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知道了這是關於影子的異能,就可以很輕松地推理出自己為什麽沒有影子,因為現實中的身體已經進入了這個影子世界。
影子世界的事物無法投影在現實,而現實的事物則會投影在影界,這應該就是這個世界的規則。
想的同時,奧古斯都嘗試著動了動手指,可以小幅度移動,膝蓋關節也能稍微彎曲。
這個世界似乎能容忍他小范圍的活動,但想要釋放血之力攻擊一米外的秦毅,卻是癡心妄想。
“有點意思,這是你的影子世界?”奧古斯都冷笑著問道。
“沒錯。”
“看樣子你也動彈不得。”
“大家都一樣。”
“那你輸定了,把我一起拉入影界只為了暫時不讓我恢復,你覺得困住我的這段時間能把我磨死嗎?
在你精神力耗盡之前我絕不會死,等離開這裡後,我照樣會贏。”奧古斯都自信道。
秦毅:“誰知道呢?”
話音剛落,頭頂的大廈忽然從中斷裂,像是被無形的巨劍斬斷一半無聲地傾倒,一片濃重的陰影籠罩在秦毅和奧古斯都頭頂。
大樓傾倒,陰影籠罩的瞬間,秦毅發動了進攻!
鮮血從秦毅的掌心衝出,劈向奧古斯都的頭顱,光陰悲鳴將他的速度加快到了極致!
他要在這裡乾掉奧古斯都,這是秦毅的決心!
奧古斯都的反應速度要比秦毅稍慢一下,但在看到秦毅移動的瞬間,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可以展開行動。
奧古斯都在確信自己無法躲過秦毅的攻擊後,毫不猶豫讓自己的身體進入了可以被穿透的狀態。
他絕不能死在這裡,如果現在離開影界,或許會被外面的人圍攻,為了活下去——他要在這裡吞噬秦毅!
……
現實世界,柳夕月站在東園街對面,中央的街道上,破碎的半截大廈像是死去的巨獸般匍匐著,她希望自己沒有做錯。
她記得秦毅說過,在影界之中,只有在影子上才能移動,剛才秦毅所站立的位置是在陽光下,如果沒有人為製造陰影,他是無法在影界中戰鬥的。
如果一直不能戰鬥,秦毅的精神力也被不斷消耗,就會失去先前的優勢。
為了給秦毅製造機會,她劈斷了高樓。
大樓橫躺在街道中央,將獵人和血族分別隔離在兩邊,雙方想要繼續交戰,就必須像登山一樣攀過這個樓梯,或是衝進岌岌可危的廢墟之中交戰。
但此時此刻,雙方都很有默契的沒有發起衝鋒,雖然兩人都消失在原地,不過所有人都隱約覺得那兩人的戰鬥還在繼續。
荊棘大公和那個神秘血族的決戰勝負,將會決定這場戰爭的天平傾斜。
柳夕月長歎一聲,刀柄握得更緊。
“老哥,你可千萬別輸啊。”
……
一艘輪船飄蕩在海面上,當整個華國,乃至於整個世界都陷入了絕望和災禍中時,這艘船卻悠閑地飄蕩在海面上。
船艙裡的家具擺設和裝修環境,完全打造成了林中小屋的模樣,裡面每個家具和掛飾都在散發靜謐悠閑的氣息。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端著高腳杯,緩緩搖晃著杯中的紅酒,周圍環繞著悠揚的音樂,是華麗高貴的西班牙探戈名曲。
男人一邊品味著紅酒,一邊隨著音樂輕輕哼聲,神情頗為陶醉。
船艙的門開了,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如果秦毅在這裡,他馬上就能認出這個女人曾經是荊棘家的家主,劉雨溪。
劉雨溪走到男人面前,將手裡的平板遞給對方:“大人,這是來自荊棘公的視頻。”
“哦?奧古斯都?”男人睜開雙眼,
播放視頻。視頻正中央站著一個年輕人,他腳下的影子不斷扭動、生長、擴散。
隨著視頻視角的轉移,周圍其他事物也被拍了進去,地上成堆成堆的血仆屍體,身體各個部位被非常整齊地切片。
看到秦毅時,男人的眼中精芒一閃而過,嘴角上揚,浮現出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如此巧啊。”
緊接著,視頻的拍攝視角上浮,頭頂上是一個漆黑的天幕,天幕上有著稀疏的孔洞。
光線從那些洞裡照下來打在地上,也打在那些鮮血淋漓的屍體上,像是上帝借用聖潔的日光降下的天罰。
這種恐怖的場景,如果認真打量,居然還能看出一絲荒誕的宗教意味。
看到這一幕時,男人瞬間就明白了,這些人都死於切去陰影之尾。
“原來是這樣,嗯……很強啊,沒想到他就是最後的重生者。”
“大人,這裡另外的視頻。”
劉雨溪的手指擅自在平板上輕點幾下,又調出了另外一個視頻。
這個視頻的視角是從高樓往下鳥瞰,拍攝視角一直沒怎麽變化,把秦毅和奧古斯都的整場戰鬥都完整地拍攝了下來,即使拉遠了距離觀看這場戰鬥,激烈程度依舊讓人心驚不已。
足足長達十幾分鍾的視頻,最後因為奧古斯都和秦毅的突然消失戛然而止。
“他居然能和奧古斯都打得不相上下,還能忍到最後一刻才出現,挺有耐心的啊。”男人喃喃自語道,“估計他應該已經看穿愛德華的身份了。”
男人忽然抬起頭,指了指眼睛:“你的眼睛還好嗎?”
“嗯,至少現在還在起作用。”
“那就沒問題。”男人滿意地點頭,“這場戰爭不用擔心,只是一顆小小的變子而已,這顆變子可能能改變一場戰役的勝負,但想要左右整場戰爭,就太天真了。”
“但是……現在他就已經能做到這種程度,那如果下次、下下次呢?他繼續變強的話,會不會……”
“呵呵,努力的方向錯了,再怎麽努力也沒用。”男人笑道。
劉雨溪皺起眉頭,說實話,她有時候真的搞不懂對方的想法,從認識這個男人開始,她就從來沒看穿過對方的心思。
他很善於玩弄權謀,也時不時經常說一些頗具哲學意味的話語,每次這種時候,她都覺得對方在暗示她什麽,但仔細一想卻又毫無頭緒。
“我們,要對他做什麽處理嗎?”劉雨溪試探著問道。
男人低下頭陷入沉思,劉雨溪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過了半晌,男人搖了搖頭。
“沒必要,這場戰爭是我贏了,雖然他給我造成了些麻煩,但即使想的再多,我也無法將記憶帶到下一次新的開始。
我一開始的布置已經足夠,不需要再多做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