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猜到對方制定的戰術,顯然對方對薇莉西雅有所顧忌,所以打算用車輪戰來削減他的體力。
這些人想要等到他體力不支,不得不動用薇莉西雅的神權的時候,再帶領剩余的人一擁而上,一口氣將他殺死。
原型揚了揚嘴角,他感覺自己被小看了,這種常規戰術他怎麽可能想不到,在他眼裡這甚至算不上計謀。
“一個個上是沒用的,我沒這麽弱!”
原型的聲音回蕩在巨大的教堂之中,疊疊的回聲飛向大門外的長廊,過了不知多久,長廊的盡頭終於出現了數個身影,他們剛一露頭就端起手中的步槍,朝原型扣下了扳機。
雙方都做出了決定,白沐風覺得單挑只是浪費戰力,所以派出了更多的人,而原型則等待著一個人數盡可能多的時機,讓薇莉西雅下令。
火光中,密集的彈幕向原型飛來,原型揮舞刀刃,子彈和刀身撞擊擦出火光,彈道偏離飛向一邊。
原型彈開數發子彈,敏捷地閃身跳入巨門背後的死角,扭頭朝端坐在禦座上的薇莉西雅大喊:“躲到椅子背後!”
紛亂的子彈射進聖殿裡,將昂貴的牆壁和神聖的禦座打得千瘡百孔,大門上厚重的金屬套皮充當了最好的掩體,幫他擋下了所有的攻擊,那些子彈釘在門另一側的金屬皮上,發出一連串金屬撞擊的蜂鳴。
現在的局面形成了非常奇妙的平衡,雙方看似已經開始開戰,但其實只是在互相試探
誰對局勢的把控更加精準,誰就能抓住這場戰鬥的勝利。
原型躲在巨門之後,心眼釋放,他能看到外面那三個人正在快速朝這邊靠近過來。
火力壓製嗎?他皺了皺眉,心裡默默思索。
他和另外的白沐風都是潛能鎖高度開發的人,如果是單打獨鬥,那種熱兵器並不能產生優勢,步槍即使命中了他,他的肌肉也能把子彈從傷口裡擠出去,自主壓迫止血。
反而是刀劍這種直來直往的武器更加可靠,不但能彈飛敵人的子彈,而且一刀命中就能造成致命傷。
所以……他們使用步槍只是想要拉近距離。
對方之所以使用步槍,是為了能順利進入聖殿裡。
原型抬頭看了看背後充當掩體的大門,雙眼一亮,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圖。
聖殿的大門高達三米,寬度分別是一點八米,所以門口寬度恰好是三點六米。
如果他手持雙劍守在門口,那兩把劍加上雙手的長度,恰好可以填滿這個寬度,他開發的二刀流“大羅天”是正面對敵極強的絕技。
大羅天劍術的進攻性極強,並且非常適合狹窄的地形,狹路相逢必勝,如果對方不用步槍開路,選擇正面衝鋒,那麽就沒人能越過他的劍圍。
對方想要贏,就必須衝進聖殿,在開闊的地形進行交戰。
原型面露讚許,發出一聲輕笑:“看來準備的很充分。”
他看到外面三人一邊開槍,一邊逼近。
外面的白沐風也能通過心眼看到藏在門背後的原型。
偷襲對他們雙方而言都無法起效,這場戰鬥到最後注定是殘酷的近身刀戰。
終於,距離拉到極近了,他們準備進門。
第一個白沐風閃了進來——拔刀揮砍!
第二人和第三人幾乎在同時加入戰局,
三把刀像是三條毒蛇咬向原型身體的要害。
原型猛地抽劍,從三把劍的死角切入,強有力地翻轉手腕,偏離對方揮砍的軌跡,他聽到刀鋒和刀鋒交錯摩擦的聲音,三人中的其中一人抬起腳朝他的胯部踢過來,原型偏過身抵擋這一擊,用精妙的卸力技巧彈開了對分的腿。
伴隨他手腕一震,三把劍被彈開,抓住了短暫的一瞬間破綻,撞進了中間那個白沐風的懷中,同時將手中的炎刃送進了對方的胸膛,他聞到了甜絲絲的血腥味。
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殺掉第一人之後,他沒有抽出插進對方胸口的炎刃,反手握住屍體的手,借用死去的白沐風的兵器,抵擋來自身後的攻擊。
他用一次有力的抖腕甩出了閃電般的兩下刺擊,分別擊中了左右劈來的兩把刀的刀尖,按照力學,那是最容易阻止對方斬擊的位置。
對方沉默地揮刀,原型出其不意擲出手中的炎刃,刀劍穿胸而過,把還活著的二人中的一人扎死,他看也不看自己投擲出去的兵器,側過身閃過另一人的劈砍,雷霆般的豎劈擦著他的鼻尖斬下,凌厲的刀風仿佛能把皮膚都切開。
如果被這一刀砍中,一定是從頭到尾身體一分為二。
但可惜他沒有砍中,高手對決,一次招式的落空就能看出結局。
原型看準對方刀勢斷絕的瞬間,伸出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住長刀的刀背,如鐵鉗一般的手指牽引著它, 把它順著斬擊的方向拖行。
他的拖刀動作破壞白沐風的重心,讓對方的身體出現了一瞬間的不協調。
他在牽引刀刃的同時,猛地甩動空余的另一隻手,打出了一道惡毒的橫擊。
哢!
白沐風的脖子發出一聲令人牙酸的輕微裂響。
他喉嚨的軟骨被破壞,頸椎也被這穿透力極強的一擊波及,出現了裂紋。
下一秒,他就像抽了脊骨的蛇般癱軟下去。
整個戰鬥過程僅僅持續了三秒鍾,似乎很驚險,但又好像沒有一絲危險。
原型轉過身看向外面的長廊,踱步走到屍體邊,拔下自己的炎刃扛在肩上,衝外頭大喊:“就這麽點人怎麽夠?你這樣連削弱我的體力都做不到!讓更多的人來!”
他的聲音回蕩到長廊的盡頭,在三樓和二樓樓梯中央站著的那些白沐風,一個個都皺起了眉頭。
從槍聲熄滅到原型衝他們喊話,也不過不到五秒的時間,這說明對方在五秒內,就將衝上去的三個自己都殺了,而且因為原型是突破了神術二階的人,所以記憶沒有傳回來。
過去的這些年裡,為了能成為最後一個重生者,他,或者說他們,都付出了無法想象的艱辛與努力,最終也突破了神術的極限,成了超越者。
他本以為同樣突破了二階,雙方的實力差距應當有所減小,但從剛才發生的事來看,這純粹是自己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