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上當了!自己一開始就不該進來!
他早就該想到被克勞斯大人重視的敵人,怎麽可能被他輕易擊敗,如果提前服用克勞斯大人的藥劑,也不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四肢被斬斷的吉斯像是毛蟲般彎曲身體,試圖利用腹部核心力量移動,樣子滑稽又可笑。
半蹲身體的柳夕月從容站起,將手槍插進皮夾。
“就算知道我的殺手鐧又如何?沒腦子的人繞過一個陷阱依舊會在下一個陷阱中招。”
她冷酷地抬腳,將吉斯的頸骨踢斷,骨頭斷裂的脆響宣告了這場戰鬥的終結。
吉斯就像一條被抽了脊骨的蛇般軟癱在地,眼珠賊溜溜地轉動,努力瞥向柳夕月。
柳夕月冷笑著在對方面前蹲下,抓住吉斯的頭髮將他的頭拉起來:“你以為只有你想到了低身位是我的弱點?
能和我過上兩招的吸血鬼都想到過,但只有那些有自知之明的吸血鬼才有資格和我打。想和我打,就乖乖趴在地上仰頭看我!”
手電筒的光照亮了吉斯慘白的臉,柳夕月的匕首從容地劃過地上的影子,那裡恰好是吉斯脖子的部位,一刀下去,屍首分離。
她將吉斯的頭顱拋出廁所,頭顱撞到牆壁改變翻滾方向,像皮球般彈到走廊,在雷克斯腳邊停下。
雷克斯低頭看了眼吉斯,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吉斯,你也有今天。”
吉斯轉動著眼珠向他求助,他卻抬腳一腳將頭顱遠遠踢開,轉而衝屋裡喊道:“我知道你的厲害了,你剛才那番話是說給我聽的吧?我聽說你很擅長使用閃光彈。”
“沒想到你們連這些都知道了,不過無所謂,反正血族中的白癡比較多。”柳夕月回道。
秦毅很認同柳夕月的話,如果這幫人不是傻逼,那派遣這些人的人一定是傻逼,他們說出這種話,無異於直接告訴柳夕月內鬼在重生者中,這等於變相幫他們縮小了嫌疑人范圍。
如果他猜得沒錯,這幫人應該是懺悔者克勞斯的眷屬。
秦毅相信正常的血族智商至少也是精英級別,就算知道他們的情報,也不會放在嘴邊囔囔,像他們這樣把情報大聲喊出來的,也只有那些沉溺欲望,麻痹了頭腦的血族。
這些人自以為說出情報能讓他和柳夕月害怕,卻不知恰恰起到了反作用,現在他和柳夕月知道這幾個人是白癡了。
雷克斯拿出透明的針劑,將針劑掰斷倒進嘴裡,藥液入口,滾燙的熱感從喉嚨竄到胃部,然後在全身擴散開來,黑紫色的血管如一根根蚯蚓,從脖子根朝面部蔓延。
他的皮膚變得通紅,嘴裡呼出的氣因為過熱,接觸冷空氣馬上變成一團白霧。
“你們去旅館外面守著,一個人都不準放走。”
雷克斯的聲音像兩塊粗鐵摩擦產生的噪聲。
“我可不是吉斯那樣的白癡,現在逃還來得及。”雷克斯緩緩朝廁所走去。
“沒聽見我說的話?要和我打,就爬著過來。”
廁所傳來柳夕月的嘲諷,光線詭異的變動,雷克斯外套被撕裂,鮮血飛濺,但他的肢體卻沒斷開,傷口與傷口之間的血液像膠水般黏連在一起,將斬開的手臂拉到一塊兒,重新拚合。
這一幕讓柳夕月的表情凝重了幾分,這種恢復力是始祖級吸血鬼才具備的恢復力,他這種普通血族怎麽可能會有?
難道……他是深度墮落的墮落者?
這種敵人雖然棘手,但也有相應的應對方法,切去暗影之尾的斬擊無法傷到對方,想要造成直接有效的傷害,必須動用炎刃。
柳夕月將手伸向自己腰後,
但卻摸了個空……完了,今天出門沒把炎刃帶上。“你在發什麽呆!”
雷克斯大吼一聲朝柳夕月撲了上來,身體在撲殺的過程中發生肉眼可見的變化,肌肉漲破西裝暴露在空氣中,暴突的血管像是黑蛇在粗糙的皮膚表面不斷蠕動,壓過來的身影帶著極強的壓迫力。
他的臂展達到了非人的程度,目測應該有兩米五的長度,被對方“擁抱”的後果等於被蟒蛇纏上,一旦受製就再也無法逃脫,只能等死。
膨脹的肌肉會模擬蛇類身體的緊縮,將人的內髒器官變成肉末,從嘴巴裡擠出來。
柳夕月面若寒霜,左手將匕首精準地插進皮夾,同時從腰間拿下另一個微型手電,兩個手電筒凌空拋起,兩根集束燈光在狹窄的空間裡亂舞, 一瞬間逼仄的廁所光柱繚亂。
夾在五指間的短刀脫手而出,與此同時雷克斯的手也已經觸碰到柳夕月的肩膀。
但他卻無法用力,雙臂不知何時布滿了密集的紅線,被分解成不規則的幾何形方塊,在重力的作用下脫離身體。
如果不是他的血液有自主拉扯分裂的身體的功能,他現在已經被肢解了。
在雷克斯做出撲殺動作的刹那,柳夕月瞬間演算了光影的變化,拋飛手電筒只是為了讓光源旋轉,將雷克斯的影子不斷投射到四壁的錨點上,而投擲出的飛刀則是以防萬一。
從現狀來看,似乎沒這個必要,這種程度的對手用不著留後手。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哈哈哈!”雷克斯癲狂地大笑,笑聲中夾雜著短的怒吼,瞪圓的眼珠暴突,像是隨時會從眼眶滑落。
他的笑聲戛然而止,因為柳夕月將煉金手槍塞進他張開的嘴裡。
砰!
巨大的衝擊力轟得雷克斯的身體大幅度後仰,煙霧和水銀從他的嘴角流淌出來,子彈震蕩口腔裡的空氣,灼熱的氣體撐起雙腮,他的臉頰從嘴角那裡開始破裂,裂紋沿著一條線向耳根爬行。
柳夕月面無表情地追擊,再次將手槍塞進對方嘴裡,接連不斷地扣動扳機,同時微微調整槍口的位置,雷克斯的整個頭部都被震得變形,如果他是人類,恐怕頭顱已經粉碎。
經過幾發子彈的體內射擊,雷克斯的腦子已經成了一片漿糊,這也意味著他短時間無法行動了。
“走!”柳夕月朝藏在角落裡的秦毅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