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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祥瑞》第194章邊防見聞(2)下
  看著呆愣在原地的吳大牛,胡傑“啪”地在他的肩膀上一拍:“吳兄,你還不知道吧?這位便是名揚天下的祥瑞伯解淳解子厚,他想收你的兒子為徒弟,你還不同意嗎?”

  吳大牛這才如夢初醒,“叭”地一聲又跪在地上,叩頭不止:“多謝祥瑞伯,多謝祥瑞伯……”,吳大牛激動的淚如雨下,翻來覆去就說這一句話。

  解淳用力把他從地上拉起來,親切地溫言安慰:“我即收疾兒為徒,你我便以兄弟相稱呼。吳兄再執意行此大禮,豈不叫別人笑話我解淳不知禮節?”

  解淳也是沒有辦法,只能這樣做,明時的風俗規矩如此,若他從此置之不理,等孩子長大後,會受盡他人岐視嗤笑,連吳大牛夫婦也會被人說三道四,受盡欺辱謾罵。

  不如自己借神仙之流的有緣之言,收下吳大牛的兒子為弟子,有自已為吳疾撐腰,別人諱忌祥瑞伯爵的名頭,恐怕也沒有人敢亂嚼舌根,再往神仙之流有緣份一扯,只能獲得一片羨慕和讚歎聲,也算救人救到底,成就一番師徒情緣。

  解淳讓吳大牛暫時隱瞞自己的身份,他還要在此外居住些時日,一則等待為吳妻拆線,二則也想打探清楚付三的身份,和具體為人品格,他始終堅持偏聽則暗兼聽則明的原則,想處理完此事,再離開此處。

  過了幾天后,負責打探付三的解寶等人來報:“這付三果然膽大妄為,竟然敢將朝廷泒來的預防天花的醫匠,囚禁在付三的府邸內。只要聽到百戶所治下有嬰兒誕生,他便以朝廷預防天花為由,給孩兒種植牛痘,並借機收取高額費用。致使振寧百戶所治下的軍戶,這兩年都不敢生育嬰兒,有些貧窮人家因交不起種植牛痘的費用,不得不下狠心溺斃自家的剛出生嬰兒,以逃避付閻王的‘點天花’高額費用。”

  吳大牛要不是前兩胎都是女孩,想要個男孩承繼吳家的世襲小旗官一職,他也不舍得讓媳婦再懷身孕,小旗官家中也無余糧啊!

  解淳聞聽此言後勃然大怒,這付三欺凌治下軍戶便罷了,還敢借“點天花”為由,博取高額費用,長此以往牛痘預防天花惡疾,豈不成為水中泡影,自己為之付出的努力便付諸與東流,此人委實罪該萬死。

  這時前面傳來一陣喧鬧聲,解淳帶著眾人前去察看情況,吳大牛正在和幾個壯漢在爭吵著什麽,雙方都十分固執,誰也不甘心避讓,氣氛越來越緊張,你來我往互不相讓。

  聽街坊鄰居們的議論,這幾個壯漢是振寧百戶所百戶官付三的家丁,泒來給嬰兒點天花收費用,一個個滿臉橫肉凶神惡煞,那名朝廷泒來的醫匠,嚇得渾身哆嗦著,躲避在一旁,不敢說一句話。

  一個家丁大聲叫喊著:“吳大牛,你別不識抬舉,朝廷下發恩旨,為你兒子點天花,只收你三兩銀子,你還不滿足嗎?聽說你家中來了一個有錢的親戚,讓他替你出錢交上便是,何必在此囉裡囉嗦,與大爺們攪鬧不休。”

  吳大牛氣得滿臉通紅,大聲辯解道:“你們太貪得無厭,別說朝廷並無明文詔告天下,讓人出錢種植牛痘。即便要交錢種植牛痘,你等要我交納三兩銀子,我若帶頭交了,一個百戶所有誰家交得起銀子,你們這是要斷絕軍戶們的子嗣後代。吳大牛縱然再是蠢笨,也不會帶頭交納此銀兩,咱們去千戶所找千戶官予以理論。”

  吳大牛看出家丁們是故意找茬難為自己,現在他有解淳作後盾,自然也不懼怕付三的家丁,

再說他若真交了銀兩,不論家丁們放不放過他,別的軍戶會對吳大牛恨之入骨,還不如魚死網破,拚死與付三等人殊死一戰,這也是基層小戶平民的固有心理,你不讓我有活路,咱便拚命與你一戰以決高下。  那名家丁頓時勃然變色,怒喝一聲:“來人啊,把吳大牛捆綁起來,咱們帶他去見百戶大人,想到千戶所找千戶官告狀,你還不夠資格。”

  幾個家丁都圍過來,想抓捕住吳大牛,他們出發時,百戶大人可傳令下來,讓他們設法將吳大牛抓起來送入監牢,換成自己人接任小旗官。

  他們心中暗自咒罵吳大牛:‘不知死活的東西,一點眼力也沒有,總是與百戶過不去,今天爺幾個叫你家破人亡。’,他們都想著自己能否接任小旗官職務,哪裡還顧念著正義與否?一個個爭先恐後蜂擁而上,唯恐自己落在後面,被別人爭搶走功勞。

  解淳一行人過來時,正好看到幾個人想抓捕吳大牛,而吳大牛一身家傳武功,自然不願意束手就擒,根本不畏懼幾個家丁,奮力與他們進行搏鬥。

  解淳也懶得和幾個爪牙理論,揮揮手讓解珍等人,將家丁們一一擒獲,而醫匠作為證人也被控制住,並很快取得家丁們的口供。

  解淳觀看完畢,不由的大吃一驚,這付三收斂這麽多的錢財,通通交到安化王府,而安化王也對付三青睞有加,多次嘉獎付三和手下。

  而且付三還下令擒住吳大牛,想免去他的小旗官職務,任命自己手下人擔任,由此聯想到以前的百戶官身亡,這安化王往軍戶中安插任命自己的親信心腹,到底有何居心?他收斂那麽多錢財又用來幹什麽?

  解淳沉思許久後,把口供又謄寫一份,讓眾家丁和醫匠按上手模並劃押,交給胡傑與解和二人一份,並細心叮嚀他們:“你二人去振寧千戶所面見千戶官,多留點兒心眼。一人在外,一人入內,若千戶官反目相向,要動手囚禁你們,就要伺機逃回,我再另設他法。注意以自身安全為上,若是事情嚴重,我準許你二人向對方投降,等待我設法救援你們。到達千戶所,進去那人亮明自己的身份,別讓別人看癟你們,一定記住別亂逞英雄充好漢。”

  等胡解二人走後,解淳又招來解珍詢問:“珍兄,能不能快速聯系駐扎在此處的錦衣衛暗樁,我們要防止千戶所與安化王府聯手,對付我等下硬手。”解珍點點頭,迅速以錦衣衛暗語與當地同袍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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