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晨風無語的回過頭去,他聳了聳肩對迦拉克隆說道:“老隆,這些家夥也太囂張了,我們總不能到現在還視而不見吧?”
迦拉克隆撥弄著火堆,無所謂的說道:“也許你應該去和它們好好聊聊,關於噪音不要太大,否則會打擾到鄰居這方面的事情。”
李晨風搖了搖頭,站起身來端著槍大聲說道:“不管你們是什麽鬼東西,快點給我滾出來,否則本大爺手裡的槍可就不長眼睛了!”
迦拉克隆頭都沒回的笑道:“你這能嚇唬到誰啊,再說了,它們見過槍嗎,你就巴拉巴拉說一堆。”
就在他們倆插諢打科的時候,黑暗中的東西有了變化,李晨風雖然看不見它的樣貌,不過神識觸須已經感覺到了對方的敵意。
迦拉克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隨手打了個響指,一個耀眼的光球出現在了他們的正上方,把周圍照的如同白天一般明亮。
李晨風這才看清楚對方的樣貌,這是一株擁有著無數藤蔓的植物,它的本體是一朵巨大的月季花,在花朵的正中央,李晨風還能看到一個女人的臉龐。
明亮的光線顯然讓女花妖有點不適應,她尖叫了一聲,往後連退了幾米。李晨風則是已經用槍口瞄準了花朵的中心,他大喝了一聲:“你是什麽妖怪,報上名來!”
女花妖適應了光亮之後,再次卷土重來,她的成千上萬道藤蔓,織成了一面大網,朝著李晨風鋪天蓋地的罩了過來。
李晨風可不會讓著她,在藤蔓罩過來的時候,他手中的自動霰彈槍也響了起來。
“砰!砰!砰!砰!砰!……”他的手指扣緊了扳機,一次性直接把彈匣給打空了,二十六發霰彈,裡面裝滿了光鹿的鹿毛,噴著火焰的槍口像是熾烈的太陽一般,將無數璀璨的光束射向他對面的敵人。
鹿毛子彈的威力非同小可,像這種還沒練成人形的妖怪,根本沒有能力抵擋這些光束。光束掃過的地方,無數藤蔓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紛紛散落到了地上,這還算是李晨風手下留情,否則的話對面這個女花妖早就被他轟成焦炭了。
被霰彈槍掃過之後,女花妖的攻勢頓時被瓦解了,受傷不輕的她連連往後縮,看來她也知道自己今天是踢到了鐵板,現在正想著怎麽全身而退呢。
李晨風可不會這麽輕易讓女花妖離開,他把霰彈槍收回戒指裡,反手把背後的“霜之哀傷”抽了出來,一個箭步便跳到了女花妖的面前。
女花妖猶在作著最後的抵抗,她把自己所剩無幾的藤蔓都揮舞了起來,像鞭子一樣朝著李晨風抽去。
李晨風輕描淡寫的揮了幾下手中的巨劍,這些普通的藤蔓根本不是“霜之哀傷”的對手,劍刃過處,女花妖基本上變成了光杆司令,就只剩下她的本體,那朵直徑足有兩米多的大號月季花了。
甩了甩手裡的“霜之哀傷”,李晨風拿劍尖指著女花妖說到:“別再掙扎了,像你這樣的菜雞,是沒有資格跟我對戰的,老老實實投降不就好了?”
隻交手了兩個回合,女花妖就慘遭重創,她應該也知道和李晨風的實力差距,被斬斷了所有藤蔓之後,隻得縮成一團,任由李晨風處置了。
見對面總算老實了,李晨風反手把劍放了回去:“說吧,你是誰?為什麽襲擊我們?”
女花妖在二人的注視下沉默了許久,最後還是開口了:“奴家名叫春香,原本是一株荊刺月季,在此修煉了三百年。奴家不知道二位身懷神功,有如此大能,還望道長留奴家一條性命,奴家願伺候道長生生世世。”
李晨風皺了皺眉頭,衝著春香問到:“你便是一直在這個鷹愁澗裡修煉了三百年?那之前被關押在這裡西海龍王三太子敖烈,你可曾認識?”
春香點頭說到:“三太子大人奴家當然認識,他被困在這裡的時候,奴家和其他妖友必須時常向他供奉各種活物,這才能保住自己在鷹愁澗的位子。”
“四年前,五指山突然崩塌,那個被壓在山下的妖猴掙脫了封印,後來和一個唐朝和尚一起帶走了三太子大人。據說那隻妖猴在五百年前大鬧天宮,曾有個稱號叫齊天大聖,他經過這裡的時候,大家都嚇得躲在洞裡不敢出來,也不知為何三太子大人會跟他們走。”
李晨風隨便一問, 春香就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樣,把什麽事都全給說了,過程也跟《西遊記》上記載的沒什麽差別。
“所以說,不管是什麽商賈還是遊客,只要是路過這裡,你……和你的那些妖怪夥伴,都回襲擊他們對嗎?”李晨風目光如電的盯著春香問到。
春香也不知道是不是修煉不到家,說話都是直腸子:“人族是所有種族中含有靈蘊最高的,任何妖族想要增強修為,吞食人族的血肉都是最簡潔的途徑。”
“只不過人族勢大力強,在他們的領地基本上沒有妖族生活的空間,所以我們只能在這些窮鄉僻壤裡生存。不過要是偶爾遇上離群的人族,那對於我們來說,就是一頓每餐了。”說著春香還誇張的舔了舔嘴唇。
李晨風聽到她這一通話,頓時火冒三丈,這些妖怪真是膽大妄為,居然把吃人這種事掛在嘴邊,還說的如此輕描淡寫,簡直罪不可恕!
看樣子已經有不少路過的普通人死在這些妖怪手裡了,李晨風雙目赤紅,反手就把“霜之哀傷”又拔了出來。怪不得老話裡常說人妖殊途,殺人贖命,這只花妖死不足惜!
就在李晨風掄起雙手巨劍,準備給春香一刀兩斷的時候,他身後的迦拉克隆突然喊了一句:“小子,住手!”
李晨風愣了一下,舉在半空的巨劍沒有砍下來,他回頭看了一眼迦拉克隆:“老隆,你留這只花妖有什麽用處嗎?為什麽要留下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