別催我!”嘴上不甘示弱,但連瑞雯自己都沒發現,她的步伐有了顯著提升。繞過龐大的宿舍區,左轉又拐熟練穿梭於擺滿鍋碗瓢盆與各式餐具的後廚,她最終在一扇小門前停下腳步。確認偌大房間再無外人,她用鑰匙三下五除二解除了門鎖,拉開門剛欲開口便目瞪口呆。“你在幹嘛?”
 不明所以拿開瓶子,陳昊疑惑地撓了撓頭,以為對方是好奇自己喝的是什麽。“回藍藥水啊,你也要?”
 “讓我也...等會!”差一點伸手去拿,及時回過神的瑞雯臉頰一紅,趕忙抽身退了兩步。“快進來,別這麽放松,萬一被逮到你就死定了!”
 “安啦,你的那些同胞都被叫去滅火了,指不定還會順帶做點
Q,一時半會回不來”不無戲謔調侃著,陳昊還是聽從了對方建議,一個箭步閃進屋內。利用瑞雯清理腳印等痕跡的功夫,少年此刻才有功夫去認真打量面前的精靈。
 比起纖細、苗條等描述,她的體型用瘦弱、營養不良更加貼切。身高與陳昊相仿,腰肢卻比希斯還要小一圈,配合本就寬大的披風,愈發給人種羸弱感。
 倘若說手無縛雞之力之力是初印象,瑞雯第二個會令人在意的,則是她獨特的膚色:並非白皙、古銅等常見色,亦不是現實世界裡非洲兄弟那類黑炭,而是介於亮與暗中間,更像金屬的一種暗灰。在熒光照耀下,仿佛黑曜石般閃閃發光,看起來倒有幾分別致性感。
 和膚色形成了鮮明對比,兜帽下的一頭銀絲細長光亮,宛如夜空中耀眼的星河;又大又圓的眸子呈鮮紅,滿溢著濃濃的緊張與顧忌,讓陳昊不自覺想起了寵物市場的小白兔。濃密睫毛微蹙形成倒V型,少女清理痕跡時咬著嘴唇,高高豎起的尖耳朵輕輕顫抖,好似一台全功率運轉的雷達。
 姿色六十分,算上罕見的黑皮精靈身份加十分,也就是普通吸引力那一檔。見識過傑西卡與芙蕾德莉卡等級的大美女,陳昊面對瑞雯已經能做到平常心,最多只是好奇她的瘦弱。“你在減肥嗎?”
 “怎麽可能!”對少年的猜測嗤之以鼻,女孩頓了頓答非所問道:“你真的來自洛斯特?”
 “是啊,我來自加西亞的諾威薩伯爵領。”雖說瑞雯及時封鎖了內心,讓陳昊只能窺探到諸如‘召喚儀式搞砸了’、‘普莉希拉老師真可惡’、‘肚子好餓’等無關痛癢的資訊,但畢竟自己也算窺探了少女隱私,陳昊選擇實話實話,來展現自己的誠意。“我叫陳昊,不過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不想再提及那場雙方都有些尷尬的儀式,少年話鋒一轉隨口道:“如今我按照你的要求前來,現在你總該告訴我你的計劃了吧。”
 清掃完腳印關上門,重新鎖好的少女並未答話,只是轉身去到廚房深處。在隔間裡一陣翻檢,黑皮白發的女孩最終抓著一套略破舊的服裝折返,將其遞給了還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陳昊。
 “換上它,跟我去我的房間。”
 默默接過衣服,陳昊表情怪異上下打量了對方片刻,這才一本正經道:“讓我扮演你的仆人?”
 “不,扮演我的召喚獸。”
 
 剛剛拐過彎,邊看見兩個女學生有說有笑迎面走來。隻覺得心跳驟停的瑞雯刹那間嚇出一身冷汗,忙不迭側身行禮,同時祈禱她們不會注意到自己從仆役工作區方向而來。
 也許是祈禱得到了回應,專注於討論晉級成功後的計劃,兩名女精靈並未察覺到瑞雯有意無意擋住了通道,就這麽從她面前走了過去。不敢大意的女孩等她們走遠才如釋重負,隨即沒好氣地朝背後嬌嗔道:“說了別離我太近,剛才差點就露餡了,你以前沒乾過偷雞摸狗的事嗎?”
 因為瑞雯詢問時的口氣過於正經,以至於陳昊先是搖頭回應,隨即才意識到不對勁。“等會,為什麽你默認我做過偷雞摸狗的事?”
 “你之前被老師們追殺時,逃跑的動作挺靈活,像是那種經常扒竊失敗、被人追到滿街跑的笨賊。”
 “感謝你這麽看得起我”呵呵兩聲不置可否,見對方邁開腳步,換了仆役服裝的陳昊快步跟上,順勢觀察著四周。“剛才那些是你同學?”
 “算是。”
 “都是精靈?”
 “對。”
 “可是我記得,精靈已經被滅族了。”仔細回憶過往,陳昊把傑帕德當初的說法又轉述了一遍。“現在‘遺忘之森’早就成了魔獸巢穴,你們又是打哪來的?”
 “到底哪個混蛋跟你科普的這些,他完全在胡說八道,願黑暗女神讓他的靈魂永受懲罰!”冷哼一聲詛咒著公會負責人,正欲開口的女孩耳朵顫動了兩下,腳步立即停了下來。微微側頭傾聽片刻,她左顧右盼很快衝到某扇門邊,二話不說將之拉開,不由分說把陳昊推了進去。
 “先躲一會,有人來了。”
 “嘿!”晃了兩下穩住身形,抬起頭的少年只看見房門迅速合上。被關在屋裡的少年打量了一圈,發現這是個十分擁擠的臥室如果那用石頭堆砌,上面鋪了塊不知何種動物皮的東西,也能被叫做床的話,這裡確實算臥室。
 連星光苔的微弱熒光都無法抵達,黑漆漆的環境讓陳昊莫名打了個哆嗦。用手指凝聚魔力製造了一團燭火大小的焰星,確認房內並無他人的少年想了想,還是把耳朵貼在門上探聽起來。
 製作時顯然考慮到睡眠質量,隔音效果良好的房門讓陳昊僅能斷斷續續聽到外面的交談。結束了毫無營養的客套,一個略尖細的嗓音發出‘嗬嗬嗬’的笑聲,似乎在裝模作樣譏諷著瑞雯;後者似乎也不甘示弱,各種口無遮攔黃段子頻出,聽得陳昊都有些無語。
 也不知精靈對私生活無所謂,還是和自己打交道的家夥太豪放。
 面對火力全開,張口閉口懷疑對方血統不純正、家族女性忠貞度過低、男性某項重要功能不健全的瑞雯,與之爭辯者似乎有些招架不住,丟下句類似‘你等著瞧’的反派常用台詞,這才匆匆離開。又等了一會確認外頭只剩下瑞雯,陳昊試探性用手敲了敲門,很快被黑皮女精靈放了出來。“剛才那又是誰,普莉希拉?”
 “才不是,敢和普莉希拉頂嘴的學生都會死,我可不想死”噗哧一下笑出聲,情緒肉眼可見好轉的瑞雯很快記起了當務之急,朝陳昊勾了勾手示意他跟上。“別再貼太近,我可不想你被其他人看到。”
 “如您所願,女士”嬉皮笑臉回了一句,跟隨瑞雯的陳昊腳步不停,意識領域順帶開啟了視窗。看著技能面板上已經被標準為‘選定’,正處於激活狀態的召喚師天賦樹,他百感交集歎了口氣。
 按照瑞雯說法,陳昊之所以被追殺,最主要原因是他作為‘召喚儀式’吸引來的生命體,卻展現出了毫不配合的態勢,以至於被導師們視為危險的敵人,誓要斬盡殺絕以絕後患。畢竟召喚儀式隨機性過強,與其讓召喚師強行與陌生危險的召喚獸契約,還不如一開始就將其排除。
 預設的是蠻牛,來的卻是陳昊,此疑點姑且不提,這個處置方式對陳昊與瑞雯都是壞消息:前者要享受一群黑皮娘們的全天候‘款待’,不挫骨揚灰不罷休的那種;後者則會被視作‘召喚獸暴走’的罪魁禍首,外帶召喚儀式失敗的無能者,兩罪合一逐出墜星城,流落荒野自謀出路。
 考慮到外界環境惡劣以及瑞雯不精於野外求生,這麽做和殺了她並無區別。
 為了陳昊更為了自己,瑞雯情急之下還真想到了一個應對之策---宣稱陳昊正是自己的召喚獸。按照她的設想,只要能讓陳昊通過審查,一切問題皆迎刃而解;她的召喚儀式將評定為通過,能夠繼續留在學園就讀;金發碧眼的少年被有限度接納,有時間與精力去做他自己的事;至於校園內那場破壞...大不了一口咬定是陳昊初來乍到,受驚後本能自衛誤傷所致。
 懲罰是絕不可能逃脫的,但嚴厲程度必定會下降,達到二人還能接受的程度。
 心中其實並不太看好瑞雯的方案,但思來想去未有更佳方案, 不希望兩位小夥伴為自己涉險(雖說肉身能修複替換,但保不齊精靈們有什麽邪門招式,比方囚禁或放逐她們的靈魂),陳昊也只有應承下來。只是他按瑞雯指示打了個回馬槍,又殺回學園內部時才發現,那場古怪的召喚儀式不單止把自己送到了瑞雯身邊,還對他的金手指產生了影響。
 他的戰鬥法師之路被迫中止,擺在面前的選項只剩一個,召喚師。
 所以表面上瑞雯是召喚師,陳昊是召喚獸;實際上陳昊才是召喚師,瑞雯反而是他的第一個召喚獸。發現自己居然能查看自己名義上‘主人’的屬性、狀態等數值,無心細看的陳昊自嘲地搖搖頭將其關閉,覺察到黑皮精靈放緩腳步,最終在一扇門前停了下來。
 所以,這裡就是她的寢室?雙臂環抱等待了片刻,發現瑞雯表情怪異的陳昊按捺不住問道:“怎麽不開門,別告訴我你鑰匙弄丟了”
 “我,”嘴巴張得老大,少女眉頭皺成川字,好一會才吞吞吐吐道:“我剛剛,才想起一件事。”
 “我該怎麽向我舍友隱瞞你的存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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