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秦毅這麽說,柳夕月也不再多說什麽,聽到現在,大致的計劃應該也已經說完了,所以最後確認道:“這就是所有的計劃?”
“差不多。”秦毅挑了挑眉,“另外就只有細節上的安排了。”
柳夕月點了點頭,表現得有些失望,秦毅剛才所說的計劃,她之前在訓練白沐風那段時間的空檔裡,也隱隱約約想到過,她覺得雖然這個計劃邏輯上無懈可擊,但卻太直接了。
這麽直接的戰略,白沐風也一定想得到,而秦毅的計劃不夠詭,也不夠陰,也不知道最後能不能順利實施。
“至於最近你要做的一件事,就是代替我當流浪者的老大,順便吞噬他們進階。”秦毅突然說。
柳夕月抬頭定定望著秦毅:“馬上嗎?”
“也不是馬上,但要稍微快些。”
“為什麽這麽著急,白哥都還沒有覺醒,那邊也需要我指導,另外我在進入進階的狀態後會產生幻覺吧?那時候我神智不清,會不會遇到襲擊?”
“讓羅巴爾做些準備就可以了,以我的判斷,他們很可能會去襲擊你,不過……那樣更好。”
“為什麽?”
“解釋起來挺麻煩,你知不知道都無所謂,該說的差不多都說完了,我要去碼字了,我得存稿子,至少在我外出的這段時間裡我還得保持更新。
另外那個監視者也要處理一下,我之後外出的時間可不短,如果被他報告上去,很容易被聯想到我就是當任救世主。”
“你打算怎麽處理?”
“愛德華不是還不知道你已經知道了他是臥底嗎?就利用他吧,就說你擔心我出事,所以撒了個謊安排我去國外旅遊了,你覺得這個借口怎麽樣?
嗯……感覺國外旅遊這個借口好像還是太敷衍了,最好可以在裝飾得合理些,這就交給你了。”
“我拜托羅巴爾給你偽造一個親生父母在國外的信息,然後引誘你出國尋親,你覺得這個理由怎麽樣?”
“感覺比剛才的靠譜,就用這個吧,反正用不需要瞞多久,等我乾掉隆道斯,暴不暴露都無所謂了。”
柳夕月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要去哪裡?你知道隆道斯在哪裡嗎?”
三大公裡面,荊棘公的居所是最穩定的,他基本上只在英國活動,雖然在英國有多處據點,但主要還是生活在一個名叫荊棘公府的古堡裡面。
而除了三大公之外的另外兩位大公,就有些居無定所的味道了,其中烈陽公自不必說,他的習慣就是在全世界四處旅行。
而銀月公隆道斯本來是居住在法國的,但在薇莉西雅還壓製血族的年代,他為了躲避薇莉西雅的鋒芒也轉移了據點,隱藏了自己的居住地,直到現在,三大組織對對方的據點也沒有十分準確的判斷,只知道他一部分附屬家族的所在地。
“隆道斯在意大利。”秦毅回道。
“意大利?他為什麽選擇了意大利?”柳夕月重新開始了思索。
她在其他世界線,有一段時間為了調查意大利的吸血鬼家族構成,因而長期滯留在意大利,因此她也知道那個國家裡血族社會的階級分布情況,以及各個階層的血族的生活形態。
總而言之,意大利的血仆非常多。
之所以意大利的血仆會這麽多,或許是因為意大利本身的文化風俗的緣故,至少到現在為止,柳夕月也是這麽認為的,因為意大利的血仆真的和其他地方的血仆不一樣。
意大利的流浪者組織,並不會受到家族太大的壓力,因為他們很老實,而且的確沒什麽威脅性,仿佛他們放棄人類身份變成血仆,
只是為了容顏永駐,可以更好的肆意揮霍青春似的。如果說華國的流浪者是自由的野獸,那意大利的流浪者應該是多情浪子。
柳夕月這麽形容並不是讚美意大利的流浪者,恰恰相反,她很看不起那裡的流浪者,那裡的流浪者貪生怕死,完全意識不到自己決定成為血仆這個選擇有多可怕。
他們無法意識到自己陷入了無法逃脫的陷阱,反而會覺得自己是天選之子。
這幫傻叉只不過成了血族社會中最低等的血仆,卻能莫名其妙產生自己是血族貴族的自尊,柳夕月還聽說過有些腦子不靈清的血仆會像漂亮的普通姑娘主動暴露身份,以求得對方的崇拜和愛慕。
即使已經有人提醒過他們這麽做可能會被獵人殺掉, 可能會被家族殺掉,他們也會去做,這些人給人一種一旦進入談戀愛狀態,就會變得沒腦子的印象。
也正因此,柳夕月很討厭意大利的血仆,她可以容忍自己的對手是凶暴殘忍的野獸,但無法忍受自己的對手是個白癡。
有時候她心血來潮想要殺掉一個偶然發現的血仆,等跟蹤到暗巷中準備動手時,對方就會求饒,說些“我只是逼不得已成為血族的,你能聽我說說我的故事嗎”,或是“我很少喝人血,從來沒傷害別人,都是他們自願獻血的,我就隻喝一點點”。
諸如此類的求饒借口,總會讓柳夕月自我懷疑自己的行動價值,一個不會反擊只會用拙劣謊言求饒的敵人,還是敵人嗎?簡直就像自己在殺一隻小白兔。
不過,那邊的血仆和血族的精神生活差別的確巨大,雖然意大利的血仆最不像血仆,但意大利的血族卻是最像血族的,他們是最接近影視作品中吸血鬼藝術形象的人,雖然戰鬥力不怎地,但活得好像都挺精致。
“隆道斯去那裡幹嘛?他有族裔在那裡嗎?”柳夕月再次發問。
“他沒有族裔在那裡,他在意大利隻隨身帶了的幾個侍者。”秦毅回道。
“哦?那他是想要幹嘛?意大利的家族辦事效率都很低。
以前我討伐過他們,這幫人戰鬥組織力低下,情報收集能力也很差,根本不像一個盤踞控制一個國家多年的老勢力,他們應該幫不上隆道斯的忙。”
秦毅說:“別把大公想得太正經,他們並不是每時每刻都在乾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