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設計坑害與我!”
冷靜下來的王龍,雙眼一眯,頓生殺機。
他明白這個黑雲寨的黑市所拍賣物品都是有保證的,那麽這石雕羅漢只會是在下了展台,交予自己後出的問題。
那麽能在蘊神強者的監護之下,破壞石雕羅漢的,肯定是精心策劃過,且人手不弱的存在。
並且很大程度,幕後黑手就在大廳,而此時,他不抓緊機會的話,那之後更是沒有可能抓到凶手。
當機立斷之下,王龍將面具一掀,露出真容,便一躍而起,跑向了展台。
轉瞬之間,大廳眾人此時便見到一個身材魁梧壯實,虎目睜睜的大漢,手拽著展台旁的紅衣女子。
“你黑騎商會,連在拍賣大廳的拍品都保護不了嗎?”王龍死死盯著對方,壓抑著自己的怒氣,質問著。
“這位貴客,拍品早已交付你手,且我們是當眾驗過貨的,離開了展台,那麽便是一錘定音。”
該女子隻覺得拽著自己的手,硬如鐵鉗,急聲道:“當然,你在大廳遭遇了這種事,我們商會,自有辦法處置,如果你還不能冷靜,那可別怪商會供奉出手無情了。”
聞言,王龍手中力氣便松了許多,他當然知道,黑騎商會的背景,肯定會給自己一個答覆,而他如果鬧過分了,可能王家都保不住他,或者說,根本不會保他,甚至對方殺自己,王家老祖宗還會說殺得好!
“抱歉,是我孟浪了,只是事發突然,而且這羅漢伏魔功與我事關重大,是我進先天的機緣,還望小姐您,擔待,擔待。”
一個八尺高的漢子,此時在一個女子面前,低著頭道歉,可以說是十分少見了。
但作為當事人,王龍清楚,黑騎商會惹不得,自己態度如果太強硬,那自己這個腦袋可能就不保了,退一步,或許還會有轉機,或者說補償,畢竟羅漢石雕已經毀了。
何牧此時坐在不遠處,看著大廳裡冒出越來越多的黑衣人,還有樓上向下對準的弓箭手,心裡也有點懵逼。
抽取了氣運,那些石雕就碎裂了?
看身旁李穆陽的眉頭也皺起來,何牧覺得自己還可以繼續利用這個仗義之士,畢竟,這人不像小說裡的白癡二代,看不清楚局勢。
“瑪德,這糙漢子居然這麽用力,把紅衣的手腕都抓紅了,真是不知道憐香惜玉。”李穆陽輕聲說道,皺著的眉頭,像是在疼惜那被抓疼的玉人一般。
……
“呵呵。”何牧笑了,果然小說套路誠不欺我。
“穆陽兄,沒看到那漢子剛剛幾十萬兩拍到的東西,貌似被人暗中毀去了?”
李穆陽收回疼惜的目光,看向那漢子剛剛坐著的地方。
只見那座位旁,一個打開的鐵皮箱子中,裡面空無一物,站起身來看去,才看得到其箱子底部有一堆一堆的碎石和灰燼。
“難道是前日裡的飛天盜?”
“公子,我們還是趕快回府吧,如果讓老爺知道你又跑來黑騎商會,常管事一定會教訓我等的。”李穆陽身後隨行的四個護衛都緊張了起來。
大公子出手闊綽,待下也不錯,還是狠得他們的忠心。
聽到護衛的話,李穆陽沉吟片刻便決定少惹事端,溜之大吉。
但當他剛打算跑路的時候,展台上的紅衣女子說話了:“眾位,這大廳之中有黑手破壞了已經競拍成功的拍品,雖然這拍品早已交付買家,但這種行為卻是在陷我們黑旗商會於不義,
更是在挑釁我們黑騎商會!” “所以,請諸位貴客稍等片刻,待我們商會的供奉尊者查驗後,便可自行去留。”
……
由於何牧和李穆陽兩人都是人畜無害的樣子,所以查驗過後便放他們出了門。
李穆陽在馬車上眉飛色舞,隻覺得這一次和人聊天的談資又多了一份,而何牧半眯著眼養神,順帶著摸索金手指的新功能。
畢竟是耽擱了些許時候,本就是正午出的門,一路上緊趕慢趕,離宣化城城門還有幾裡地的時候,就已經夕陽西斜。
“停下,少爺我有三急。”
夜晚逗留在外可是大忌,但少爺的命令不能不聽,所以李府隨行的幾個護衛都是沉著觀察著四周,不發一聲。
郊外烏鴉的叫聲,和馬車上的風鈴,在寒風中的清脆交織在一起。
呼呼風中,叮鈴呀呀作響合奏。
李穆陽舒舒服服釋放了液體壓力後,這才走到馬車旁伸伸懶腰,畢竟坐了大半天馬車,人也乏了。
簌簌簌!
在乾枯的葉子被摩擦的聲音中,幾道黑影突然在馬車後方的山道上出現。
幾個李府的家丁和護衛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 便被打暈在地。
砰砰砰!
連續幾聲聲悶響,武藝高強的四個護衛也被黑衣人製住了手腳。
李穆陽剛剛打完幾個機靈抖,看到這情景,那真是懵、逼了。
“放下手中的武器,蹲在地上,讓我們搜過身後,沒有問題,你們就可以留的一命,滾回家!”
一個略顯急速低沉的嗓音從為首的一個黑衣人口中傳出。
“別別別,有話好好說,我是宣化城李府,李正堂的公子,諸位好漢,可否……”
“我數三聲,不蹲就死!”
啪。
李穆陽很直接的蹲下了。
“還有馬車裡坐的那個人,趕快下車!”
荒郊野嶺,馬車上的風鈴叮鈴鈴地響著。
“來了來了,別急,別急,我腰痛。”何牧掀開了門簾,皺著眉頭,像似是在忍耐痛處。
“真是個廢物,快下馬車,讓我們搜身,沒問題便自然放你們離去。”
在這荒野野外,眼瞅著太陽都快沒完了,這昏暗的道路上,一群黑衣人,還不搶財不殺人,那一定是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要處理。
“有一說一,搜身就搜身,別亂摸,我對男人過敏,這病容易傳染的。”何牧不鹹不淡的說著。
“鍛體境都沒有的人就別多話,若不是看在你是從山寨出……”
“噤聲!”為首的黑衣人呵斥了一句。
何牧眯了眯眼,似乎懂了這群人為何如此行徑,心頭也升起一絲警惕。
那個看起來五大三粗的糙漢子,竟然做事如此縝密。