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淳計議已定,裝作憤恨的一跺腳,厲聲說道:“這些家夥太不省事,這般風流快活之事,竟然敢不叫上我一起同行。你們不是想看我如何風流成性、倜儻不羈嗎?我這就去青樓,與你們找個姐妹回來共事一夫。”
看著解淳憤然絕塵而去的背影,幾位女子面面相覷,心中共同湧出一個念頭:‘壞啦,不會真的弄巧成拙吧?’但倨與臉面都是一言不發。
楊小青原來的地位低下,是以陪嫁Y環身份抬舉為妾室,沒有和解淳拜堂成親,自認為比穆蓉和小雪還低一等,又是最後被敕封的孺人名號,所以心中最為忐忑不安。
她望著解淳絕然而去的背影,有些擔心的詢問陶宛:“小姐,咱們是不是太過份啦,姑爺會不會真的去那種地方?他可是誠實心善之人,別被那些女人施詭計賴上姑爺。”
陶宛生氣小青太沉不住氣,讓楊風、穆蓉、小雪三人,看她主仆的笑話,氣憤的狠狠瞪了小青一眼。
她有些嗔怪的埋怨小青:“青兒,你不用那麽害怕。叫什麽姑爺?你和我們一樣叫他夫君就行了,要不就叫他官人,那小屁孩不是最喜歡你叫官人……不要……嗎?”
“你以為他要真想去青樓尋歡作樂,咱們幾個能阻攔住他。我們耐心等著吧,看看你那小官人到底想幹什麽?還真的能帶回個青樓女伎不成?這小屁孩也就說大話嚇唬我們。別怕,咱們拭目以待。”
解淳一時與妻妾們置氣,發出要去青樓尋歡作樂的豪言壯語,可當他大步走出祥瑞伯爵府邸後,心中就有幾分悔意。
無論前世今生他都是傳統正人君子,根本沒有涉足過風花雪月之中,哪裡去過明時青樓或現代的紅燈區,現在他真的有些感覺心中直打怵,若不是實在抹不過臉面,大有立刻轉頭返回府邸的想法。
但想到眾妻妾正等著看自己的笑話,他隻好硬著頭皮叫過來那名家丁,大聲吩咐:“儉弟他們在何處飲酒,你且帶我去瞧一瞧。可知道具體地址,不會是那種汙垢之處吧?”
那名家丁是在京城雇傭的本地人,對京城十分熟悉,聞言便輕輕搖頭:“伯爺,二爺和幾位爺都是正經讀書人,如何會去那等低賤之處消遣?伯爺隨我來,要不要為伯爺備轎?”
解淳這才有了幾分底氣,說實話他真怕去那種淫穢之地,於是順口回應:“不用備轎,咱們步行閑聊,全當鍛煉一下身體。”
解淳和家丁一番聊天,才得知自己想得太汙,現在才是下午時分,那些青樓妓院要到晚上,華燈高照之時,才開始營業。
解儉他們去的是雅香閣,是個高雅風月之處,類似於現代的高級娛樂會所,至於到底是不是賣身的青樓,解淳礙於祥瑞伯的身份,沒有好意思詢問細節。
當家丁熟門熟路把解淳帶到一處地方,解淳看著眼前一處和平常人家相差不大的院落,懷疑這家丁是不是蒙騙自己,這就是明朝的高級青樓嗎?
雖然院門大開著,卻沒有電影電視中身材魁梧,惡眉惡眼的妓院打手,站在門兩旁守護,也沒有那種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迎來迎往。
什麽擦脂抹粉如同母夜叉的老鴇子,凶神惡煞滿臉淫笑的大茶壼,更沒有滿身輕薄衣衫遮體的妓女,或在樓上大聲招攬客人,或不顧羞恥的硬拉強拽。
那名家丁倒也識趣,頭前帶路進入大院,解淳也隨其身後走進去,不久後來到前院大廳,也和平常人家的客廳差不多大,
收拾的十分整潔乾淨。 只見兩面牆壁的前面,放的都是叫不出名字,不知曉到底是何種木料的木製家具,還有整套待客用的桌子和椅子。
當中放著鐵梨木天然幾,大約有五六米長,幾乎佔滿整個房間的寬度,幾上面放著兩隻大花觚,各插著一支含苞欲放帶有桃花的桃樹枝。
牆壁上掛滿名人書畫,在一個小幾上,還放著一個繡著饕餮的香爐,香料煙氣正縷縷不絕的飄散在空中,不知內情者,誰會認為這是高級青樓,還以為是在豪富人家作客。
坐下沒多久,走進來一位長得眉清目秀的小廝,大約有十三四歲,端著裝滿茶水的茶壼茶杯,恭恭敬敬放在解淳的面前,十分客氣的說道:“貴客,請用茶。”
等解淳用過茶水後,小廝微笑著詢問解淳:“請問這位公子貴姓,可有相好的小娘子,或是慕名前來相見,待小的前去通報一下,看姑娘可有空閑見客?”
至此解淳才相信這真的是明朝高級青樓,這小廝便是傳說中‘凶神惡煞的大茶壼’,但他不知道如何回答,轉首目視本府家丁。
那名家丁此時正按照時下的規矩,恭敬的站在解淳身後服侍,見狀忙上前回道:“這位小哥,我家公子是應‘程公子’等人邀約,前來雅香閣嬌嬌姑娘處相聚,請問‘程公子’等眾好友,是不是還在雅香閣?”
那小廝微微露出一絲失望之色,但還是恭敬應諾一聲,便要去通報老鴇,問是否能帶解淳過去,嬌嬌姑娘可是此處的行首,豈能是有人說尋訪親友,便能夠相見的。
那名家丁知曉解淳的性情愛好,一向不喜歡出入風月場所,便從自家懷中掏出一錠散碎銀兩,轉手遞給小廝:“有勞小哥,我家公子性喜安靜,不喜與人交往。”
“我帶公子去尋程公子,就不勞煩小哥帶路。若雅香閣嬌嬌姑娘處,不願讓我家公子相見,我等會自覺歸去,不必勞煩嬤嬤再來相見。”
那小廝見解淳一臉不悅之色,進門後也不和自己說一句話,又衣著穿戴豪奢,帶著一股子富貴之氣。
自己現在又已經得了賞錢,何必再自找麻煩,當即恭敬道聲抱歉,喜笑顏開的轉身離去,根本沒向老鴇稟明此事。
因為他知道嬌嬌姑娘處自有人服侍,若她實在不願意見客,即便解淳二人是依邀約而來,也是見不到嬌嬌姑娘,進不去雅香閣半步。
那名家丁看見解淳一臉不解之色,忙上前低聲解放:“伯爺,這裡是京城最高級青樓之一,都是上乘的清倌兒行首。”
“她們各自有各自的獨立院落,一般情況下求見她們,都要事先約定好,不然難以進去她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