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達用一種近乎威脅的眼神盯著柳夕月,就像準備好隨時撕破臉和對方大吵一架,但知道自己的言行絕對會激怒對方,但她無所畏懼,甚至她很期待對方和她真刀真槍乾一場。
她倒要看看,這個冒牌貨敢和她這個真正的妹妹叫板到什麽地步。
“好的,我聽著。”柳夕月順從地點了點頭,沒有一點抗拒和不滿,一臉早就認命的表情。
艾達先是一愣,感到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找回思路繼續說了下去:“我知道他對你而言很重要,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對他也很重要,雖然我這麽說有點傷人,但我還是要實話實說……你和我在他心裡面,地位是不一樣的。
你可能不相信,但我可以證明給你看。你只是他走投無路,又失去記憶之後偶然遇在一起互相扶持生活的人,而我和哥哥,則是相依為命,視對方為最重要的家人的關系。
在小時候,我們就約定好絕對不拋棄彼此,就算死也要在一起,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
所以,你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別夾到我和哥哥中間,你可以繼續把他當做你的哥哥,但你要記住,別越線了。”
艾達說完了,她斜靠在椅子上,下巴微抬,翹著二郎腿如勝利者一般看著柳夕月。
她本以為柳夕月可能會有什麽反對意見,但她只是輕輕歎了口氣,點了點頭。
“我明白的,秦毅有你真是太好了。”
艾達聞言呆住了,她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對方,柳夕月認真的表情讓她覺得對方並沒有撒謊,一下次艾達就泄了氣,就想到全神戒備豎起尖刺的刺蝟等了半天,才發現根本沒有敵人靠近。
“那……那你有什麽想說的嗎?”艾達支支吾吾道,她全然亂了方寸。
柳夕月遲疑了一下,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麽想說的,之後兩個人就都陷入了沉默,在這場沉默中,柳夕月顯然要比艾達平靜得多,艾達竭力想要維持強勢的態度,但因為沒有明確目標和沒有必要,讓她感覺自己的強勢有些怪異且愚蠢。
終於,艾達不打算繼續在這裡坐下去了,她站起來徑直走出了房間,連招呼都沒有打。
房門砰地一聲被關上,柳夕月重重吐出一口氣,鬱悶地閉上眼睛。
……
空曠的巨大白色房間裡,兩個白沐風坐在銀白色的光滑椅子上,覺醒了神術之後,他的精神狀態較為平和,沒有出現任何神志不清的副作用,唯一可以列為負面情緒的只有對自身神術的迷惑。
這種情緒被白沐風的研究人員默許了,任何人在發現自己能夠複製另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時,都會出現一定程度的迷茫,如果換做其他人,不敢承認現實也情有可原,白沐風只有一些迷茫已經是意志優異的表現了。
秦毅推開了走進了純白的房間,來到白沐風面前坐下,兩個白沐風盯著突然出現的秦毅,兩人都滿臉驚訝。
“阿毅!你……你怎麽在這裡?!”白沐風驚問道。
“因為我和夕月是一樣的,只是之前出於一些原因所以必須隱藏身份而已,恭喜你白哥,順利覺醒了神術,你覺醒的速度比我想象要快得多,這很好。”秦毅微笑道。
白沐風顯然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他輕輕點頭,突然抬頭問:“你……是不是很厲害?”
“嗯,我是很厲害。”
“比以後的我更厲害?”
秦毅看著一臉激動的白沐風,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嗯,比你厲害多了。”
聽到這句話,白沐風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萎了下來,
輸給秦毅讓他產生了一種挫敗感。秦毅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安慰道:“硬實力不代表一切,光是能打沒什麽好的,你這個神術適用性很廣,如果好好使用它,你能成為一個獨一無二的全才。”
“真的?”白沐風抬起頭,眼底重新升起一點希望,“怎樣的全才?”
“隨便怎樣,精通幾百種語言,知曉世界上大部分學科,並且身體素質出眾,格鬥技術和槍械技術全能的那種,像你這樣的人在小說裡絕對是妥妥的主角,你的成長性是無法想象的強。”秦毅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
果然,聽到這話後,白沐風挺直了腰背,重拾信心。
“原來是這樣,看來沒我還真不行呢,我接下來也會好好努力的!”
“很不錯的覺悟,剛好我接下來需要你配合一下研究,來吧,你們倆一起過來,我帶你們去實驗場地。”
……
白沐風跟著秦毅來到了一個黑暗的場所,他知道這裡還是地下,很黑,但不知道這裡具體是幹嘛的。
“這是哪裡?”
白沐風的聲音傳來了回聲,這裡似乎是非常空曠的地方。
而在白沐風開口說話之後, 黑暗中又傳來了其他人的聲音,有很多人,不過聲音大部分是嗚嗚呀呀的,就像嘴巴被什麽東西塞住了一樣。
正當白沐風打算開口詢問時,秦毅打開了燈,噔噔噔的連續轟鳴聲中,耀眼的長條日光燈依次亮起,把這個巨大的空間照亮。
展現在白沐風眼前的是長度大概有幾十米,寬度有二十米左右的巨大空間,四周的牆壁是白色的,腳下的地面則由一平方米的粗糙黑色磚石鋪貼而成,磚石的縫隙裡黑黑的,像塞進了某種肮髒的物質。
而正前方,一群被困得嚴嚴實實的人跪在地上,他們的嘴被堵住,眼睛被蒙上,剛才發出聲音的就是這些人。
這些人膚色和頭髮各不相同,似乎來自不同的國家,不知道他們為什麽被束縛在這裡。
“阿毅,他們是誰?”
“即將要被你殺的人。”秦毅頭也不回道。
兩個白沐風互相看了一眼,其中有一個舉手問道:“都是血族?”
“不,他們只是普通的人類。”秦毅用一副滿不在乎的口吻說道,“白哥你接下來要殺的是人。”
“開什麽玩笑!”白沐風怒了,“我怎麽可以殺人!”
“執行槍斃處決的那些警察同志也是人啊,他們能做你怎麽就不能做?這些人全都是罪大惡極的罪犯,罪名有名目可查,不管是不是你來動手,他們最後都會死。”
秦毅斜眼瞄著白沐風,看到對方的神色依舊猶豫,歎了口氣,走到最靠邊上的一個囚犯面前,摘下對方背後的掛牌,把上面的內容朗讀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